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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带着孩子就这么在偏院住下来,隔壁宅子的季母有时候会过来,探望珠珠。

整个五月六月,中原各处兵将连同百姓忙于播种,开发荒田荒山,挖灌溉引水渠,推山平地,修路搭桥,期间秦修远时不时出门,活动范围仅限于离长安快马加鞭两日可往返之地。

有时候会带上秦云骁,父子俩一起爬山涉水,上山下地,夜里席天幕地,赶路时日夜兼程,最长一次,在散关挖沟渠,劈柴火,早操晚训,待了八天。

回到家整个人瘦了小半圈,皮子黑了,头发打结了,身上青青紫紫受的淤伤,撞伤好几处,以为会不想去,在家几天该吃吃该喝喝,一问就是下次还要去。

明熙经上次军营体验,知道自己体力不够,和哥哥比不了吃苦,去的地方近一点,跟秦修远和望舒前后左右上下再三保证,自己能行,绝不会中途退缩。

双眼眨巴眨巴,小手拉着大将军爹爹的手一摇一摇,秦修远去洛阳忍不住把女儿带上,吃的穿的,还有马车,比带儿子出去要精细五倍不止。随行护卫,直接增派秦一秦二随护左右。

洛阳官道上的客栈。

一百骑兵,三百步兵,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后左右戒严。

郑大安排好饭菜,一抬头,就是老大带着梳洗得干净清爽的大小姐下楼,父女俩并排往下走,后面跟着秦一。

女儿就是女儿。

上次大少爷出门,自己洗漱,洗脸只擦正面,洗手只洗手指,脖子后面一层污泥,老大看见也不带管的,等到最后一天才指出来,把大少爷搓得嗷嗷叫,总算还算干净回家去,更不给大少爷梳发……

哟哟哟,换了大小姐,小揪揪都重新梳理扎过了。

“郑叔叔!”甜甜一声唤。

郑大也稀罕姑娘,“快坐下吃饭。明熙小姐,肚子饿了吧?”

父女俩挨着坐下,随行的两条试菜犬安然躺在脚侧,“还好,明熙偷偷吃了米糕。”

小姑娘乖乖承认,马车里有糕点肉干,和自己共骑的爹爹,时不时就投喂自己。

郑大啧啧两声,大少爷哪享过这样的福气,肚子饿得咕咕叫,还得加速骑马赶路。

再看看老大,笑而不语给女儿夹青菜。

夜里在驿站,队伍休整,郑大和秦二轮流守夜。

“将军还是疼女儿!”

秦二点点头,前两个月哪有中午客栈吃饭,夜里驿站留宿,都是去到哪个旮旯,饿了就地生火熬面条,天黑选块平整地方搭个帐篷就睡。

带大少爷去的什么有风沙的散关城,除了树就是虫蛇的大山沟,泥水飞溅的沟渠……大少爷劈柴砍树挖沟渠,锄地刨坑一样没少干。

轮到来洛阳巡察官务,好吃好喝好招待,好享受的地方,就把女儿带上……

“大将军是女儿奴。”

两人说着,远处有两处犬吠声,寂静的深夜尤为让人心惊,所有人打起精神,随即有人点起烟花。

两发熟悉的火焰,是自己人的暗号,郑大让秦二留在原地,“我去看看。”

“南马。”趴在地上听马蹄声的秦二对着楼上探头的秦一比了嘴型,南马腿短,步频快,马身较北马轻,踢踏声很有特色。

南北得将领互换,张三和秦八秦十八两个月带人前去南地换岗,巴州的韩霸天韩将军北上洛阳述职。

“秦老大呢!好几年没见了,想死我韩霸天了!”

果不其然,那熟悉的标志大嗓门越发靠近。

韩霸天带着两个副手数十骑兵深夜赶到,秦修远换上轻甲,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在洛阳不远的这一处驿站久别重逢。

“秦老大,我韩霸天可想死你了!这么几年,你是一点没变!”

秦修远看着依然胡子拉碴,衣裳穿得不伦不类露着胸膛的韩霸天,再看看脚下的草编鞋,“韩兄倒是变了,习惯穿鞋了。”

“哈哈哈!”韩霸天拍拍胸膛,跺跺脚,“军里每次发军鞋,不穿浪费了!”

胸膛上又多了几道伤疤,秦修远拍拍助自己在荆州开辟天地的老哥,“韩兄,这几年没少挨刀子!”

“就是啊,那谢苗阴险狡诈,若不是我那要死不活的师爷,我这条命早交代了。”

“神算老哥哥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吃饱穿暖有吃不完的补品。这次张三他们去了,他可算如愿把我个大老粗一脚踹开了。让我带话,有他在,巴州无事,让老大你放心好了!

后厨快快上菜上酒,几个人边吃边喝边聊。

“老师爷说要老大你过去,早灭了那雍州!”

秦修远凝神,不好托大,“谢家根深蒂固,世族盘根错节,都是族地,并非易事。”

长安前人开路,被烧杀掳掠干了个遍,如今那几个空架子大族暗地里还诸多怨言,秦修远不想造屠杀案。还好,季梁陈南控制着大半中原的商路,这些大族有钱也难以钱生钱,不然钱财膨胀用于养兵,终是隐患。

“那就慢慢来!”韩霸天也看开了,师爷劝他,战争胜负不是三五年能出结果的事。如今中原到处都在休养生息,让人吃饱肚子,就等着过几年民富兵强马壮,一决高下!

秦修远劝人和自己同行,“我们去一趟洛阳,再一起回长安。”

“我们快马加鞭就是想早点到长安见你,如今遇到,你怎说我怎做就是了!”

“我女儿在楼上呢,韩兄明儿把衣裳好好穿,拾掇拾掇。”

韩霸天双眼一亮,“当年那个小娃娃?”

秦修远笑得富有四海,“是啊,明熙。”拉拉人破破烂烂的布条子,“韩兄,这可不行啊!”

“换!必须换!”韩霸天看看自己,再看看衣衫整齐,佩甲带刀的老大,不由感叹,“这么多年,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韩兄,等你看到我女儿,就知道我们分开在南北作战,一晃过去许多年了。”

“店家,上热水!”韩霸天吆喝掌柜,再回头盯着自己那一群土不溜秋的兄弟,“好好洗洗,明儿把新衣裳换上,可别坏了大小姐对我们南方人的印象!”

韩霸天吼着,胸前的那几片破布条子晃啊晃,秦二定睛一看,人裤管上还有五六七八个破洞……

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