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骄惊慌无措地拽住他,但并未能拽动他,反而被他拽着走得更快了。
“谢宴礼,你疯了吗?你要做什么?殷珩马上就要进来了。”
谢宴礼只是回头看着她笑了笑,可沈青骄觉得这笑诡异地很,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谢宴礼将她拽到床边之后,便放开她的手。
他竟上前掀开殷华的被子,而后将人抬起,直接就往床底下塞了进去。
沈青骄被他的一系列操作惊得目瞪口呆,正想开口说什么之时,就被他拽着翻上了床。
他将被子一拉,把两人盖住,才抱着沈青骄一翻,她便直接压在了他身上。
“能不能瞒过殷珩,就看你咯。”
沈青骄都被他弄懵了,看她?怎么看?她怎能瞒得过殷珩?
而这时,门口那边也传来‘嘭’的一声,门被殷珩强制打开了。
沈青骄垂眸看着自己身下的谢宴礼,脑子嗡嗡的,但也就一会儿,她便反应过来。
她将被子拉高,顺势将自己肩上的衣服拉下来,露出莹白软滑的香肩。
殷珩急匆匆进来,正好就看到她裸露在外的肩头,脚步一顿,生生止住了要继续往前的脚步。
沈青骄也适时回头,下巴抵在白皙的肩膀上朝他看了过来,随即假装惊呼一声,将被子拉上来直接盖住肩膀,才颤着嗓音说道:
“大哥,你……你怎么进来了?”
殷珩低垂着视线,但脸上神情阴沉,明显很不高兴,“你这是做什么?”
“我……”沈青骄支支吾吾。
“你到底在做什么?”殷珩的声音再度响起,夹杂着怒火。
“我……大哥,今夜是我和五哥的洞房花烛夜,我们……”
沈青骄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殷珩再傻也能听懂。
可他并未因此消气,反而,怒火更甚。
“五弟身子抱恙,你怎可……”
“大哥,我……我一时没忍住,对不起……”
殷珩很生气,但这种时候,他也不好上前去将两人分开,只好转身。
“你穿戴整齐,我要让府医进来给五弟瞧瞧。”
“好,那劳烦大哥到外面等等。”
殷珩拂袖气愤往门外走,顺手将自己暴力弄开的门关上。
沈青骄这才慌忙从床上下来,将谢宴礼拽起来。
“你赶紧走。”
这一次谢宴礼倒是没有和她作对了,顺着她的力气就从床上起来。
但他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将床底下的殷华弄出来,重新放回床上。
“我就在外面,要是殷珩敢对你做什么,你唤我。”
“不用,你赶紧离开殷府,他不会对我怎样。”
“我不放心,你别管我。”
谢宴礼再度从窗口翻了出去,将窗子恢复原状后,他才闪身贴着墙边站定。
殷珩今晚明显来者不善。
他太清楚殷珩这个人了,阴鸷又有些癫狂,并非什么善茬。
沈青骄整理好衣服,又检查了一遍殷华,确定他好好的,才长长呼出一口气,而后朝门口走去。
她将房门打开,殷珩听到动静马上便转过身来。
看向她的目光带着强势的审夺。
片刻后,才收回目光,径直朝房中走去,紧跟其后,是府医。
竟不是托词,真的带了府医来。
难道是她多想了,殷珩根本就没有发现谢宴礼进来这里了?
可他破门而入这点,还是让沈青骄不敢放松警惕。
若他真的没有怀疑任何东西,真的只是来看殷华,不该在她声明了已然歇下了,他还要闯进来。
沈青骄猜不透他,便只好藏起心思,跟着他们的脚步一同进去。
府医已然在床边为殷华号脉,殷珩依旧一副冷肃的模样,站在床边看着殷华。
见沈青骄进来,乜了她一眼,视线再度回到殷华身上。
片刻后,府医诊完了脉。
殷珩忙问,“可有什么事?”
