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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她的手按着她的肩膀:“那儿,看到没……”

她的手指向前方的一处巷口。

红唇凑在她耳边:“每天晚上十点一过,你不知道这儿有多热闹,全都是二十几,三十出头的小哥哥,高大威猛,环肥燕瘦,最主要的是腹肌免费摸。”

她嘿嘿两声笑:“不仅人长得好看,活儿也特别棒,最主要是便宜,只要两百块,就能让你体验到什么是飘飘欲仙是什么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点心动,想不想去?”

一丝烦躁爬上眉梢,南栀扯动唇角,微微一笑:“莫雪鸢,你应该经常去那样的地方吧!”

南栀想起来,之前在那个停车场,车上喊宝贝儿的那个人,声音一点儿都不像是祁时宴,先不说声音像不像,祁时宴他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他也说不出来。

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可如今回想起来,南栀却越发觉得蹊跷。

祁时宴说她贱,然而,那被他奉在心尖上的人儿,私下里的模样却令人难以想象。

她莫雪鸢才是真正虚伪之人,满口谎言,堪称时间利用大师,前脚刚与祁时宴拥吻,后脚竟与人在车上演绎出不堪的车震门。

莫雪鸢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眼神中闪过被揭穿后的恼怒与慌乱。

她尖锐而愤怒地反驳道:“你少血口喷人!我怎么可能去那种腌臜之地。”

可那微微颤抖的声音,却难掩她的心虚。

南栀静静地看着莫雪鸢,心中的反感如潮水般汹涌。

然而,面容上却并未显露出太多波澜,只是微微扬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莫雪鸢继续这场拙劣的表演。

“对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莫雪鸢突然话锋一转,眼神快速扫过南栀,试图转移话题。

当她的目光落在南栀手上时,又急忙追问:“手上是什么东西?”

南栀漫不经心地扬了扬手上的黑色袋子,语气平淡:“没什么,路过,买了包卫生巾。”

莫雪鸢微微一怔,随后 “哦” 了一声,心中虽有疑虑,但也没多作怀疑。

毕竟,在她看来,南栀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角色。

南栀连一句 “我先走了” 都懒得说出口,漠然转身。

她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了别墅。

“少夫人!”

“少夫人好!”

“少夫人好!”

“少夫人好!”

管家和下人同她打招呼,她也只点一下头,并不作答,一路奔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进房间就往卫生间里冲。

第一次用这玩意儿,南栀坐在马桶上看了好长一段时间的使用说明书。

前前后后一共测试了四次,一次比一次紧张,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第一次,什么也没测得出来,第二次上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有一条红线显现出来,到了第三次她甚至都不敢睁眼看。

最后结果自然也是无效。

到了第四次,她又将使用说明书拿到手上认认真真的看。

上面说,再将验孕棒插入尿液之后,需再等十五分钟,那个结果才是最准确的。

而刚刚,她都太紧张了,刚一插入尿液就立即拔了出去,所以结果是几次都不一样。

南栀手里握着验孕棒,将插头插入尿液之中,头却扭到一旁不去看,静静等待。

约莫着十五分钟到了,她才将头扭回去,验孕棒从尿液中抽回。

睁眼,上面清晰的出现两条红线,这是,怀上了?

可这过去仅仅才半个月而已,真的这么快就……

南栀不信,一定是检测出了问题,继续将验孕棒插入尿液之中,一支,两支,三支,地上已经零零散散摆了十几支,结果都一样,两条显眼而又鲜红的两条杠。

一个踉跄就跌坐到了地上,靠着卫生间的墙面,南栀身子不断的发抖,嘴唇微微蠕动。

手轻抚在肚子上。

孩子啊,妈妈也不知道你的到来是好还是坏。

从卫生间里出来,她两手背在身后,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该告诉给沈秋兰吗?

以她那强势的性子一定会现在立马就带着她四处做检查,如果检查出是个男孩还好,若是个女孩,真的要顺从了她的意思,将身体里的这一个小生命给打掉吗?

不!

南栀内心里是拒绝的,她没有沈秋兰那么重的观念,无论男孩女孩都是她的孩子,她一样看重。

更何况,现在这个孩子已经来了。

不论同祁时宴的关系怎么样,这都是上天给她的奖赏,她就应该像对待念念一样,全心全意的去爱护他,谁都不能剥夺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

可,沈秋兰的强势,又是她拗不过的。

所以。

南栀私下里决定,绝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给沈秋兰,除非她能百分百确定,肚子里的这一个,是个男孩,否则,绝不会往外说,谁都不说。

下午。

南栀打车去往了市人民中心第一医院。

这里有她的初中同学,一年前实习期后就是被分配到了临安第一人民医院妇产科,现在已经转了正,是正儿八经持证上岗的经验医师了。

“咦,南栀。”苏韵瑶好奇的盯着南栀:“你这是怀上二胎了?”

