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里忙外的春杨回到院子不见主位主母,找到唐伯,“不少人还起哄想多炒菜呢,夫人说过点到为止,菜品不给浪费。”
“护卫是吃干饭的?”唐伯陪春杨出去,嘱咐一声带队的卫兵,“起哄的可以轰出去。”
“不好吧,大喜的日子……”
这算啥,院子里都打了一架,季守让重新上菜,才上三个,将军就不准再补了。
外头起哄,既然有话在先,那就遵从主母令,唐伯推春杨,“酒席上太闹腾,夫人回房了,你去看看。这里我守着。”
春杨往里走,刚好遇到鼻青脸肿的秦一秦二准备求见夫人,她头都大了!祖宗!
这是周岁宴!
房里。“夫人,秦一秦二两位将军求见。”
望舒起得早,这会小三小四睡午觉,老大老二也在后院昏昏欲睡,自己跟着呵欠连连,就要盖上被子,小青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事啊!”望舒张嘴就是一个呵欠,眼泪水都快溢出来了,挨着床就是容易困。
“说阿史那将军对女将女兵和妇人无礼。”
望舒无语,翻个身睡过去,很快睡着了。
房门。
“夫人歇觉了。”
两人无法,回到前院,其他五桌吃吃喝喝,热热闹闹,唯有副桌冷冷清清,气氛凝滞,唐伯过来,让两人落座。
“饭后将军训诫,不得离席。”
主桌上的老大周边空了一片,早没了先前夫人娃娃在时的好笑脸,外面有人起哄,院子里属下打架,主母和娃娃离席,这周岁宴面上隆重热闹,细一看那个扎心!
酒足饭饱,季守和春杨忙里忙外把客人送走,收拾桌凳,副桌的人这下自发主动帮忙收桌收凳,清理卫生,经过和岳父岳母聊天的老大身边,老大视而不见……
等老大送走岳父岳母送走亲娘,收拾完酒席狼藉的一群人颇有默契地跟在人身后去客厅,一顿冷漠被围观下来,就连一直嚣张不服的阿史那此刻都难免垂头丧气。
望舒刚醒,准备去前面瞅瞅,刚转出走廊就碰上粽子大队伍,刚想后退,一声,“舒舒!”把她拉扯过来,当个粽子。
“见过夫人!”后面行礼声起伏。
男人搭着妇人的肩膀,望舒不得已往后挥挥手,嘴里问,“外面撤了?”
“嗯,快好了,季守在对账。”
一说到账,望舒就抑郁,这群粽子坏事!“以后……”刚说两个字,以后什么,以后不再办?
以后比周岁宴更隆重的怕是婚宴了,再过十年八年吧,都不知又是何种物是人非了!
妇人穿着木屐,秦修远配合她的淑女步,闻言看眼花钱还落个不开心的妇人,“他们这一群,你想怎么罚?”
后面的一群:……连忙竖起耳朵。
望舒单手拨弄着胸前的珠串,“人没到齐。”
耳房里休息的兰蝶和谢信匆忙赶到,大书房站得十几个人,男男女女低头耷耳,唯有秦修远和望舒坐着。
“我看得不如你们表演的精彩,都说说。”
阿史那强调秦一秦二多管闲事,先动手偷袭踹他。秦一秦二梗着脖子就是阿史那贪图美色,对人动手动脚,还对自己出言侮辱。兰蝶醒过酒,就说自己不胜酒力。
刚说完不胜酒力,秦二对她怒目而视,“兰夫子,就只有不胜酒力吗!阿史那没摸你,没凑上去要占你便宜?!!!”
闻言望舒看向她,兰蝶一个慌张,立刻双膝跪地,上身趴伏,极尽卑微,“夫人!”
阿史那正要上前否认,秦修远淡淡看过来,那种心知肚明等着看自己演戏的冷漠眼神,他忍着没张嘴。
“兰老师,秦二将军所说,你觉得呢?”望舒单手绕着发尾,舒舒服服靠着圈椅发问。
“夫人,兰蝶……兰蝶自知身份卑微,阿将军是位高权重的贵人,今日酒席上阿将军屡次独向我敬酒,还有一些行为,让我很是为难……”
秦二松了口气。
阿史那不服,“夫人,我可没碰到她半根手指头!这样的美人,我想和她喝两杯酒!”
“阿将军,你这样勇猛,想必秦二也很想敬你两杯。秦二,可不许你碰阿将军半根手指头。”
秦二眼睛都亮了,做流氓,谁不会啊!单手端起酒杯,让阿史那坐在凳子上,随即流里流气地靠近人,先往大胡子脚上吹了一口气,“阿将军,今儿打扮得还挺像样的!”挑起人胸前挂着的珠串,“这个珠子忒小了点,我家里有更大的,你肯定没见过……”眼神往下瞥,定在一处,“嘿嘿,都说胡人本事大,阿将军,你可让我开开眼啊……长得这样,没人暖个被窝,可惜了……”
一群人和望舒饶有兴致跟着看裤裆,秦修远挡住她的眼,被她一手打开,再不敢拦。
秦二心下大定,一口闷下一杯酒,对着人的领口吐酒气,接着表演,“阿将军,你知道世间最快乐的事是什么吗?诶,你别抖啊,抖得那里一动一动的,我都忍不住了……别捂,你长成这样,整天晃着,就该让人享受享受,不然以后人老珠黄,没人稀罕咯!”
秦二对着舔舔舌头,双手圈住两边扶手,神情下流:“那种滋味,我才能给你,别的软趴趴,鸟用没有!”
只把阿史那围得脸色发青,偏秦二还嚷嚷,“这臭男人,给脸不要脸,还以为自己是个宝,私底下早被那群太监玩废了,软得一摊!”
混过军营守过城的女人果然强得飞起。望舒拍拍掌,心情大好站起来,“秦二将军好气魄!”
秦二一身腱子肉,雌雄难辨,闻言拱拱手,“夫人见笑了。平日看得多,今天总算过把瘾!”
“阿将军,你有什么要说?”
阿史那憋屈,那些话怎么听怎么熟悉,自己被个不男不女的玩意欺侮,“没有!”
“秦一秦二呢?”
“回夫人,没有了。”
“还有谁要说?”望舒继续问。
没人开口。
“你们都没要说的,那我说两句,郑大,城里那些男流氓女流氓都治治。我不想我在家里吃饭都被人盯着那点皮肤,都没见过?都管不住?管不住就剁了!”
望舒一手挥掉一旁的花瓶,“啪!”
猛得来一下,群众脖子就是一缩。
“是!”郑大出列。
一群粽子全都紧了紧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