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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哲哲热的不爱出去。

一直缩在自己的寝宫里没有出去,杜勒玛也不常来。

到了哈达那拉氏说的画舫活动那天,一早杜勒玛就过来了。

她穿着月白蝶纹衣裙,梳着飞仙髻,发髻上簪着之前买的蝴蝶钗子。

配上几朵样式不一的金花,看着美丽得很。

哲哲看着仿若鲜花似的绽放的杜勒玛,疑惑的问道:

“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发髻?”

说实话哲哲没见过这样的发髻。

杜勒玛知道哲哲不大清楚,毕竟皇太极虽说鼓励和汉人交好。

但是才刚开始,真要说有多大成果,也就那样。

于是耐心的解释道:

“是飞仙髻,我从汉人那里看到的。

大福晋觉得好看吗?”

哲哲点头,没有吝啬夸奖:

“很好看,恍若神女下凡。”

杜勒玛咯咯笑了一声,问她:

“福晋要不要也梳一个,我把那个侍女叫过来。”

哲哲挥手拒绝了,手抚了抚发髻,十分自然的说道:

“本福晋这个架子头就很好了,不用再去改了。”

闻言,杜勒玛看过去。

哲哲着架子头,额间的碎发都梳了上去,露出了圆润的额头。

发髻上也是几支花钗,其中以一朵蔷薇花金钗为主,十分惹眼。

耳朵上是精雕细琢的花坠子,漂亮的很。

杜勒玛红了脸:

“倒是我失礼了,大福晋这样就很好看的。”

哲哲不在意的笑道:

“本福晋说到底不是小姑娘了,穿衣打扮是要讲规矩。”

杜勒玛心想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视线掠过哲哲的身上时,疑惑道:

“福晋怎么不穿上那日的衣裳?”

不怪杜勒玛这样问,哲哲这会儿穿着一身蜜合色的苏绣旗袍。

外面还搭着一件同色如意纹的对襟坎肩。

看着虽然是大气端庄,到底没有她那日见到的那件好看。

哲哲两只手臂向两边微微展开,垂首看了一眼。

轻笑道:

“这身挺好看的,也不会抢了莽古济的风头。”

杜勒玛这下没话说了,她没想那么多。

不过哲哲这样的确是考虑的挺好的。

说罢,两人就要出去。

门外站着的是琉璃和温朴两人,哲哲和温朴的视线交错瞬间。

哲哲脸色不大好看的抿了抿唇。

想到了那日温朴说的话。

“福晋,奴婢将乌尤黛放到了江南。可乌尤黛的样貌惹眼,被人弄去做了扬州瘦马。

这话出来,哲哲脸都僵了。

后来想着乌尤黛应该不会有回来的机会,才没有再纠结。

这时候温朴就顺势提出回来伺候。

正好琥珀要看顾一下叶布舒,哲哲便同意了。

只是这样一个出卖过她消息的人放在身边,哲哲心里是不舒服的。

几人坐上马车出发,莽古济的画舫是在柳条湖举办的。

此时正是夏日,正是莲花盛放的时候。

刚到柳条湖的附近,微风吹来,便是一阵莲香飘来。

琉璃也是难得看到这样的美景:

“福晋,这里真是风景宜人。”

哲哲诧异的看了一眼琉璃,应了一声。

随后杜勒玛也下了马车,这里她来过。

这回选的地方是她和哈达那拉氏两人商量过的。

“大福晋觉得可行?”

杜勒玛知道哲哲最近不爱出来,现在这样问也是为了告诉哲哲这趟不白来。

哲哲点头,目光看向远处。

柳条湖很大,大片大片的莲花开满了。

现在因为要停画舫,特地清了一圈水路出来。

而清理的莲花也没有浪费,哲哲看到在前方路的两旁用盆摆满了盛放的莲花。

心情甚好的说道:

“你们是真费心思了。”

杜勒玛嘴角勾着,很高兴的样子。

几人向着前面走去,此时还是上午,来的人却很多了。

哲哲等人到了那条摆着花的路上时,立马就有侍从过来给她们带路。

一行人被带上了画舫,哲哲踩上去的时候,觉得相当的稳。

远处看画舫就很大的,现在进来看着,里面真是应了那句。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哲哲没有见过,眼睛不时的看看,显然是很感兴趣。

跟着侍从到了画舫的中间,是一个宴客的厅。

不过现在只有几个人,看起来其他的人都是在外面赏莲了。

告知了基本的活动,侍从就离开了。

杜勒玛这时候说道:

“大福晋,等会儿会在这里用午膳和开诗会呢。”

哲哲点头,随口道:

“本福晋可以到处看看吗?”

杜勒玛正好有事情要去找哈达那拉氏,现在听哲哲这样说。

干脆的说道:

“大福晋去就好了,这里晚间的时候不好到处看。

现在您想去哪里看都好。”

说完,杜勒玛就转身出去了。

温朴现在不大敢和哲哲说话,琉璃便出声问道:

“福晋先坐下休息一下吗?

醒来到现在您还没吃什么呢。”

哲哲一点都不饿,吩咐道:

“跟本福晋去逛逛,熟悉一下。”

“是。”

两人跟着哲哲将画舫逛了个遍,房间就有十几个。

期间还遇上了正在争吵的莽古济和琐诺木杜凌。

哲哲及时的躲到了拐角的地方,听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争吵。

“杜凌,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今天不会让托月出来的。”

“莽古济,托月是过来帮忙的。”

莽古济不屑道:

“呸,我要那个贱人帮什么!”

杜凌听着似乎生气了,冷声呵斥道:

“莽古济,你不要太过分了。月儿到底是我的侧福晋,正儿八经的抬进门的。”

接下来就是莽古济的冷笑:

“说的好听,不过还是一个妾室。

说到底就是贱人一个!”

说着,莽古济眼中的厌恶不要太明显了。

杜凌不能忍,低声骂道:

“你呢,你不也是个贱人?

说的好像你多高贵一样,还不是夫死就改嫁了!”

莽古济知道杜凌一向看不上自己,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想她的。

她母妃可是当时炙手可热的富察·衮代。

就是后来她母妃倒下了,她也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嫁给吴尔古代也是被捧着的,哪里被人这样说过?

这下本来只是一时逞口舌之快的,却真是恨上了杜凌和托月。

想到晚上的酒会,恶意深深的藏在眼底。

心思百转间,莽古济给了杜凌一巴掌。

然后在他要还手的时候威胁道:

“杜凌,这是在盛京,你要是敢动手。

不说大汗回来,就说我的兄弟们便不会轻易接过。”

此话一出,杜凌硬生生了将嘴角咬出了鲜血。

面上满是屈辱,强行说道:

“好,好,好的很。”

丢下话,杜凌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