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玄霄突然出现，没有任何征兆。
而且一出现，便是对青帝麾下地势力展开屠杀。
我等不甘引颈受戮，只能反抗。
......
那场天外之战，力部地陆巡，篆部地启华.....
不知多少半步，乃至大乘修士，亡于天外。
......
听着龙华絮絮叨叨地讲述往事，许哲可以想象，当初那一战，究竟有多惨烈。
以凡屠仙！
而且是有尊位的仙君。
这也导致了灵界人族的败亡，以至于如今，连一个大乘期修士，都拿不出来。
“原本都已经成功大半，却没想到，寻忘机这个畜生.....”
背叛，还是青帝一直视如己出的弟子。
所带来的结果，不言而喻。
虽屠仙成功，但青帝也重伤。
“不对，既然你说那玄霄已死，为何青帝还会陨落！”
“仙，又怎么可能杀死！哪怕是青帝，也不能！”
“超脱凡尘，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那玄霄的真灵，根本就杀不死！”
“能杀仙的，只有仙。”
“最终，无奈之下，帝以大法力，将其一分为二，用天衍剑和九阳剑分别镇压。”
“可惜，当时我已归于混沌，后面的便都不知道了！”
“至于青帝到底如何陨落，那仙为何要不惜自毁本源，也要斩杀我等，老夫也不清楚，但我能感受到，那九阳剑，一直就在剑宗内。”
许哲突然想到，当初天堑关时的悸动。
随即唤出了自己的大五行天衍剑。
若是当初天堑关内的玄霄只是一半残躯所化，那岂不是说，剩下的半张残躯，一直在剑宗内部。
想到这，许哲顿时如坐针毡。
“你既然苟且至今，想必还是不愿就这样结束！”
随即唤来一直守在殿外的闻柏宇。
“你之一应复活所需的材料，皆有宗门提供，也算全了你和剑宗之间的情分。至于刘鸿此人....”
不知为何，许哲突然想到了当初的祁金俊。
“好好教他，我能感觉到，他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你！”
“你....就如此放我走？”
“呵！”
许哲轻笑一声，“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人族风雨飘摇，多一份力量总归是好的！至于其他的疑问，柏宇会给你解释！”
“这位前辈，请吧！”
虽然还不清楚，但既然掌教都发话了，闻柏宇自然不会多嘴。
深深的看了眼许哲，文华退去。
......
殿内重归寂静，唯有烛火摇曳，映照出许哲冷峻的侧脸。
片刻后，凤璃从高台后走出，红裙如火，眸中却带着审视。
“此人的话，有几分可信？”
许哲指尖轻抚天衍剑，低声道：
“不管真假，总归要试一试。”
他抬眸，目光如剑，穿透殿宇，
“倘若那半具仙君残躯真的在宗门内部……”
凤璃神色一凛，瞬间明白了他的担忧。
“天堑关便是例子。”
许哲沉默良久，忽然握紧天衍剑，剑身嗡鸣，似在指引方向。
“我找不到。”
他缓缓开口，语气低沉而坚定。
“但此剑可以。”
......
\"剑灵，你可感应到九阳剑的气息？\"
剑身微微颤动，一道清冷的女声在两人脑海中响起：\"似有若无...它在移动。\"
\"移动？\"凤璃惊讶道，\"一柄镇压仙尸的神剑怎会自行移动？\"
许哲眼中精光一闪：\"除非...有人带着它在剑宗范围内活动。\"
接下来的三日，许哲与凤璃闭门不出，以研究剑宗古籍为由谢绝一切访客。实际上，他们正通过天衍剑灵不断感应九阳剑的位置变化。
\"东南方向，藏经阁附近。\"剑灵的声音在三更时分突然响起。
许哲与凤璃对视一眼，身形如电射出殿外。夜色如墨，两人收敛气息，沿着屋檐阴影飞速接近藏经阁。然而当他们赶到时，感应却又消失了。
\"又移动了，这次是西北方，炼器堂方向。\"剑灵汇报道。
如此反复数次，每当他们接近感应位置，九阳剑的气息就会诡异地转移。许哲站在剑宗最高处的观星台上，俯瞰整个宗门布局，眉头越皱越紧。
\"不对劲。\"他低声道，\"这移动轨迹毫无规律，却又覆盖整个剑宗...\"
凤璃突然想到什么：\"除非九阳剑并非被人携带移动，而是...\"
\"它本身就在一个不断移动的物体上！\"许哲恍然大悟。
两人立即返回殿内，展开剑宗全境地图。许哲以朱砂标记出三日来九阳剑出现过的所有位置，凤璃则在一旁列出剑宗内所有可能移动的大型物体。
\"药园里的浮空灵田？范围太小...\"
\"剑冢的万剑轮盘？但那里我们已检查过...\"
一条条可能性被排除，许哲的笔尖突然在地图中央停下——那是剑宗外门的殿前广场。
\"广场上有什么可移动的大型物体？\"凤璃疑惑道。
许哲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初代宗主的雕像。\"
凤璃一怔：\"龙华上人的骑龙像？但那雕像重逾万钧，怎会...\"
\"不，不是骑龙像。\"许哲摇头，\"是广场中央那尊持剑而立的石像，据说是龙华上人年轻时的模样。\"
两人连夜赶往殿前广场。夜色中，十丈高的石像巍然矗立，龙华上人年轻的面容栩栩如生，右手持一柄石剑指天，左手掐剑诀置于胸前。
石像底座刻着\"剑心不灭，道统长存\"八个古朴大字。
\"奇怪，\"凤璃绕着底座走了一圈，\"这雕像的位置与宗门记载不符。按《剑宗纪事》所述，此像原应立于内门剑阁前，是三百年前才移至此处的。\"
许哲已跃上雕像肩头，近距离观察那柄石剑。乍看之下，这就是一柄普通的青石剑，但当他将天衍剑靠近时，剑身突然发出刺目的青光。
\"果然有古怪！\"许哲低呼。
凤璃也飞身而上：\"让我试试。\"
她从发间取下一枚凤翎簪，轻轻划过石剑表面。簪尖与石质接触的瞬间，竟迸出一串金色火花。
\"这不是石头！\"凤璃震惊道，\"是伪装成石头的...\"
\"九阳剑。\"许哲沉声接道，\"难怪龙华找不到，谁能想到镇压仙尸的神剑，竟被伪装成石剑堂而皇之地立在剑宗最显眼处！\"
两人落到地面，许哲神色凝重：\"现在的问题是，谁将九阳剑藏于此？又为何要这么做？\"
\"不是有人故意藏剑于此，而是仙尸在影响持剑者的判断！它需要九阳剑离开原本的封印地，以削弱镇压之力。\"
他猛地抬头看向雕像面部：\"如果九阳剑在此，那么玄霄的残躯...\"
话音未落，天衍剑突然自主飞出，剑尖直指雕像胸口。许哲与凤璃同时出手，剑气与凤火交织，将雕像前襟的石料轰开一个缺口。
——里面是空的。
不，准确地说，雕像胸腔内有一个精心设计的空腔，而此刻，空腔内正静静躺着一具晶莹如玉的骸骨。骸骨通体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即使隔着一丈远，也能感受到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
\"仙威...\"凤璃脸色发白，\"真的是玄霄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