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没想过,少年原本好好的说话,突然动起手来。随手一点,那些麻绳仿佛从天而降,瞬时就把自己绑了个严严实实,这时候陈飞才反应过来。原本他看到这个屋子石门出现的时候,就是通过莫须有的画笔画出来的,所以在这间屋子里,其实是可以心随所动,随意变换出各种事物的。
想到这里陈飞倒是真的是有些心惊了,面前这个少年阴晴不定,说出来的话真假难辨。而自己站在他的地盘上,显然是处处备受牵制。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对方下一步将会做出什么行为来,甚至你都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
而最让他担心的却是,双方的战斗力实在不在一条线上。碰到的高手功夫再高,陈飞终归还能有个出手的机会,可是眼前这个少年,如果屋子里所有的事物,都可以通过他的意念凭空产生的话,那么陈飞真是半点胜算都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绑住我?
陈飞还算镇定的问着对方。
没什么意思。看你站的累了,给你找个支柱罢了。
倒挂少年笑嘻嘻的说道。可是随着他的话音起落,陈飞猛然觉得,自己身后有一股大力吸着自己,舜时向后面的墙壁上撞了过去。
随着一声邦的巨大声响,陈飞人整个人都贴在墙壁上。撞的他浑身骨头生疼。
可少年的声音,这时候却笑嘻嘻的传了过来。
怎么样啊?站了那么久,是不是累啦?让你在墙壁上靠一会儿,我这么体贴,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呀?
果然是他的行为。陈飞心里暗暗想到,他或许只是心念一起之间,就能把自己整个身子都贴到墙壁上。那么看来,这间屋子里边的所有事物,都受他的意念控制,这样一想来,这个少年的特异功能,可是太过强大了,是他无论到哪里,都有调动身边事物的能力。还是说他只在这间屋子里边,有这种特殊能力?
陈飞决定再继续试探一下。他看着少年嘴角微微上翘。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你很厉害吗?能够凭意念控制别人的身体。这个本事是你天生的吗?你也是下山寨这里边的人。
哈哈哈哈!我可不是这个小荒村里边的人。
倒挂少年突然变得神秘兮兮的说道。
我悄悄的告诉你啊。我其实是天上的神仙。微服私访落到这里。我这满身的本事啊,哪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理解的。
这少年说的煞有介事。可看在陈飞眼里,总觉得是他自己编出来骗人的。陈飞脑中急转,想着怎么能再多套出一些话来,让对方疏忽大意。自己好摆脱这种钳制。
可突然就看到少年的脸色变了。随即陈飞觉得眼前一花,这少年从又再倒挂回到天花板上。陈飞心里想的,可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事件。然后他就听到了背后石壁外边的台阶上,传来几个脚步声音。踢踢踏踏的好像有很多人走了过来。
不知道来的是些什么人?陈飞心里想着,能不能是何才的人,过来帮助自己解围的?可他随即又想到,自己刚刚进入这间屋子之前。他是并没有发现墙壁上存在的那扇门的。因为他走的疲惫站在那里休息,然后那扇门,就在他眼前凭空被画了出来。
那么是不是说,平常的时候,这扇门是隐藏起来的。如果外边石阶上有人通过,除非他们事先知道这里有个密室,不然是不会注意到这里的。那自己岂不是要被一直困在这里?想到这里,陈飞犹豫着要不要张口呼救。
可是他又犹豫起来,因为刚才少年讲的那些事情,倘若还有几分真实的成分,多半就是这下山寨子里边的人,对自己的态度了。自己也感觉到了,在这里一部分人,对自己充满了善意,而另一部分则充满敌意。
也不知道外边通过的这些人,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喜欢自己的,还是站在敌对那一方的。倘若是站在敌对那一方的,自己贸然开口呼救,岂不是自投罗网。
陈飞心里还在犹豫,可突然觉得眼前天旋地转。整个身体飘飘忽忽的,向着天花板上飞了过去。然后等他再定睛仔细看过来,就发现那个少年就站在自己身旁。而他旁边则是那张摇摇晃晃的椅子。
我这是?陈飞在抬头,往头顶看过去。
果然,他也如那少年一般,倒挂在天花板上,他此时的头顶,就是自己刚刚站着的地面。少年看着他微微一笑。轻轻的用口形说出,无事。
陈飞心里正在疑惑间。突然听到下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你今天晚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地墩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还有那个大黑哥去带人找陈飞麻烦的时候,你知不知道?这件事儿是不是你授意的?这几天我让你盯紧了陈飞,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又爬到某个女人肚子上去了?
这几句说话声音严厉得很。可以听得出,问话的人带着满满的怒气。可陈飞还是在这声音里听出了熟悉的感觉。
这是何才的声音,不会有错。虽然与何才对他那份,恭敬谦和的声音比起来,这个声音里面透出来的怒气,已经要冲上云霄,可是陈飞还是听得出来。
只是他越听心里越觉得有问题。这时候就听到另一个声音传了上来。
我,我不知道地墩怎么就诈尸了?我白天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气息柱冲到了天上,随后又掉下来,半面身子都没了,全身的骨头都碎了。我当时上前仔细检查过,他整个人都没有气了。又特意找了几个兄弟,把他好好的装了起来。就打算明后天的,找个地方给他埋了,谁知道他这晚上又跑了出来。
大哥,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是真不知道啊。就听他们说地墩诈尸了,然后我再带着兄弟过去找。装着地墩尸体的那个木棺材,才发现里边是空的。无论在周围怎么找,他们都说地墩的尸体不见了,还有人说被陈飞那小子给打的零碎了。
大哥,这自家兄弟的仇,你可不能袖手旁观呢,咱们得找姓陈的那个小子报仇啊。
报不报仇的之后再说。你先说说地墩儿背着你,私底下干那些事情,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参与?还是说是你授意他去做的?
何才的声音里,还是带着隐隐的怒气。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小子做了什么。
另外一个声音结结巴巴的替自己分辨。
何才又追问了一句。
你真的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地墩在私底下偷挖木砂,然后找外边商会的人私自出货,从中得利。地墩儿偷偷卖出去的木砂,获得的利润你有没有分成?
我——
说,老实说,你有没有从中得利?
何才的声音越发严厉起来。
我,大哥,我错了。我开始是不知道地墩儿做这种事情的。后来无意中,有一次地墩儿又联系商会的人,偷偷把木砂运出去,被我撞见了。我问他的时候,他才说只做过两次,从那儿以后,他就不再做了,我真的不知道,这么长时间,他一直都在向外边偷卖木砂。
废物!自己手下的小弟都看不明白,你整天除了想女人还能做什么?
何才好像是动手打了那个人两巴掌。陈飞心里好奇,想抬头看下去,可是他却发现,他只能听得到声音,却看不到屋子里有何才和另外那个人的身影。
难道他们正站在这间屋子的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