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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里逃生?这怎么可能,我听说殿下轻轻松松就把许多外敌干掉了。”

底下那个吃肉喝酒的胖屠夫狠狠咬了一口鸡腿,看着说书人,一脸不屑。

“怎么不可能?殿下的人一个个都是乞丐,就算是练起来了,可是怎么抵挡得了南项那十几万大军?何况南项本来就靠近北地,对北地地势熟悉,人家又是骑兵!

“我们殿下的人都是普通士兵就算了,可是天寒地冻粮草不足,连个饭都吃不饱,也没有棉衣穿,怎么可能打得过?怎么能说不是死里逃生?”

这番话倒是惊动底下众人:

“怎么可能?我听旁人说殿下打过南项虽然凶险,但是完全不至于凶险到这个地步!”

“就是,若是真的如此凶险,那殿下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如今镇北军还是人全乎的回来的,怎么也不可能如你所说那种情况!”

说书人现在就是为了调动起大家的情绪。

因为大家对于陆宴的理解已经实在是太不正确了,这书里面写的东西生动可信,他有信心在大家都不相信他的时候让大家扭转思路。

于是等大家没那么激动有些安静下来的时候,说书人才缓慢说:

“你们不知道当时凶险的时候,自然是情有可原,如今我来详细给你们讲一讲当时的情况!”

这说书人照着楚清音所写的那些情况,从陆宴如何在没有粮草没有棉衣的情况下受冻,到那洪水如何拯救他们于危难,甚至连陆宴去偷袭然后找到俘虏的事情全都清楚讲了出来,底下人听的一愣一愣,心都揪了起来。

“怎么会如此凶险!我们殿下实在是不一般,竟然这都可以做到!”

“可不是吗?那日被偷袭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殿下这次一定是不行了,怎么也扛不下去了,可是谁知道那上天看不下去,竟然下了大雨!”

“况且这大雨下的也实在不一般,你们都不敢想,这雨竟然真的只下在南项人身上,你说神奇不神奇!我们云晋的镇北军只是弄湿了衣衫,可是南项人却一个个被冲得颠三倒四,有的甚至活活淹死!”

底下人震惊不已,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东西实在是神奇,他们却无法反驳。

五万镇北军缺粮草的情况下都能打败这么多人,又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巧合呢?

可是听到这样的故事,大家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难道就连天神都眷顾陆宴吗?

这一夜的故事整整讲了两个时辰,本来只是吃饭的人在听,可是慢慢的整个满月楼挤满了人。

不光是满月楼,许多酒楼都是这样。

楚清音写的故事实在是好,就在一夜之间让陆宴名满京城。

本来大家只是感念他作为大将军,可是现在大家一个个感激涕零,知道了他到底有多不容易,所以更知道如今他们欠他多少。

于是等到了陆宴去宫里庆功宴那天,不光是宫里人替他庆功,整个京城的人都在这一天为陆宴庆功,甚至是许多国公府都为了陆宴开了宴会。

一时间,在宫里热闹的时候,整个京城都跟过年一样也是热闹非常。

陆宴来到庆功宴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陆舟远远看到陆宴,贴近行礼:

“皇弟今日可是风光无限,我这个做哥哥的好生羡慕。”

陆宴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地:

“臣弟怎么能跟皇兄比。”

陆舟淡淡笑笑,这样子倒是看着有读书人的温文儒雅派头,可是身高略微低了陆宴一些,论长相也实在比不得一旁的陆宴风光霁月。

陆宴不怎么说话,随便说了两句就想走。

“皇弟这么快就要走了?这些日子京城可都是在传皇弟的好本事,不得不说皇弟还是有些手段的。”

陆舟看着陆宴,皮笑肉不笑,已经入秋了,腰间佩戴的那玉佩闪闪发光,一身都是皇气。

“多谢皇兄夸奖。”

陆宴这次不顾阻拦,直接坐下了自己的位置。

因为今天他是主角,所以位置倒是比较靠近中间了一些,陆宴进场的时候,许多王公贵女也都震惊了起来。

平日里大家都知道皇宫里有三位皇子,可是也都知道贵妃娘娘才是真正的受宠,如今皇后的娘家也不如贵妃,所以大皇子作为长子自然做了太子。

宫中自然是有些老臣抵死不服的,可是无奈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服就可以的。

所以陆宴平日里一直很少在大家面前露面,他不是在练兵场就是练兵场的路上,许多重大的事情也都是不叫陆宴的,所以宫中贵女看到陆宴,差不多也是第一次。

更何况边关那么久。

这次看到陆宴的时候,所有人都呼吸都凝固了,这些花季少女从小都是金尊玉贵,平日里自然知道自己会嫁给王公贵族,可是实在没有想到,整个京城的王公贵族,都比不得这陆宴的万分之一。

眼见面前这个男人面上没有一点笑意,眉毛锋利,可是眉眼之间却略见温顺柔和,薄唇一抿,八尺往上的身高,在这里许多男人面前都如巨人一般。

可是这气质实在是让人无法琢磨,有时觉得像是浓雾后面那若隐若现的山一样让人猜不出来他在想什么,却巍峨高大,身上这玄色衣袍寡淡,可是在他身上硬是穿出矜贵的感觉。

可是眉眼间的那一点温柔,又让人觉得他像是山前的浓雾,离人很近。

没过多久,席间这些贵女一个个都通红了脸。

“儿臣拜见父皇。”

陆宴跪下叩拜圣上,圣上的腿上还坐着新封的采女,喂给她喝酒,可她嘴上却说着讨厌。

听到陆宴的声音,圣上嘴角的笑意都不禁更多:

“快快起身,今日你是大功臣,这是你的主场,不必如此多礼!边境苦寒,这些日子朕也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如今终于相见,可得好好给我们讲讲边关!”

陆宴没有笑容,只是低着头,旁边吸引了不知道多少女儿的余光:

“多谢殿下,边关苦寒,若是庆功,不知陆宴可不可以向父皇讨个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