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云怀实在是猜不到事情的走向,何希珧也一样。
不过作为一个女人,她的直觉告诉她,周年今和温时安之间肯定发生了一些事,但具体是什么,她却完全猜不到。
没有任何线索或提示,她感到非常困惑。
然而,有一件事她倒是能够确定——周年今似乎对温时安产生了更多的好感。
这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她通过仔细观察周年今的表情得出的结论。
那种明显的变化让人无法忽视,哪怕是现在有些困倦的温时安,如果看到了他的神情,也会立刻明白过来。
此时此刻,周年今正绞尽脑汁地思考着如何提醒温时安休息一下,以及怎样才能让她睡得更舒服。
就在这时,温时安突然有了动作。
她手中的笔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掉落地面,而她则顺势弯腰捡起,其实是借此机会趴下小睡片刻。
任课老师听见了刚刚笔掉在地上的声音,视线转移过来看了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变化,看到温时安弯腰下去要把笔捡起来的时候,忽然很轻的笑了一下。
真是的,这群学生什么都想得出来啊,借着把笔捡起来的名义多睡会儿,也是聪明。
老师就懒得去管了,她要睡觉随她去吧。
周年今和其他人也发现了,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都没有拆穿,就这么让她眯一会儿。
周年今看她弯着腰,又想着她会不会累,要不把人喊起来,可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要是真那么做了,估计对方就该醒过来了。
温时安的意识介于清醒和模糊之间,她清醒的知道现在是在上课,她不能睡觉,但是意识层面又有一些控制不住,她眼皮太沉了,像挂着铅球一样,止不住的往下。
温时安就这样保持着弯腰的姿势,试图让自己的眼睛闭一会,恢复一下精神,但她心里清楚这样的行为可能会被老师发现,但是真的忍不住啊。
困敌当前,忍不了一点,满脑子是想着睡觉。
上课犯困只想睡觉,下课铃一打立马就清醒。
温时安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猫和老鼠》中的一个场景:汤姆和其他猫咪一起玩耍得非常开心,回到家本想好好睡一觉,但女主人却要求他守住家门并抓住老鼠。
于是,汤姆尝试了各种方法来保持清醒,如喝咖啡、立正、在眼皮上贴胶布,甚至还用东西支撑着眼皮。
此刻,温时安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那只可怜的汤姆猫。
当困倦袭来时,她尝试了许多方法来抵抗睡意,例如掐自己大腿根部的肉。
虽然很痛,痛到眼泪都流出来了,但这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因为尽管疼痛难忍,她的困意依然丝毫不减。
接着,她又尝试在自己手上按下十字印,用力拍打自己的脸颊,并用手指撑起眼皮,希望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然而,这些努力都是徒劳的,她的困意像一座坚固的大山一样纹丝不动。
最后,温时安决定去抽屉里寻找风油精,以帮助自己提神醒脑。
可是,她摸索了半天也没能找到,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带。
痛苦与困倦交织在一起,温时安感到难以承受。
她只能趁着老师转身的瞬间,偷偷闭上双眼,小憩片刻,然后迅速睁开眼睛,试图保持表面上的精神状态,但内心却无比疲惫。
每一次困倦到点头时,眼前的景象都会晃动,仿佛失去了连贯性。
她的手仍在笔记本上忙碌地记录着,但写下的字迹模糊不清,温时安敢保证,在困倦的情况下写下来,她现在认得是什么字,但是等她清醒之后,她敢打赌,自己一个字都不认识。
莫名其妙的,温时安就想起来了之前的事情。
她想起了曾经目睹韩枂和陈馨愿在课堂上使用过的诡计——假装没有拿稳笔,把笔仍在地上,然后去捡起来。
韩枂和陈馨愿她们都用过这个方法,温时安还记得她当时还锐评了一下。
“你们这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现在好了,风水轮流转,轮到她这了。
如今她也不得不效仿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以求短暂的休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十分钟的课程也即将结束。
周年今转头看向她,发现温时安仍然保持着捡起笔的姿势,趴在膝盖上一动不动,仿佛真的进入了梦乡。
他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时间,再过一会儿就要下课了。
他担心一旦下课铃声响起,温时安会像弹簧一样猛地弹起来,但她的头部正对着桌子,如果没有任何阻挡或她还未完全清醒,那她的后脑勺可能会与桌子来个“亲密接触”。
想到这可能带来的疼痛,周年今犹豫不决,最终还是伸出了手,将手掌挡在了她的后脑勺处。
不出所料,下课铃声刚一响起,温时安的困意就如奇迹般迅速消散,视线也逐渐清晰。
当她看到眼前的地板时,有些迷糊,随后本能地想要起身。
突然,她猛地站起身来,只感觉后脑勺和某个物体来了个亲密接触。
紧接着,她听到了一声低沉的闷哼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撞击到了。
瞬间,温时安彻底清醒过来,她心想可能是自己的后脑勺撞到了桌子,但奇怪的是并没有感到特别疼痛。
于是,她侧过头去,避开障碍物,却惊讶地发现周年今的手背上有一块明显的红色印记。
这让她立刻警觉起来,急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温时安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周年今撞红的手上,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焦急:“你还好吗?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撞到你的,只是没想到你的手会放在那里。”
周年今有些茫然地望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意外,也有一丝不知名的高兴。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并无大碍:“没关系,并不太严重,你不必太过担心。”
然而,温时安依然不放心,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手背上那块撞红的地方,靠近仔细观察后,轻声呢喃道:“好像破皮了一点,我去给你拿个创口贴贴上吧。”
说着,她的手往抽屉里摸创口贴。
其他人:“....他俩是当我们不存在吗?”
安静了一秒,随即他们又想到,当他们不存在好像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