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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站立的珊岩姑觉得不大对劲。

这可是做给有孕的侧福晋吃的,怎么会不处理一下就端上来?

再看这盘鱼,只是添了几朵花做点缀,鱼身是菊花形花刀,本身不应该会苦的。

珊岩姑越想越觉得不对,想要开口说上两句。

苏茉儿却看清了她的意图,眼神斜斜的一直看过来。

珊岩姑在庄福宫的地位不如苏茉儿,有心要说些什么也不敢。

无奈的看了一眼布木布泰,然后慢慢的退下去。

布木布泰的注意力不再她身上,专心的将银耳羹吃了个干净。

“滴答”

布木布泰不过是抬头的瞬间,一滴血便滴在了空无一物的碗边。

布木布泰悚然一惊,愣愣的盯着这滴血,嘴里泛着一股锈味。

好半天,布木布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茉儿,茉儿。”

苏茉儿正在挑鱼刺,听到布木布泰惊慌的叫着她。

赶紧看过去,脸色唰的就白了。

结巴的道:

“侧福晋,您的嘴里怎么流血了?”

布木布泰瞪了她一眼,冷哼道:

“还不赶紧去请太医,问问问!”

苏茉儿讨好的笑了笑,心里不住的觉得,现在布木布泰更难伺候了。

在她转身要去请太医的时候,珊岩姑已经带着太医走了进来。

“侧福晋,太医来了。”

苏茉儿:……

苏茉儿暗暗的斜了珊岩姑两眼,眼神透着不满和生气。

布木布泰心下稍安,赞许的看了一眼珊岩姑。

珊岩姑看布木布泰情绪正好,赶紧说道:

“侧福晋,菊花鱼不会苦的。银耳莲子羹也不会。

您让太医好好瞧瞧,若是让有心的人钻了空子,伤了您就不好了。”

苏茉儿正是生气的时候,听珊岩姑居然在反驳自己刚刚说的话。

顿时来了火,此时太医正在给布木布泰把脉,苏茉儿径直走到了珊岩姑的对面。

冷脸相对:

“珊岩姑,你是不是觉得是我要害侧福晋?”

珊岩姑知道苏茉儿生气,可总不能装傻,不管布木布泰的死活吧。

“苏茉儿我没有这个意思,大家都是侧福晋的侍女。

自然是希望侧福晋能一切安好的。”

苏茉儿却不信,觉得珊岩姑就是故意的。

凑过去,趁着她没有防备,腰胯用力,撞了她一下。

“啊”

珊岩姑没有准备的被撞到了一边,摔在了地上。

苏茉儿掩嘴轻笑了一声,在布木布泰看过来的时候,站的直挺挺的。

珊岩姑咬唇看了一眼苏茉儿,麻利的站起来,低头不语。

布木布泰正是心烦的时候,对于两人十分的不满。

太医很快有了结果,道出布木布泰是中了毒。

布木布泰嘴里现在生疼,连忙说道:

“太医,你快看看桌上的吃食,是不是有问题。”

苏茉儿这会儿是上道的将炖盅里还剩下的银耳羹拿了过来。

太医在一番查探下,确定了是斑蝥。

一脸后怕的说道:

“侧福晋,是斑蝥这样的剧毒。

下毒的分量应当是不轻,不过刚用完就出现了出血的症状。”

布木布泰脸色阴沉,低低的问了一句:

“要是你本福晋没有及时发现,会如何?”

旁边的苏茉儿也是有些害怕了,眼珠子一转,目光在珊岩姑的身上停留了一瞬。

太医思考了一下,如实说道:

“会大出血和小产,您的身子是断然承受不住的。

更甚者,少则半日多则十几日后就会死去。”

布木布泰猛地拍着桌子,斥道:

“该死!”

见布木布泰动气,太医赶紧说道:

“奴才现在去给您配解毒药剂,可能还要催吐,必须尽快。

请您现在不要动气,以免影响了奴才给您医治。”

布木布泰深吸了口气,勉强压下的涌动的怒火。

“赶紧去吧。”

太医领命下去了,布木布泰自然就要发问。

苏茉儿上前一步说道:

“侧福晋,东西是珊岩姑拿回来,说不定……”

苏茉儿绝口不提刚刚自己的和稀泥,只说珊岩姑的居心不良。

布木布泰并不怀疑珊岩姑,平日里就是老实本分的人。

这回要不是她心细,布木布泰真怕自己就这么没了。

横了一眼苏茉儿,对着珊岩姑问道:

“你在回来的路上,有碰到什么不对的人吗?”

布木布泰其实是怀疑那拉氏·若桃的。

她们才结怨,最有可能的就是她。

苏茉儿没想到布木布泰居然不怀疑珊岩姑,心直直的下沉。

这意味着,珊岩姑这个半路来的侍女,很快就要越过自己了。

珊岩姑对于布木布泰相信自己,没什么感觉。

如实的说道:

“没有,奴婢回来的路上没有碰到什么可疑的人。”

此话一出,布木布泰心中不安。

是那拉氏的手段高深起来,或者是还有什么别的敌人?

苏茉儿似笑非笑的提道:

“依奴婢看,明明就是珊岩姑蓄意包庇。

这样就能借着这件事在您这里卖好。”

珊岩姑没说话,等着布木布泰自己判断。

苏茉儿正得意呢,殊不知布木布泰早就对她不满。

许多事做不好就算了,伺候的还不尽心。

不待布木布泰开口说些什么,太医就带着人过来了。

珊岩姑适时的说道:

“奴婢在外头守着,侧福晋您先顾着身子。”

布木布泰这会儿又开始难受起来,挥手让她先下去。

苏茉儿见布木布泰的态度,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起作用了。

给了珊岩姑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随后屁颠屁颠的给太医打下手。

走出去的珊岩姑,思来想去,还是遣人给清宁宫递了消息。

刚回宫的哲哲还没坐到椅子上,便知道了这件事。

琉璃听着,心道不好。

“福晋,这还真有可能是庶福晋做的。您看奴婢要不要去膳房为庶福晋遮掩一二?”

琉璃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膳房那边出了差错。

哲哲拧了拧眉心,语气不善:

“那拉氏怎么就和布木布泰死磕上了?”

哲哲是真的奇怪,那日的逻辑说来也是不通的。

难道这中间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琉璃附和道:

“可不是,真是奇怪了。”

要是换做平日里,肯定是要让布木布泰找回来的。

可现在那拉氏有用,要是布木布泰失了分寸,那就不好了。

哲哲叹了口气,吩咐道:

“遮掩一二吧,可以适当的将怀疑的对象往宫里其他人那里引一引。

浑水摸鱼,让她分不清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