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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不求遵守约定,解开了对顾怜的灵力封印,在翌日的练剑当着顾怜的面自封灵力。

动作干脆。

预定顾怜许久没有感受到浑身灵力充盈的感觉,给她兴奋得昨晚炼了一宿的丹,成功把回元丹给熬出来了——只是差点废了有所需药材而已。

至少结果是成功的,足矣。

重获灵力她也炼了糖丹,闲来没事就往嘴里塞一颗,刻不求几次望向她,估计是在想她是不是有什么重大疾病所以疯狂嗑药。

顾怜为了自证自身身体健康,走过去塞了一颗到他嘴里,然后摆摆手:“封喉糖。味甜但你吃了之后就立刻七窍流血,见血封喉。”

甜味在舌尖弥漫开,刻不求轻笑一声:“挺会唬人。”

顾怜耸了耸肩。

把木剑找出来,布条总将剑身忽包裹得严严实实,每次将剑取出来时它都会像有生命一般,自动散开后到顾怜的手上:“前辈咱先说好,点到为止你不许乱砍。”

顾怜把碍事的外袍给脱了扯着仍旧过长的衣摆用剑割断一截,布料撕裂的声音刺耳她却满意地扬了扬眉,然后扭头着向刻不求:“你不拿剑你怎么跟我练?”

李公子曾为木页时对她说——剑不一定必须得是剑”。那这样说得话,不论刻不求的手上握着的是什么,都能够当作是剑。

所以“不拿剑”来跟她练剑,要怎么个练法?

刻不求一摊手:“所以我在等你表态。”

顾怜:“……你又耍我。”

刻不求口口声声地说着“不拿剑”,在当时完全是做出最大的让发步引诱顾怜上钩,顾怜上钩后他就把事实摆在顾怜的眼前,让她这个约定的主导者来自己撕毁“不拿剑”的条件。

老东西心眼真多。

顾怜的表情让刻不求一眼就看出她这是已经同意他拿剑的意思,刻不求弯唇,抬手拍了拍她的头顶:“乖。”

顾怜一把拍开他的手,似笑非笑:“我可凶了。”

刻不求笑着收回手。

到底是小柴的主人,刻不求垂手指尖勾起一根红线,红线缠绕成一把修长的剑,剑身形成时他又想了想,将剑换成了木棍的模样,这样不容易被伤到。

“好了,”刻不求朝她抬了抬下巴,“出招吧。”

顾怜朝他抱拳:“前辈,请赐教。”言罢她一挽剑花,身形如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刻不求站在原地没有动,等到顾怜到了眼前,他才抬手以柔化刚接下顾怜的剑招。

小柴蹲在一边,看着他俩打得不可开交。

顾怜的修为虽低,但修为与剑道两者之间并不划等号,她出剑时干脆利落力度也拿捏得精巧,远超于她的修为。

刻不求言行合一,说没让着顾怜那就真的没让——算了,顾怜能感觉到他让了,不然以他的实力,即使是失去灵力也不可能跟她打那么久都还没有获胜,不过说是让,不如用“引导”来得更贴切。

刻不求在给她喂招。

顾怜在与刻不求的交手中,渐渐地感受到了和小柴过招的感觉……看来合格的老师这一称呼,刻不求不受也得受。

有刻不求喂招,他几次露出破绽让顾怜发现,待到顾怜想要抓住破绽时他又会将破绽化解为诱饵,让顾怜的算盘打空,几次下来,顾怜不相信他真的会有破绽了,结果刻不求反其道而之,利用她的不相信反手就把她的剑给挑出去。

“……”

老奸巨猾。

不讲输赢,因为最后是刻不求跟顾怜同时收剑,一个若有所思一个简直都要怨气满天了。

“你的基础很好。”刻不求说。

顾怜心说:废话,她从深井打上来的基础,总不能脆如薄纸。

夸了一句,刻不求又说:“但是你缺乏与人过招的经验。”

这倒确实。

往常都是顾怜自己在勤学苦练,进入思过崖后陈斟酒几乎就是个一碰就碎的病秧子,她也找不到人来跟她练剑;后来出来了只跟郑遐秋比试一场和被薛绝追着砍,再往下,就是跟妖兽了。

顾怜甩了下有些发疼的手腕:“所以?”

刻不求笑了笑:“再来。”

顾怜:“……?”不是,都不休息一下的吗?!

刻不求看出她心中所想,吐出四个铿锵有力的字:“天道酬勤。”

顾怜:“……”

得,就冲刻不求的这一句话,顾怜把那点休息的念头摁死,握紧几分手里的剑就又要上。

“把眼睛闭上。”刻不求忽然说。

顾怜脚步一停:“啊?”

“我发现你对我看不见的地方袭来的剑似乎更敏锐几分,“刻不求说,“你将眼睛闭上试试。”

闻言,顾怜犹豫了一下,把冰绡找出来戴上了。

顾怜说:“我怕我忍不住睁眼。”

下意识是一种很可怕的动东西,不论是人还是动物那都会忍不住。戴上冰绡之后除了视觉外的一切感官都被无限放大,刻不求的红线棍袭来时她敏捷地后撤半步避开,侧身回剑,剑被挡下带着回转一圈。

察觉到扫来的风,顾怜后翻躲开。

“出剑慢了,”刻不求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不用忌惮会伤到我。”

顾怜忍不住回嘴:“那也得我有那个本事。”

刻不求笑了一声。

“那就练。”

顾怜提剑再上。

他俩这一练就是练了一天。

后边就算是顾怜有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撑不住了,她架住刻不求的红线棍往后一推,一把扯下了自己眼上的冰绡:“歇一下歇一下……”在她睁眼之前,一只手虚虚地挡在了她的眼前。

不用顾怜出声问,刻不求就说:“强光伤眼。你久闭眼适应了黑暗,现在见光伤眼。”

顾怜闻言愣了一下,她盯着到不求掌心的纹路看了一会儿,等到睛适应了就伸手抓住刻不求的手腕将其带着压下去。

手腕又疼又麻的,顾怜大马金刀地原地坐下缓了几口气,小柴立见机行事地过来给她送水了——小柴不知道从哪摘来的宽大叶卷成漏斗状下端又折回来封住,用最原始简单的方法。

剑被她放到膝上,刻不求在她旁边坐下,像是随口一问:“剑是谁送给你的?”

喝完水润润嗓子,顾怜抹了下唇角回答:“我师兄送的。”

“这样啊,”刻不求笑了一下,“倒是舍得。”

顾怜一副很头疼且无奈的模样叹了叹气:“没办法,谁让我长得那么好看,人见人爱的,师兄师姐们可喜欢我了。”

刻不求偏头看了她一会儿,先是没吭声,抬起手摁了下她的脑袋,顺势起身,边往外走边说:“两个时辰后继续。”

一句话就把顾怜要骂出口的话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刻不求,算你狠。

仰面呈“大”字状倒在地上,顾怜看着头顶看不见天日的岩壁,找出糖丹丢了一颗到嘴里。

身体上的脱力的累和手腕上的麻痛感细细密密地刺激着她的神经,但她还是逐渐让困倦侵占了意识

睡过去前她模糊看见刻不求去复返,在她的旁边蹲下,再然后她就捱不住困地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