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当场轻松许多,将暖水袋绑在人的肚腹,给人换上睡裙,望舒躺在偌大的拔步床上揉揉肚子,“拿过来。”
没头没尾,小青闻声转头去衣柜里取了,泡在热水盆里端过来,撩了轻薄的一层衣物,用手探了探…。
小青随即熄灯出内室,今晚无须再进。
第二天望舒早早醒了,单手洗漱完单手撑在梳妆镜片,利落收拾完,小青替她更衣妆发,见人蔫蔫提不起神,有些失魂,试探建议:“夫人,不若去楼里寻个龟公……”
什么?望舒揉揉耳朵,平地一声雷,自己没听错吧!
面对夫人直勾勾看过来,小青硬着头皮结结巴巴,“他们就……就做这个,姐姐们若是……若是想了,掏点银子……”越说越没底气,“不……不行吗?”
当然刑啊,望舒笑得胸膛震动,“去军中找个不行吗?”
小青头皮一紧,那都是真男人,忙摇头,“不行,不行!”将军发现了怎么办!
“那龟公怎么行了?”难不成小青觉得她在军中没有门路?
“龟公那是公公。”都不是男人,伺候排遣下贵妇的玩意罢了。
小青,真有你的!比起俊俏男人,找个公公不是更折辱人呢!偷都偷了,偷个公公?开玩笑!
瞧不起谁呢!望舒很淡定,“要玩肯定玩最好的啊!”
小青:……将军在家,你玩的就是最好的。不怪你瞧不上龟公。
“穿那套雨过天青色的胡服吧。”今天初一公休日,可以陪两个大的上课。
话题就此揭过不谈。小青松了口气,找龟公可以,找将军身边人,打死她也不敢呐!
用了早膳,兄妹俩一左一右搂着娘亲的手进学堂,“见过夫子!”
“谢信见过夫人。”
平时淡然自若的夫子今日一身浅青色立领袍服,果不其然起身见到快扒拉到妇人身上的男孩对他挤眉弄眼,“夫子和娘亲的衣服颜色一样!”
“娘亲还戴了……三……四……五串青色珠子!”
“脖子上是项链,手腕是手链,腰腹是腰链。”望舒指正小直男的笼统概括,明熙爱不释手摸着她腰间垂坠,抬手夸奖,“好看!”
“那上好课,下课了去挑,一人一串!”
世间常以珠玉作腰链的能有几人,将军夫人,梁老板,实在太豪奢。
家里慈父严母,亲爹出征在外,兄妹俩的课业考核亲娘大多在场,还就别说,作夫子的就喜欢能掌控自家孩子的父母使用无形的手在孩子学习之路上推波助澜。
这堂“公开课”,谢信上得很自在,在后面“监考”的望舒很松弛,反倒是两个孩子看到沙漏到点后如释重负吐吐舌头。
今天兰蝶带了三名师姐师妹过来表演《秦王破阵乐》,风声早早放出去,愿者上钩,季守张三和谢信稳坐其间,邻院的妇孺纷纷带娃过来,观戏台人多起来却无吵闹,特别是听见有娇儿问声远远传来,“娘亲,骁儿这项链值一百两银子不?”
“娘亲忘了,你问季叔叔。”
季守眼睁睁得看着小炮弹加速发射过来,右脚下意识后撤半步,双膝微弯稳住下盘,来者一蹦,紧紧夹住了他的腰,单手撩出满绿的项珠,“季叔叔,值一百两不?”
小姐的首饰哪里有便宜的,况且这是滇南进奉给前周公主的珠串之一,满绿水润透亮,颗颗如一,三九共二十七颗,有价无市的稀罕玩意,双手托住挂在身上的顽皮家伙,“一颗珠子就值百两。”
不少在场的人倒吸一口气,一颗值百两,男娃娃脖子上挂了一串!
“娘亲给云骁的!”他转头,“妹妹也有。”
明熙选的是粉彩珠子的腰链,她个小人矮,腰便交缠两圈垂坠腰侧,随着小花裙一步一晃,光彩夺目。
张三认出来这是他抄周一箭那罪人时缴回来的,入了将军私库的首饰之一。
座中的娃娃有大有小,原本被早早叮嘱再三保持安静,可如今大人的眼睛都被珠串吸引过去了,那些亮晶晶的稀罕物更吸引娃娃的注意力,一时大家都要摸摸……
望乐挨在季母身边,珠串她有不少,但她喜欢匕首,弓箭,手工做的小动物……
此刻看着大家羡慕去看外甥的珠串,又觉得有些失落,“他俩的珠串比我的好看!”
那不是理所当然,季母想得通,舒舒留下的肯定是上上品,她阻断了小女儿的拿来想法,三观很正,“你姐夫姐姐辛苦拼的家产。”
乐乐无语:……说得自己要抢家产似的!
那边小青拍拍手,示意大家归位落座观看表演。
大鼓震天响,传声上百里,气势雄浑,感天动地,琵琶辅之,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其间独舞身着女将军服手持刀剑拱手一礼,边直接刀剑出鞘,腾跃倒勾,仿佛驾马驰骋沙场,意气风发,蓄势弯弓待发,转身倒退舞出阵阵剑花,其间时不时抛高开刃的剑,人在地上不停转圈,抬头一看,伸手一抓,剑已在手,又是一段随着鼓声和琵琶的剑舞,最后刀清脆入鞘,将军归来,鼓停琵琶止,四海皆宁,拱手礼结束。
精彩纷呈目不暇接,现场人人张着个“o”嘴,望舒带头鼓掌,“非常好!”
秦十端了托盘过来,兰蝶带头走近行礼,呼吸尚未缓过来,身上密密的汗,“谢夫人。”便下去更衣洗漱。
兰蝶身材修长,手腕过裆,一跳起来满眼都是大长腿,九头身的神女,肤白貌美,身段柔软,性格还温顺,望舒有时候挺恨自己不是个男人,不对,还恨自己不是个弯的……
“女娲娘娘既然能精心捏出来这样的美人,”大腹便便的珠珠不忍不住叹息,“怎么捏我的时候就胡乱糊弄两下!”
李婉婷搭了话,“她不归这儿的女娲娘娘捏。归西边的神仙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