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哥，蓉姐，你们这是干啥？”
笑看着他们，我心里很是凌乱。
“你小子别挡路啊，怎么辉哥没资格来你家？”
段辉和杨蓉走了进来，将名贵烟酒放在了茶几上。
杨蓉的娃娃脸满是妩媚，柔声道：“有些话只能跟你聊，要不先让你朋友回避一下？”
“也好。”
肯定会聊到跟老千、牌局有关的话题。
我也不想让陈浩楠听到。
本来不关他的事，可一旦听到了，变成了知情人，麻烦就来了。
“浩子，你先去巴蜀菜馆。”
“好吧，你没什么事吧，用不用我帮你叫人？”
陈浩楠对我说话时，也阴冷的看着段辉和杨蓉。
“先不用叫人。”
我对着他扬了扬头。
陈浩楠走了出去，嘴里骂着，这俩狗屁，难道要找我哥们麻烦，皮紧还是嫌自己命长？
等防盗门关上，段辉的肥脸满是不屑：“刚才那位兄弟说话真不好听，年轻人不知道给别人留面子，能有什么好下场？”
“辉哥嘴里说出来的，都是江湖上的大道理，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对方收拾你就跟玩一样，为什么要给你留面子？”
我笑看着他。
段辉愣神之后，并没有训斥我。
“董航，你说的没错，降维打击其实不需要情商，简单粗暴。我和杨蓉一直被魔都沈公子降维打击，这些年来生不如死。”
段辉坐到了沙发上，整个人看起来更臃肿了，话语也愈发的沉重，“古董店苗丰登退出了，拆迁户吴保发不去玩了，贸易公司何立强说话阴阳怪气，我家里的牌局算是完蛋了。
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董航，你有没有对那些人说过什么？”
“不该说的，我没说过。可是辉哥，你这么问话有问题，就算别人出卖过你，你问了人家也不会承认。
不如开门见山，你们来我家，想说点什么，或者想做点什么？”
我的态度够冷了。
可是杨蓉忽然就抱住了我的胳膊。
也不怕段辉吃醋，她侧身贴着我，妩媚的对我忽闪眼睛。
看段辉的表情，似乎把自己媳妇当成了色诱的工具？
“离我远点儿！”
我的身体晃动，然后推开了她。
杨蓉扭动腰肢卖弄风情，脸色却有几分沉重：“我和辉哥登门，只是想提醒你，如果吴保发和何立强问起来了，你就说，辉哥家里的牌局，没有老千。”
“你们都是老江湖了，怎么还这么幼稚？我说了，他们就会信么？
其实你们来找我，不如去找退出你们团队的苗丰登，如果哪天走露了风声，肯定是他，不是我。”
“如果刚好就是你呢？”杨蓉冷声道。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和辉哥没法混了，再次支付500万之后，又是山穷水尽，受够了，想拉人垫背！”
杨蓉愤然起身，歇斯底里起来。
我有心踹她一脚，理智让我忍住了。
“提醒你，我家不隔音，你这么大声喊叫，外面能听到。如果你们想拉人垫背，尽管去找冤大头或者替死鬼，别找我。我玩牌水平不高，手里也没几个钱。”
我这么说了。
段辉和杨蓉没怎么反对。
可见，他们不知道我是老千。
段辉笑问：“你有多少钱？”
“告诉你们，也没什么，我一共不够一百万。据说，缺钱的赌徒为了借钱，甚至会想到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但你们哪怕去找路人借钱，也不要找我，我就不可能借给你们一分钱。”
这时候。
看到段辉和杨蓉明显失落了。
难道这两口子罗列借钱名单时，也把我的名字算进去了？
“夜里，丁圆去过我家。”
杨蓉没头没脑，忽然提到了女明星丁圆。
我没听懂，好奇看着她。
“然后呢？”
“其实当红女明星丁圆，那个漂亮的小娘们，是魔都沈公子的情人。
她在京城的豪宅，沈公子给买的，她接戏和上综艺，都是沈公子给她铺路。
丁圆传达了沈公子的意思，只要我和段辉能一次拿出两个亿，可以清账。”
得知丁圆是魔都沈公子的女人。
忽然感觉到很荒诞。
夜里，还以为杨蓉要利用丁圆去色诱吴保发。
现在看来，当时我的念头很天真。
我点燃一支烟让自己定神，然后无奈笑道：“你们说的这些，距离我的生活太遥远了。我帮不上你们的忙，也不想卷进去。”
“买黄金么？”
段辉明面上身份就是黄金珠宝店老板。
他这么问，似乎比较正常。
“不买，就算理财买黄金，一般也不买黄金首饰。”
“金条也有，还有缅北翡翠，和田玉石。”
“既然辉哥遇到了困难，要清仓大处理，我拿出10万块支持你。明后天，我去你的店里转一转，消费一下。”
“哥们既然你好心支持我，不如就消费30万，不赚你钱，相当合适！”
“最多10万！”
“那好吧，你问问邻居，谁买黄金首饰？”
段辉很是期待。
此行目的肯定不是推销，但是现实偏离了他的预期。
“回头我问问，朋友在等我，你们先走吧。”
“董航，帮个忙！”
段辉忽然激烈起来。
起身之后，跪在了我的面前。
“辉哥，你这是干啥？”
我将他搀扶起来，心说，老狗，你吓我一跳。
“如果能从某银行贷款一个多亿，我就成了。”
“你就成什么了？”
“牛逼人物啊，过了这一关，今后哥们在京城还不是有头有脸？”
“辉哥，我也只能祝福你一切顺利，但是你要从某银行贷款，我真帮不上忙。”
“你妈和某银行的行长，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你说王莲啊，那你去找她，我跟她没话说。”
