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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铜老实不说话了,觉得媳妇比他还宠孩子。

方南枝洗了手过来:“娘,我还是包一份吧,把我亲手包的给郑先生送去。”

孙女远行了,郑先生肯定更难过。

“可不兴厚此薄彼,还有周老那里。”方铜提点。

方南枝认真点头,拿过饺子皮,学着娘的动作往里塞馅。

馅多了包不住?问题不大,她用小手再给饺子皮扯大点。

用大劲,皮破了?

没关系,她捏捏就合上了。

就这么着,方铜看闺女一连包了五六个奇形怪状,一煮就破的饺子,沉默了。

本来他还想说,先生都孝顺了,别忘了爹娘。

现在看来还是忘了的好啊。

“娘,有洗干净的铜板吗?我一起包进去。”

钱凤萍看了眼她的饺子,不放铜板煮出来好歹面片汤,能吃。

放进去……就奇怪了。

“没有,你先生们年纪大了,可不能包太硬的,隔了牙就不好。”

方南枝一想也是。

周老牙就松了,前天和她抢鸡腿,没吃两口塞牙缝了。

一清理,直接掉了一颗牙,周老心情不好,就给她布置好多课业。

“好吧。”

看闺女还提不起精神,方铜打听:“咋了这是,过年不高兴?”

方南枝嘟嘴:“爹,你说我们还能和二伯一起过年吗?”

“都好几年没见了,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京城。万一以后二伯成亲,就和我们是两家人,更难一块过年了。”

哥哥还好,读书嘛,总有读完回家的时候。

方铜一愣,还真没想过这些。

“肯定能。”钱凤萍先回答。

“你看,这几年虽没和二哥在一起,但年节我们都书信来往,二哥不也说了柳府怎么过年的,我们也写了咱这边的事。”

“可见不管距离多远,一家人心在一块,就总能团聚。”

方南枝眼睛亮晶晶看着她:“真的吗,娘?”

她又垂下小脑袋:“家人会团聚,那朋友呢?”

郑先生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枝枝,有些感情确实会因为距离疏远,但有些感情不需要天天见面维持的。”钱凤萍想了想道。

这就考验感情的深浅,还有缘分了。

方南枝想了想,她在府城这几年很少回村,和春花小胖他们,一见面虽然依旧是小伙伴,但总归少了几分亲近。

而她另一个朋友,时君衍回京后,每个月给她送两封信,她总有回信,所以她不觉得时君衍就陌生了。

所以感情能不能长久,要看双方愿不愿意维持?而不是只看距离?

她和婉茹总通信,感情就不会变。

方南枝豁然开朗。

钱凤萍看着她,温柔道:“志同道合的人,哪怕不在同一条路上,也总能在某个路口再次相遇,相伴而行。”

“娘,你说的好有道理啊。”方南枝满是崇拜。

方铜看着媳妇闺女,满足的很。

闺女还是得有娘教,有些事,他心粗就整不明白。

饺子包完,钱凤萍端走了,方铜给生火。

夫妻俩默契把闺女包的单独煮了一锅,果然成了面片汤。

面片汤一分为二,装两个食盒里,等会儿再当一盘他们包的饺子进去,就能拿得出手了。

方南枝一个人在院子里放烟花,刚点燃,五彩缤纷的颜色腾空而起。

一个身形高壮,面目冷硬的汉子出现在院门口。

隔着烟花,方南枝揉揉眼,太神奇了,现在的烟花也能许愿吗?都让她看见二伯了。

方银也看到小丫头了,周身的肃穆一收,咧嘴乐:“枝枝!”

熟悉的声音,让方南枝瞬间瞪大眼,她小牛犊子一样冲过去:“二伯!”

“二伯!你回来了!”

方银下意识要把人接住,像以前那样让侄女坐他肩膀头,但想到什么,他动作顿住。

只是浅浅搂了下侄女肩头:“嗯!过年好,枝枝!”

“啊啊啊!娘真没有骗我,这就能一起过年啦!二伯,我可想你了!”

方南枝如同脱缰的野马,高兴的又蹦又跳。

“我也想你,想侄子,想三弟,想三弟妹!”方银眉眼全是笑意。

进京头一年,他总想回来,为此没少在被窝偷摸哭。

可他知道,进京不易,他得珍惜。

灶房里,方铜听着闺女满院子乱喊,探出头来:“枝枝,你是不是又偷喝我酒了,醉了?净说胡话!”

上次过年,小丫头和秦彦大半夜不睡觉,一起偷摸喝酒,醉了俩人还掉地窖里。

他大半夜去捞的人。

“三弟!”

方银朝他看来,依旧是一副憨样,但眼里多了些稳重。

“噼里啪啦!”

方铜怀里抱的柴全掉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往外冲,却被门槛绊了个趔趄,人就要往下摔。

方银身形一闪,就稳稳拦腰抱住他弟,俩人深情对视。

“哎呀妈呀。”

方南枝下意识喃喃,二伯咋过去的?她一点没看清啊。

方铜发现,许久不见,他得仰视二哥了。

其实方银一直比他高,但以前许是心智影响,他经常耷拉脑袋,像个乖巧的大狗。

现在却抬头挺胸,气质出众,看着就叫人敬畏几分。

“二哥啊,你先给我放开,腰有疼。”方铜双手推他。

方银这才松手,关心道:“三弟,你这个年纪腰就不好使了?怪不得成亲这么久,你和弟妹也没再给我添个侄子或者侄女。”

京城里,他师父有个朋友就总腰疼,听说以前得过什么马上疯,再也不能碰女人了。

方铜一张脸涨得通红,气的,说啥呢,说啥呢!他是被二哥勒的,以前就手劲大,现在更是跟铁钳子一样。

但这话说出来,好像更显得他虚了。

“不懂就不要胡说。”方铜拿出以前吓唬二哥的架势。

方银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倒反天罡,怎么和哥哥说话呢?”

方铜气势就完全被压下去了。

他二哥,都有点不像他二哥了。

或者说,他好像真的是哥哥一样。

钱凤萍听着动静也出来了,看到人,眼里直泛泪花,激动道:“二哥回来了!回来好,怎么不提前写信说一声,让铜子去城门口接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