“我也不确定,这不过来找你帮我看一看。”

苏韵瑶将她请回到里间的医疗床。

“躺下吧,我帮你好好查一查。”

南栀躺坐到医疗床上,才一躺下,脑袋就又支棱了起来,看了眼苏韵瑶手上拿着的仪器:“这东西,测得准吗?”

苏韵瑶白了她一眼:“你是在怀疑我还是在怀疑机子?”

“放心好了,”她扬了扬手中的诊断仪:“这玩意儿是超声仪,比你姨妈都准,姨妈有可能推迟,可这个,说一就是一,只要是怀了,百分百能查得出来。”

南栀“哦”了一声,苏韵瑶给她不知是涂了什么东西,一阵冰冰凉凉的触感,还挺舒服的。

南栀咬着唇,紧张的盯着墙上放大的投影屏幕,仪器不断的在她的肚子上来回滚动,不时传来嘀嘀的声音。

屏幕上一团黑漆麻黑的,还有声音,像是海浪在不断的拍打着岸边的礁石,似乎还有风,刮得也挺猛,南栀全程都盯着看,可她什么也看不到,也或许是她自己看不懂才什么也看不到吧!

十分钟后。

苏韵瑶递给她一团纸巾,要她擦一擦身上。

南栀一边照做,一边起身,目光紧盯着苏韵瑶。

苏韵瑶微微笑着,用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妥了。”

南栀接着问:“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是……”

苏韵瑶明白她的意思,无奈说道:“这才刚一周,我也给你查不出来啊!”

自顾自的便又道:“管他男孩女孩儿,是自己的不就行了吗?”

突然的,看向她:“南栀,我记得你上一胎是个女儿吧,不如这一胎来个男孩,正好凑一个好字。”

“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这样,你半个月后再来,那个时候是最准确的。”

为了缓解这样尴尬的气氛,南栀突然开玩笑道:“瑶瑶,你呢,你难道不想也凑一个好字?”

苏韵瑶气得要抬手去打她:“好端端的干嘛扯我身上来,我连婚都不想结,更别说是孩子了。”

“我才不像你,英年早婚。”

说到这里,苏韵瑶叹了口气:“南栀,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今年也才二十一岁,这都两个孩子了,你真的…从来都没后悔过吗?”

说不后悔那是假的。

二十一岁,本该是最青春洋溢的,可在来到祁家的这三年里,她一点点被磨平了棱角,变成了一个没有了脾气的人,变得像是一只乖顺的小绵羊。

顺从着婆婆,顺从着老公,是不是以后,祁时宴将莫雪鸢给领回了家,她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说不后悔,她只是不后悔生下念念。

从医院回去的路上,南栀想了很多,她觉得心累又疲惫。

一回到家,趴在沙发上倒头就睡。

深夜,别墅大门吱嘎一声。

一辆豪华迈巴赫停在了别墅门口。

“少爷,您回来了。”

就连老管家都觉得有些意外,揉了揉眼不敢相信,直到那车上的人下来,西装笔挺站在了门口,他才恭敬着上前去开门。

“我自己的家我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不回来,你个狗东西也要管我?”

祁时宴微微皱着眉头,一脸的冷峻。

他身姿挺拔如松,灯光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脸部轮廓,整个人如同神只,神圣不可侵犯。

“是是是,老奴多言,该打。”

老管家布满老茧的手拍打着自己的嘴。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将自己刚才说的话给吞回去,可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也只能是自认倒霉,偏偏碰上这阎王不痛快正和少夫人闹矛盾冷战期间,他也是蠢,明知是在冷战期间,偏偏往人枪口下撞了去。

祁时宴烦躁的扯了扯领带,不再看老管家一眼,迈着长腿向别墅内走去。

棱角分明的脸庞在月色的映衬下,散发着一种冷硬的气质。

边走,修长的手指边灵活地解开领带结,动作中带着一种不羁。

一楼客厅。

祁时宴开了灯。

明亮的光线瞬间填满整个客厅,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耳边回响着莫雪鸢白天同他说的话。

“时宴,我们结婚吧,我已经等了你三年了,你还要让我等多久,一个女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三年。”

“如果,如果你不想那么快就进入婚姻的话,那我们就先订婚,或者先领证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