“王莲不鸟我，可你出面的话，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我和王莲断绝母子关系了，帮不上忙。但我可以友情提醒你们，可以去找后海唐家。”
“如果唐家愿意搭理我们，就好了。”
杨蓉叹息一声，“董航，只要你开恩帮个忙，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不行！”
我冰冷两个字。
段辉看到软的不行，居然来硬的。
“小子，你有没有想过，得罪我这种人，你会是什么下场？”
“我不知道，你说说看。”
“出门要小心，我怕你没机会过26岁生日。如果不是你和林婵这些搅屎棍，我家的牌局也散不了，我要你们付出代价！”
“好啊，我等着。”
我开始端详段辉肥胖的身体。
考虑打他什么部位，最容易给他带来疼痛。
选好了部位，但我的拳脚并没有招呼过去。
如果在自己家打伤了段辉，挺麻烦的。
这时候。
我居然接到了后海唐涌的电话。
“涌哥，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明白其中的缘由，可我只能这么去问。
“段辉和杨蓉在你家？”
“在呢，刚才还恐吓我，让我没法过26岁生日！”
“你把手机给段辉。”
“哦。”
我看向段辉，“涌哥找你。”
段辉接过手机，满脸堆笑：“涌哥，你可不要当真，我随便说的，我就不可能动董航一根头发。”
“你可以随便说话，我是不是可以随便给你几刀？你来后海我的四合院。”
“如果我不去呢？”
“如果今天没见到你，明天就砸了你的黄金珠宝店，不管你和杨蓉逃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们。”
“沈公子说两个亿清账，我也没反对，为什么非要把我逼上绝路？”段辉几乎要哭出来。
“你跟沈好博的赖账，跟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我找你麻烦，那是因为你不但试图利用，甚至恐吓董航。”
唐涌说了什么，我都听到了。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接话。
段辉不得不答应，去一趟后海唐涌的四合院。
同时，唐涌也要求我跟过去。
如果我拒绝，就好像自己很毒，很懒，很不懂事。
离开了我家。
要去后海。
“你们先走，我会打车赶过去。”
“董航，如果知道你这么不通人情世故，我和辉哥就不来找你了。辉哥一直说你睿智，现在看来，你就一个傻逼！”
杨蓉骂了我一顿，这才坐到了宝马车里。
等他们的车开走，我才缓步走出了小区大门。
给陈浩楠拨了电话。
“浩子，你是不是给王莲打了电话？”
“我怕你有危险，所以通知了王姨。”
“你先回家，我要去一趟后海。”
“那行，我先走了，回头再找你喝酒。”
通话之后，我坐上出租车，提醒师傅追赶一辆宝马。
到了后海羊房胡同附近。
我从出租车走下来，看到了京城鼎鼎大名的涌哥，还有经常跟在他身边的格斗冠军云飞。
唐涌身边的女孩，年龄应该比我大，容貌不算惊艳，但是身材极好，气质更是高贵而从容。
“董航，这是我妹唐欣。比你大三岁，去年才结婚。”
“好的。”
我不是一般的被动，很不自然打了招呼。
来到这里，见到的人都不属于我的生活。
朝着一处四合院走去，唐欣忽然笑看着我：“你够帅的，可你脑子真有病。
我哥说我去年才结婚，你居然说好的，就好像你不答应，我就不能结婚，你不脱衣服，我就没法洞房？”
“不是。”
“你的嘴巴，能不能说出三个字。”
“不是的。”
“哈哈……”
唐欣欢笑时，四合院正房走出一个女人。
王莲！
唐欣蹦跳着走过去，抱住了王莲的胳膊，笑嘻嘻道：“王姨，你家大宝贝就是有点傻，都二十五岁了，话都不会说。”
“我家小航，三岁才学会说话，嘴笨。上小学一年级那会儿，第一次考试就是零蛋，回到家，趴在我后背上，小心翼翼说，妈妈，老师让你给我煮鸡蛋！”
王莲轻柔说话，水润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
儿时情景历历在目。
一个恍惚，眼前的女人忽然变得年轻了，那么熟悉……
我退后几步，不敢与她对视。
深度怀疑，这是一个局。
我忽然转身，朝着四合院大门跑去。
让我震惊的是，唐欣速度更快，箭步冲来，拦住了我。
“小子，你找打？”
“让开！”
“如果你能打赢我，你就走，如果你就连我这么一个娘们都打不过，你乖乖留下来吃顿饭。
顺便看一看，你的牌友段辉和杨蓉，最后会是什么下场。”
能想到。
唐欣跟随自己的父亲练过功夫，身手应该在我之上。
“我不跟你打，我也不想看牌友什么下场，我要离开这里，回福园小区。”
身后传来王莲的声音。
“孩子，我不为难你，你可以一辈子不喊我妈妈，以后见了面打招呼，你可以喊我王女士。”
“我不想和你说话！”
“留下来吃顿饭，以后路上见了面，你可以不跟我说话。而我，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你要说到做到！”
“好。”
王莲答应了。
可我还是怕她做不到。
斟酌之后，我决定留下来吃饭。
准备在饭桌上，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