“大公子安心,五公子并无大碍,明日便会醒来。”
“那……”殷珩想再度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开口,便有些不悦地看向沈青骄,但话依旧没能说出口。
府医见他欲言又止,以为他是担心什么。
“大公子有话不妨直说,老夫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说。”
殷珩直接将难题抛给沈青骄。
可沈青骄根本就不知他要她回答什么?
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殷珩,“大哥是要我说什么?”
“还能有什么,就你刚才……和五弟……”他实在是难以启齿。
刚才?和殷华?
沈青骄顿时恍然大悟。
但让她说,她也觉得难为情。
可面对着殷珩冷沉的眸光,她又不得不开口,“大哥可是问我和五哥刚才……同房的事?”
殷珩不吭声,但他盯着她的目光又冷得瘆人。
她缩了缩脖子,也明白了,他想要她问什么。
她朝府医看去,露出一抹笑,才有些难为情道,“大夫,我今晚想和夫君……圆房,他身子骨弱,不知……
府医没想到沈青骄会直截了当问出来,老脸也不禁一红。
但到底是医者,见过不少世面。
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五公子虽身子骨羸弱,但并不代表他不能行人道。”
“但五公子身子这般,切记轻揉着,倒也无妨。”
沈青骄脸一红,想反驳,话到了嘴边又却不知如何开口。
明明她和殷华什么都没?
殷珩也忍不住了,终于开口,“刚才我破门而入之时,看到青儿妹妹正压着我五弟,不知……这会不会影响身体?
大夫有些惊讶。
“刚刚五公子和五夫人已经同房了?”
沈青骄不能否认,毕竟刚才殷珩可是看见了。
她只好硬着头皮撒谎,“嗯,同房了,不过就一小会,大哥便……来了。”
大夫再度给殷华检查,就连裤衩子都检查了一遍。
才再度笃定道,“大公子尽管放心,五公子真无大碍,但房事且忍忍,莫着急。”
殷珩随着府医的话,视线移到她脸上。
“可听清楚了,以后莫要再做那荒唐的事。”
“……听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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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珩这才满意将府医遣退。
而他却在一旁坐下,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沈青骄等了好一下,见他真的没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开口,“夜已深,大哥不去休息吗?”
“我不放心五弟。”
虽然没有再多的言语,但沈青骄已经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他今夜是不打算走了。
可,他一个大伯哥,深夜在弟弟和弟媳的房中,不妥吧?
但她又不好说什么,那是人家弟弟,他不放心守在这,她能反对吗?
一时间,沈青骄竟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而殷珩在与她说明之后,便开始四处看了起来。
忽地他站起身子,走到窗边。
沈青骄心一颤,瞬时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清楚谢宴礼是否已经离开,若是他真躲在窗外,难保不会被殷珩发现。
她欲上前阻止殷珩开窗之时,殷珩忽地碰了碰那窗棂。
“这窗何时坏的?”
“我……我也不知。”沈青骄到底心虚,说话的语气都忍不住弱下了几分。
好在殷珩并未问太多,“明日着人来修缮,夜里冷,可不能冻了五弟。”
“好。”沈青骄忙应下。
殷珩又在房间其他地方看了看,才将视线移回到沈青骄的脸上。
“你若是累了,便回你之前的房中去睡吧,今晚我守着五弟便好。”
“啊?哦。”沈青骄有些意外,可又有些担心。
她倒是不想留在这房里,只是谢宴礼要是还在窗子外面,等下会不会被殷珩察觉?
可她又不好说她也留下照顾殷华,毕竟她并不是很想留下。
“那我先去休息了,今夜就劳烦大哥了。”
“嗯。”
沈青骄这才忙转身,三步做两步离开了新房,快速回到她之前的住的房间。
房间里她之前的用具还都原封不动放着这,看着熟悉的环境,沈青骄这才松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自己熟悉的地方舒服。
只是新房设在殷华的房中,大家包括她自己,都以为她今夜不会回这间房。
所以,这里并未提前燃好取暖的火炭。
她不得不先将炭火燃上,才走到梳妆台前,将头上那些繁复的珠钗全都拆了下来,还有身上的嫁衣也给脱了,只留一身中单。
房间温度还未上来,她忍不住抖了抖,但还是走到洗漱盆前,将脸上的脂粉洗掉,才心满意足上床。
盖上暖和的被子,冰冷的手脚才缓和过来。
只是她刚闭上眼睛,准备美美地去面见下周公之时,她房间的窗子处也传来一阵阵敲击声。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一个骨碌就坐了起来。
谢宴礼那狗不会追到这来了吧?
