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驸马爷,翻领圆袍,身形翩然,眉目清峻,五官分明,脸净齿白,算个帅哥。
康老医师得了提醒,主动和神医交流沟通,秦修远抱起女儿,方便他们细细检查。
神医身形和康老医师差不多,骨骼瘦得清奇,一把大胡子白了大半,要来摸小四,三番两次同样的流程,这次小四转身不让,害怕得翻到亲爹怀里去。
秦修远哄着人,伸了小手,又看了耳朵,又敲声音,最后帮忙捏开小嘴,对着阳光看舌带。
被亲爹几回捏着嘴巴子流哈喇子,小四这下委屈,小嘴一抿,眼珠子一掉,秦修远连忙把人抱起来满大厅慢慢颠着哄,“小四乖乖。”
“小小姐是因母体用药伤到身体脉络,日常可用针灸刺激或拍打双耳周边穴位,许有成效。”
捏个嘴巴子都以为亲爹不喜欢自己哭唧唧的娃娃,能给天天针灸打耳光?
果不其然,秦修远关心有没有另外的法子。
“贴上浸过药物的帕子,或周岁后通耳。”
“怎么通耳?”
全程不悲不喜十分淡然的主母问了句。
“以茅草入耳,疏通耳内污垢。”
秦修远哄着女儿,妇人传来一眼,他随即开口,“好,我们心里有数了。唐伯,带老医师们去吃点东西吧。”
就是送客了。
望舒先行起身去大书房,季守紧跟其后。
这座府宅的主母有一副扶风弱柳又大方媚人的身姿,竟比靠山未倒时的昌平更为目中无人。
城里传言季掌柜是将军夫人面前第一人,果然不虚,当着将军的面,跟将军夫人走了。
将军还在哄娃娃歇觉呢!
不愧是带娃榜第一名的汉子。
待所有人走后,郑大和抱娃娃的老大相视一眼,摇摇头。
一进门就盯着夫人,这大夫是想给夫人把脉来生儿子的。
时年五十的老妇能连生三子,应该也有法子让不到四十的夫人继续产子……可惜夫人不喜这种旁门左道,有两小少爷也够了。
“罢了。”秦修远轻轻拍着女儿的小屁屁,“并无新意。”
“要不要劝劝夫人?或许可以调养下身子。”
“不必,她身子无碍。”
郑大不再坚持。
空欢喜一场。
夜里,离了儿女视线不用笑嘻嘻的秦修远闷闷不乐。
“庸医!”
合上账本,望舒打了个呵欠,倒在一旁愤愤不平的男人身上,翻个身,和人眼对眼,“气了一个下午还不够?”
“难道就没有办法?!”秦修远解开妇人睡服的腰带,很快双手不得空。
望舒咬他,“刚刚好点,你又来。”
“有不伤的法子。”说到这个,秦修远又气,“下午那个老秃驴还明目张胆看着你,活腻了!”
“他想帮我生儿子,还能摸我捏我呢。”
“他敢!”秦修远故意暴跳如雷,晃着自己娘子,“过两天打他一顿!”
颠得望舒胸前一晃,美如仙画,男人得意了。
“他看着我的时候,手指都忍不住动了。”望舒抱着男人的大脑袋,扯扯他的大耳朵小辫子,“你猜他看我哪里?呀……”
秦修远脾气暴躁半宿,可嘴下最是温柔。“得打两顿!”
……
许久,妇人昏昏欲睡又被刺激得醒过来,锤还想动的男人,“睡吧,够多了。”
“哼!你今天看了几眼那驸马爷?”
五六遍吧,看几眼汉族帅哥,追债来了。
“修远哥哥,留三眼明儿再罚。”
不得,男人呼呼,“你太迷他了!”
确实还挺好看,望舒摸摸男人的脸,“昌平会挑男人,不过嘛,周无邪样貌比你差点,眼神比你差远了。什么神医!”
就是!秦修远抱着妇人,“说得神乎其技!”还说要通耳,小四耳朵干干净净,哪来的污垢!
白折腾,惹得小四哭鼻子!
“别人给娃娃诊病,别让碰口舌鼻,指甲缝缝脏死了。别的要擦呢。”
望舒又打了呵欠。“小四如今敏感,一碰嘴和耳朵就哭,算了吧。”
平时都不爱哭的娃娃,哭起来让人心疼。
“好。”说一句听一句。
今年四境犹为安稳。
直到娃娃周岁,晴空万里,无风自动。
大将军府里举办隆重的周岁宴,城里两家大酒楼的整套人马在府门前的长街上搭棚设灶,现做现吃。
除了虎头帽,虎头鞋子,袜子和绿松石珍珠串珠一样,主角兄妹俩上身都是系扣红色刺绣小褂子,唯一不同是,小三穿裤子,小四穿裙子,男孩跑得快,女孩走得稳。
酒席沿街两侧长如流水,中间空出来作为主家和客人通行之路,三五米之间有士兵值岗,对向位置错开。
人人可前来吃席,坐满即可等着上菜,不管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青楼女子还是街头乞丐,通过路口的安全检查,即可以入街吃席。
路中间,左右丫鬟护着一对喜庆小童一路撒欢往前走,后面是锦衣尊贵的大将军夫妇,大将军着轻袍软甲,将军夫人身着亮黄色和红色相间的窄腰曳地袍服,身后背云以金玉宝石珍珠相间,颜色丰富,坠至腰臀,蹬着高头木屐,边走边说些什么。
百姓伸长脖子看,“还有一对娃娃呢?”
“不晓得,待会看看!”
张三带着人一路来回巡逻,刚从接口过来,迎面见人,快走两步,一把抱起伸手抱大腿的小三,秦修远看着往后找座驾的小四,不含糊上前一抱,小三小四立马视野开阔,朝着两侧酒席和人群好奇张望,吃货小三指着一侧桌子上的鸡肉,“娘亲,肉肉~~”
兄妹俩的口水不争气同时流下来。
望舒失笑,从袖子掏出帕子,分别擦一擦哈喇子,“刚喂了才出门呢!小祖宗啊!”
她蹬着带跟的木屐鞋,原本到张三下巴位置,如今一窜到眼底高度了。
身高更加带来压迫,远远就气势压人。
何况袍服曳地,黄红相间,一旁样貌身高出众的老大都没有这份尊贵逼人。
不远处,郑大止步,“夫人都开始穿黄了!”
“早穿了。”季守拉人往前走,“少见多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