当初,他和冯知秋遇到的时候,要是多嘴问一句,说不定,现在萧茉心里装着的人就是他了。
一想到这么好的机会被他擦肩而过,他就觉得胸口闷得慌,好像呼吸不上来一样。
察觉到他的异样,冯知秋担心的偏头看向他:“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祁越缓了一下心神,回了她一个定心的浅笑。
“谢谢你救了阿茉,本……我看你这宅子才刚住人,里面还有好些东西都缺着
明日,我便让人把该布置的东西都拿来。”
冯知秋哪里听的这些话,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这儿什么都不缺,你不要送些东西来。”
祁越充耳不闻,起身走到屋子中间,指了几处缺陷出来。
冯知秋住惯了邻家小院,哪里懂得他口中的布置。
“不必麻烦了,赚钱不易,你别破费,我缺什么茉儿会看着处理的。”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说过什么赚钱不易的话。
祁越低笑出声,转过来看向她:“你觉得我像是缺钱花的人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冯知秋这才看清他的穿着打扮非同一般。
回想起上一次在泉城崖底,他的打扮虽不同于今日,但也十分矜贵。
况且……冯知秋把目光投向元穆。
没点身份,什么人会走到哪儿都带个随从啊。
目前为止,她只见过宸王是这样的配置,莫非……
冯知秋语气试探的轻声询问道:“您应该也是位王爷吧。”
元穆刚想反驳她,祁越就抬手将他拦住了。
“对,我是王爷。”
虽然不知道祁越为什么要自降身份,但元穆想,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冯知秋对于这个回答似乎一点也不惊讶。
有了祁闵修这个前车之鉴,现在除了皇帝,任何人站在她面前,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没想到,她随便救的一个女子竟然是当朝唯一的女将军。
不仅身份尊贵,还有这么多皇亲朋友。
看来做善事,真的会有福报啊!
冯知秋满脸笑意的盯着祁越:“你对我们家茉儿,是不是?”
她没有明着问,但光是语气就能听出来她想问什么。
祁越毫不避讳的承认:“是的,我爱她。”
“爱”这个字,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包括良贵妃。
但此时他却用这个字轻易的给一个不熟的人表达了他对萧茉的感情。
冯知秋有些惋惜的垂下头:“可惜啊,人心不可二用,茉儿她有喜欢的人了。”
祁越笑着走到她对面坐下:“你指的是祁闵修?”
冯知秋不知道祁闵修的名字,只知道他是宸王,平时也只听萧茉唤他阿修。
所以对于祁越口中的这三个字有些陌生。
看到她的反应,祁越解释道:“就是宸王殿下。”
冯知秋恍然大悟:“对,我看他们的相处模式十分有爱,应该是互相喜欢的。”
“来了这么久,我都忘记问你该怎么称呼了。”
祁越突然岔开话题,问的冯知秋一脸错愕。
她愣了一下,微微浅笑:“茉儿和宸王殿下都叫我冯姨,您要是不介意,也可以这么唤我
对了,不知您怎么称呼呢?”
“瑾王。”祁越说出了他之前的封号。
元穆着急的看了他一眼,被他无声的目光震退了。
他回过头:“冯姨误会了,阿茉对祁,对宸王不是喜欢,只是一种精神上的感动。”
冯知秋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皱了皱眉:“什么感动?”
“你有所不知,当初阿茉坠崖,众人都以为她死后,宸王不顾伦常给她办了一场冥婚
回来后的阿茉听说了此事,感动的不行,便将这份感激错当成了感情。”
冯知秋细细回味着这些话,失神的点了点下巴。
“听你这么说来,这个宸王殿下对茉儿还挺痴情的。”
“痴情有什么用,要是她将这段错误的感情继续下去,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就晚了。”
被祁越这样一说,冯知秋还真越想越不对劲。
祁越惆怅的叹了口气,回忆着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添油加醋的说给了冯知秋听。
中午,萧茉买来新的木床,让人搬进屋后才发现屋里多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她拍了拍手上的薄灰,一脸疑惑的歪头看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祁越不慌不忙的喝了口茶,起身对她弯唇一笑。
“祁闵修都可以来这儿,我为什么不可以?”
对于他的答非所问,萧茉感到很无语。
“我是说,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难不成,你找人监视我?”
祁越一脸无辜的耸了耸肩。
“昨天我来城南办事,无意间看到你和祁闵修往这边来,然后,我就知道了。”
萧茉半信半疑的盯着他的脸,似乎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到真实的答案。
祁越借机和她深情对视上,眼带勾丝的缠着萧茉的目光,把她看的浑身不自在。
“怎么不敢继续和我对视了?怕我忍不住亲你吗?”
他语出惊人的程度差点让萧茉吐血。
冯知秋不清楚他们之间的事。
就因为刚才听祁越讲了半天他和萧茉如何一起征战,一起去月老庙系姻缘绳的事。
她的心就不自觉的偏向了他那边。
“之前我不信,如今我信了。”冯知秋掩嘴轻笑,给萧茉看的莫名其妙的。
她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和祁越身上来回看了几次。
“你们这是串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冯知秋摇摇头,走过去将他们两个拉到桌边坐下。
“明明是你把他瞒着不告诉我,还说我们串通。”
“不是,我和他,我们……”萧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冯知秋一脸看穿的表情忍着笑意,站起身来:“你们聊着,我去给你们做午饭。”
祁越眉眼弯弯的冲她一笑:“那就辛苦冯姨了。”
萧茉瞳孔放大的侧脸看向他:“我怎么感觉你们以前就认识。”
“你感觉对了,我们还真的以前就认识。”
祁越眉头微挑,说的一脸得意。
萧茉不太相信的蔑着目光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向冯知秋离开的背影。
“切,我才不信。”
冯知秋住在泉城已经二十年了。
而他好像只有西僵之战那次才去了一趟泉城,且只待了几个月。
他们一个在崖底,一个在军营天天缠着她,怎么可能有交集。
没有交集又怎么可能认识呢?
萧茉定定的看着他,眸光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