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眼里,我们只是合作的关系,对吗?”霍西临压低嗓音,不死心地继续问道。
许清岁咬了咬唇瓣,倔强地回复道:“难道不是吗?”
霍西临再一次被气笑了,如今回想起来,当初和她签订那份结婚协议,真是后悔。
“许清岁,你觉得我对你怎么样?”霍西临让自己保持冷静,问道。
许清岁由衷地说道:“你对我很好。”
不管是在工作方面还是在生活方面,霍西临都对她付出了很多,这样的恩情,她就算是还一辈子也还不清的。
“那你觉得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吗?”霍西临继续问道。
善良?
这个字好像并不和他搭边吧。
许清岁摇了摇头,客观地说道:“我觉得你是一个非常理智的人。”
一个理智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去散发他的爱心,更何况他还是一个商人,许清岁记得很清楚,霍西临常对她说的一句话:我是一个商人,不会做亏本的买卖。
他做任何一件事情之前,最先考虑的便是这件事情做了,能给他带来哪些好处。
霍西临听了许清岁对他的评价,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枉他如此栽培她,这个小妮子识人方面还是很有眼力的。
“既然我是一个理智的人,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对你那么好?”霍西临问道。
许清岁沉默了一会儿,将自己一直以来的想法说了出来:“因为我长得像颜小姐,而她是您的初恋,你在我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所以你对我好。”
所以不是真的想要对她好,而是想要对曾经的颜惜穗好。
霍西临听了许清岁的话瞬间爆了粗口:“放屁!”
这样不文明的霍西临将许清岁吓了一跳,她呆呆地望着他,只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又熟悉。
他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彬彬有礼,自带贵气的霍氏集团大总裁吗?
看着许清岁无知的模样,霍西临只恨不得掐死她,可惜他又舍不得,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口气,压抑着心里的火气,继续问道:“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难道不是吗?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啊。”
霍西临胸口起伏,说道:“你的意思是我把你当成了颜惜穗的替身,可你也不要忘了,在我们领结婚证的那一天她就回国了,我直接对她好,和她结婚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和你这个替身结婚?”
“因为你想要报复她啊,曾经她不告而别伤害了你,正巧她要回来了,你发现我和她长得像,就想利用我让她尝一尝失去的滋味。”
“……”霍西临问道:“你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许清岁点点头,说道:“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啊。”
“众所周知?”霍西临笑了起来,可惜笑容浮于表面,未达眼底:“你们真的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明白我心里的想法。”
许清岁愣住了难道不是吗?
“许清岁,我明确地告诉你,我就是看上你了,喜欢你才和你结婚的,没有人配我赌上一辈子的幸福去报复,更何况是颜惜穗,她不配!”
此时此刻,许清岁的脑中一片空白,刚才霍西临对她说什么?
是她的耳朵出问题了,一定是她听错了。
不给许清岁思考的继续,霍西临继续输出:“这些天我不去公司,故意不联系你,就是想要看看,你对此是什么反应,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在不在乎我!结果你的反应太让我失望了,你平静得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该上班上班,该吃饭吃饭,该出差出差!只要我不联系你,你就永远不会主动联系我!”
许清岁从来没有听过霍西临说这么多的话,他是个性子孤僻且冰冷疏离的人,能做的事情绝不用话语来表达。
可今晚的他一反常态,明显有些失控了。
可这些带给她的震惊远远没有他话里带给她的大。
许清岁只觉得自己大脑宕机,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他说他喜欢她才和她结婚的,他说不出现只是想要看看她到底在不在乎他……
霍西临说了这辈子说过的最多的话,可许清岁给出的反应确实呆愣的,一种无力感席卷全身,他可是霍西临啊,只要他想,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是他得不到的呢?
除了许清岁!
他可以有无数种办法得到她的人,将她束缚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她的心却是他永远也无法掌控的。
霍西临第一次感受到了挫败。
他无力地趴在她的肩头,将脑袋埋进她的脖子里,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脆弱的气息。
许清岁的心忽然就疼了一下,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过他的发顶,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早已经掀起滔天巨浪。
她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天晚上,霍西临会反反复复地询问她,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在霍西临的心里,他们之间就是真正的夫妻,从来不是合作。
这也意味着,她之前所有的猜想,她是颜惜穗的替身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只是一场误会而已。
许清岁感受到了一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没有多开心,只是无比的心安。
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可以永远地留在他的身边了?
“霍西临。”许清岁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她认认真真地询问道:“我们会分开吗?”
霍西临抬起头,霸道地说道:“你休想!”
虽然语气凶狠,可眼神却是格外的温柔而坚定。
许清岁忽然就笑了起来,将手臂搭在他的脖子上,然后闭上眼睛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吻。
霍西临瞪大眼睛,呆呆地愣在了原地。
他的大脑中就如同有焰火一簇一簇绽放过,用激动这个词语也无法纵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虽然两人发生关系无数,可这是许清岁第一次主动亲吻他。
这种意义对霍西临来说是不一样的。
许清岁放开他,只觉得脸发烫得厉害,尤其一颗心前所未有的滚烫。
“霍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的我就信。”许清岁无比信任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