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娇一如既往的关注点清奇。
方金点点头:“娇娇,到时候,我们就时刻相守,我当了官,每月俸禄都给你买新衣裳。”
“只是……”
他故意停顿了下。
王富娇追问:“怎么了?”
“娇娇,若是谋一地县令,平日还是很忙碌的,县里春种夏收,还有城里百姓的安稳,都得靠县令,为夫只怕太忙了,又冷落你。”
眼看王富娇眉毛一竖,就要发脾气,方金赶紧往下说。
“但若是谋府城通判,在府城最多算三把手,上面有府尹他们顶着,下面还有差役可用,日子倒是清闲的很,为夫或许能白日偷空带你去泛舟。”
“至于,监察使,要行走各地公干,恐怕要夫妻两地分离,为夫舍不得娇娇。”
一番话说完,他将人搂进怀里。
王富娇很受用,轻轻捶了下他胸口。
方金闷哼一声,愣是没喊疼,依旧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那就通判!通判官大,以后咱孩子也不会受人欺负。”王富娇摸了摸肚子。
她是被爹娇养长大的,太知道有个厉害爹的好处。
“为夫也想,只是,唉,通判要捐十万两,为夫哪有这么多银钱。”方金心中大喜,面上长吁短叹。
“怕什么?我爹有,只要我去撒娇一通,爹肯定会给我。”王富娇骄傲扬起脑袋。
方金一脸为难:“我堂堂男子汉,总是麻烦岳父,是不是……不太好?”
“那有什么?我爹就是你爹。”
不得不说,王富娇是真对方金上了心。
她前几任夫君,可没这个待遇,顶多给他们买买衣裳饰品啥的。
“但是,丑话说前头。夫君,我王家尽心尽力帮扶你,待你得势那天,要回报的。”王富娇双手叉腰,理直气壮:“第一条,你就算富贵了,这辈子都不能再纳妾。第二条,要待我爹比你爹还亲。”
方金脸上的表情差点绷不住。
王富娇善妒就算了,居然还想让他不孝顺。
王老爷出了十万两又怎样,能比的过他爹的一双手吗?
他心中怨恨,却不敢表露,只哄道:“好!”
甜言蜜语谁都会说,到时候不认账就好了。
他方金一定会对亲爹尽孝,谁都拦不住。
他已经忘了,自从爹回村,他就很少给村里送东西,逢年过节都不回去的事。
两人浅浅睡了一个时辰,天就亮了。
两口子吃过早食,就去了王家。
王老爷早等着了,他听着傻闺女,把方金许诺的一条条空话说完,依旧面无表情。
若是方金待闺女有两分真心,或稍微有些品德,他就信了。
他也愿意为外孙,一出生就当官家少爷,以后来往都是官宦子弟,出生就站在高位而努力一把。
哪怕是倾家荡产,但问题,方金不可信。
王老爷一根头发丝都信不着他。
“娇娇,你可知我们家一年的收益多少?这十万两意味着什么?”王老爷端着茶,抬头纹都深了些许。
闺女太傻,是他没教好,他得受着,不能生气不能生气。
“爹,我不管那些,您就说帮不帮我?”王富娇跺跺脚,生气道:“您要是不帮我,我,我就不吃饭,饿着您外孙您别心疼。”
王老爷:……
他默默咽下一口老血:“爹没说不帮,这样,你先去后院歇歇,我和女婿单独谈谈。”
王富娇不乐意,嘟着嘴都能挂油壶了。
可王老爷就当没看见,气氛一时僵持住了。
一进门就当自个隐身的方金知道,他不表态不行了。
“娇娇,你听爹的,去休息会儿,你现在双身子,可不能累着。”
“好吧。”王富娇现在是看他正顺眼的时候:“那爹,你可别欺负方金。”
说完,她才带着下人走了。
王老爷是真服气,这么多年了,也只有方金能做到,给他闺女迷成这样。
明明昨天哭着回来的,还闹得休夫了。
叹口气,他看向方金:“娇娇不懂事,你该知道的,方金,十万两,恐怕你祖宗八辈加起来,都赚不来这么多钱吧。”
这话不算羞辱,方家世代贫农,真的穷。
“是,小婿知道此事为难岳父大人了,可小婿没办法,总要为娇娇和孩子的以后考虑。”方金微微弯腰,一副真诚的语气。
“只要这次小婿翻了身,必然不会忘了您的恩情。小婿会还钱的。”
至于以后怎么还钱,方金不说,两人都懂。
俗话说的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何况通判,真当上了,他有的是法子捞油水。
“呵,方金,我是商人,见过的人不少。这做生意前,说的天花乱坠没什么用,到底怎么样,还要看之后。”王老爷把事挑明了,敲打他。
方金一琢磨,就道:“岳父,我愿意写欠条。”
欠条,那有什么用?
方金真当了官,有的是法子让欠条变成废纸。
“那倒不用,你毕竟是我女婿。”王老爷摇头:“我要再多的保障,也不过是为了闺女。”
“这样,你把你名下的宅子、田地,不如过户到娇娇名下?算是给她个底气。至于县城的铺子就不用了,你还有两个儿子,当爹的,总要为他们考虑一二。”
铺子舍弃,是他先前答应何氏的。
而在方金看来,王老爷要这些,目的不是产业,而是在警告他。
以后当了官,资源人脉都只能倾向王富娇的孩子,至于方泽天他们,用县里铺子打发就够了。
王老爷是想保障外孙的未来。
不然,他的田地宅子啥,卖了最多值两千两左右,怎么能和十万两的欠条相提并论?
对此,方金虽然不满王老爷的强势,但还是决定先答应下来。
方泽天他们,有个当官的爹,日子还能过差了?
“小婿明白,今日就去办过户,多谢岳父愿意鼎力相助。”
方金弯腰行礼。
王老爷抬手阻止:“哎,急什么,老夫虽有心帮你,但王家多年积蓄,也不够十万两,只怕能勉强谋一县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