‘笃笃’声再度响起,她不得不起身汲着鞋子走到窗边。
这次没等她开口,某人的嗓音就传来,“是我。”
沈青骄很是无语的双手交叉环胸,并未立即给他开窗。
“你大半夜不回去睡,你又来这干嘛?”
“骄骄乖,开窗。”某人鸡同鸭讲。
“你回去,我累了,我想睡觉。”
“我也累了。”
“那你就回去。”
“开窗。”
“不要。”
“那我现在变喊人,想来殷珩很乐意在这见到我。”
窗子果然呼啦一下就被沈青骄开了。
“真是无赖。”
谢宴礼很是愉悦地翻了进来,而后将窗子又严严实实的关上。
沈青骄没办法赶走他,索性不理会他,径直走到床边,脱了鞋就翻身上床,盖上被子准备睡觉。
只是她没想到某人也如同回到自己房中一般,边朝她这边走来,边扒自己身上的衣服。
待扒得如同沈青骄一般,只剩一身中单,才住手,而后掀开沈青骄的被子,也钻了进来。
沈青骄睁眼瞪了过来。
“你不准上我床。”说着,手也抓着被子,将其掖了过来,不给他盖。
“你这又没有第二张床,不睡你床,我睡哪?”
“爱睡哪睡哪。”
“可我就爱睡骄骄旁边。”
说罢,也开始和沈青骄抢被子。
奈何沈青骄完全不想让他,他也就只好将人连带被子一起抱入怀中,再趁着沈青骄没能使力之时,钻入被子,将她整个人抱了个满怀。
“你放开我,你没沐浴,脏,我不要你抱。”
“我来时洗过了,你难道没发现我今日穿着和平日不同?”
“没发现。”
“没良心。”
“反正我不要你抱,臭。”
“哪里臭?明明香得很,你闻下。”
某人不要脸,将沈青骄的脸按到他的胸膛上。
然他身上的中单经过两人一番‘争斗’,早已乱了。
沈青骄的脸贴上其胸膛之时,已然没了他衣物的遮挡,直接便贴在了他坚实的胸肌之上。
谢宴礼的身材很好,这也是每次沈青骄无法抗拒他的其中一个原因。
此刻贴着他的胸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便不断在脑中盘旋。
她竟贴着,也不想动了。
感觉到她的温顺,谢宴礼唇角扬起一抹笑,抬手轻轻抚着她的背脊。
“骄骄,我们可是说好的,今夜洞房花烛夜,得跟我,你莫不是忘了?”
沈青骄:“……”
她不想应他。
她和别人成婚,却要和他洞房,什么道理?
但她现在是了解了谢宴礼,他这个人根本就不讲理,无赖一个。
他自己决定的事,她说再多,也是徒劳。
“当然,若是骄骄不乐意,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呵呵!沈青骄冷笑一声。
她早就在他身上体会过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而且他这副模样,真的很像一个绿茶精。
“骄骄,你怎地不理我?”
“……”
“你若是不说话,那我便当你也是同意的?”
话音刚落下,某人的手就已经从她衣摆下钻入。
她能说不吗?
显然不能。
因为某人已经开始在她周身点火。
他的掌心滚烫,不但烫着她的身,还烫着她的意识,任由其带领着自己一点点沦陷。
窗外的风一扫方才的温吞,盘旋窣窣的摩擦声。
沈青骄在谢宴礼的轻磨慢捻中,呼吸渐渐气促了起来,细密的汗珠交混落下。
她眼中朦胧,如水般的眸色,随着起伏荡漾开来。
纱帐拖拽在地,帐中的湿热与室内的暖融气息交融,仿佛交混着无限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