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我就要说,你以为她会对思儿好吗?我才是思儿的亲娘,除了我,没人会照顾得好他。”
她看着覃默,眼里含着泪花,“覃郎,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思儿他不能没有娘亲。”
覃默握紧了佩剑,指节嘎吱作响,他没想到这女人会如此无耻,做出了那样的事,她竟然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毕竟念着从前的些许情分,覃默没有搭理她,转身就走。
“覃郎!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苏漫儿小跑着追出几步,可她毕竟只是一名柔弱的女子,再怎么也追不上覃默的步伐。
覃默一边走着,一边盘算艾媚儿在京城可能认识的人。
突然,眼角余光瞥见一道碧色身影快速闪过,他立刻停下脚步转身看去。
“爹!是爹爹!”
稚嫩的声音惹得艾媚儿身形往前一倾,才堪堪稳住,转过身,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思念许久的人。
“你终于回来啦!”
咬了咬嘴唇,艾媚儿最终向覃默展露出明媚的笑容。
覃默飞身上前,一把将两人裹入怀中。
此刻,他终究体会到了那种久违的幸福感觉。
“这段时日,你辛苦了。”
“还好还好,思儿他很乖,有他陪着,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艾媚儿没问这些天他去了哪里,覃默拍了拍她的背,放开二人后主动解释道:“其实,我三日前就已经回京了,这几日被困在宫里,一直想与你打个招呼,奈何没找到机会。”
“我就知道,事情都办完了?”
“嗯。”
“我们回家,灶上熬了鸡汤,这会儿该凉了,咱们好好吃一顿晚饭。”
“咳咳……”覃默神色变了变,“还是去酒楼吃吧,好不容易回来,带你们去吃好的。”
说罢,他抱过覃思,拉着艾媚儿往前走。
艾媚儿笑着打趣,“哎哟,今儿覃大侠是发了财,还是转了性,竟然舍得出去吃,我想吃桂香楼的烧鸡,还有香蕈浓汤,对了……水晶肘子也不错。”
“行,今儿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覃默难得大方,几人在桂香楼好好吃了一顿,酒足饭饱后,覃默抱着覃思默默看向窗外。
华灯初上,夜色迷蒙,一切显得那么恬静惬意。
艾媚儿喝了不少酒,脸蛋红扑扑的,她伏在桌子上,睁着一双大眼睛打量着父子二人。
感受到她的目光,覃默收回视线,笑着问:“你这么看着我俩做什么?”
“嗝~”艾媚儿打了个酒嗝,揉了揉眼睛,“覃大侠年少有为,武艺高超,怎么就想不开英年早婚了呢,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
“唉……”覃默揉了揉眉心,无奈道:“你就别挖苦我了,都怪我年少无知。”
艾媚儿突然坐直了身子,双目定定地望着覃默,“如果,我是说如果,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她吗?”
覃思歪头不解地看了看艾媚儿,随即抬头看着自己父亲的下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他伸手去够桌上的筷子。
覃默把筷子拿给覃思,揉乱了他的碎发,叹了口气说:“世事无常,我也不知道。”
末了,他补上一句,“那时候太年轻,可是现在后悔也无济于事。”
艾媚儿手撑着下巴,突然说道:“今日这顿,少说得二两银子,让覃大侠破费了。”
听到二两银子,覃默眉头皱了皱,心底难免有些肉疼。
艾媚儿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终于还是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覃默一脸迷茫。
“我都说了我炖了鸡汤,你为什么还要带我们来酒楼吃,真的是为了犒劳我,还是有意在躲着什么人?”
被看穿了的覃默露出慌乱的神色,就在这时,思儿手上的筷子掉在地上。
“爹爹,筷子掉了,捡。”
覃默抱着他没有动作,“那个……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有多想,她是孩子的娘,来看孩子是应该的。”
“我……媚儿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再与她来往了。”察觉到艾媚儿的语气不太对劲,覃默慌乱地解释说。
艾媚儿突然笑得灿烂,双手抱拳道: “好了,覃大哥,你不必跟我解释什么,如今你都回来了,那我也该告辞了。”
这话一出口,覃默不敢置信地看向她。
“你要走?”
“嗯。”艾媚儿肯定地点头,“我自小浪迹天涯,最是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会自食其力,不会再劫富济贫。”
说完,她双手撑着桌面,晃悠悠地起身。
“媚儿,你喝醉了。”
覃默伸手招来小二,迅速结完账,抱着覃思追出去的时候,艾媚儿已经走出酒楼门口了。
“媚儿!”
覃默大步一跃,挡在了艾媚儿面前。
“媚儿姐姐,你要去哪儿?”覃思小嘴一瘪,委屈巴巴道:“我不要媚儿姐姐走,不要!”
艾媚儿醉眼朦胧地望着小覃思,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白嫩嫩的小脸蛋。
“思儿以后乖乖的,跟着爹爹好不好?”
“不好!”覃思哭着摇头,“思儿最喜欢媚儿姐姐了,不要媚儿姐姐走。”
“这……”艾媚儿皱眉看着覃思,一时间进退两难。
“你就留下来吧,思儿他离不开你。”覃默低声劝道。
艾媚儿抬眼看了看覃默,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
“是吗?”
她转身就走,像下定了某种决心。
覃默忙不迭又追了上去。
两人你追我赶,夹杂着覃思断断续续的哭声,像极了吵架的两口子。
街上的行人驻足,对着两人指指点点,不时有人出声劝道:“这天都黑了,两口子莫要吵架了,还带着孩子,赶紧回家歇息去吧。”
“是啊,床头吵架床尾和,今生能做夫妻已是莫大的缘份,可不要因为一时赌气,伤了有情人的心哦!”
听着这些劝慰,艾媚儿顿觉心中一股无名火越烧越旺,她足尖轻点,干脆跃上墙头,轻巧的身形在夜色中如同鬼蝶。
可看在覃默眼里,却是险象环生,她喝了酒,在人家瓦片上飞来跃去,稍不留神就有失足坠落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