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11月22日，农历十月二十六小雪。
南方露腰，北方穿貂。
盗墓世界，东北张家祖宅练武场附近。
当张瑞习和二三十号陷入昏迷的张家人凭空出现时，这个安逸许久的家族内部，引起 一阵不小骚乱。
练武场当中平日里有不少闲着没事的族人切磋，更甚至有族中小辈被安排在这里训练。
属于张家最‘热闹’之地。
张巍山按照往常安排，指点这群小崽子们动作标准。
“你这腿是被冻僵了还是生锈了？给我抬高！”
“还有你的下盘，给我定住了！”
“……”
十几个穿着黑色薄袄的六七岁孩子，正在被张巍山这个师傅纠正要领。
早起来训练基本功，十数年如一日地坚持，才能让他们养成习惯。
张巍山盯着这些族中小辈练功，中途有任何一点瑕疵都会被他揪出来。
本家人不同北山村那群收养的孩子，前者遭受的训练只会更加严格。
长生暴露的风险太大，没有自保之力的长生，不如原地去死。
正当张巍山要走回队伍前面时，一阵重物落地的“扑通”声接连传来。
紧随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血腥味。
寒风将这股血腥味吹远，让在附近闻到这股味道的张家人齐齐皱眉。
张局长祖宅当中，并非没有流血事件，但大早上突然出现，并且还如此浓厚的血腥气味，明显不同寻常。
张巍山距离最近，一眼就看到那几十个穿着黑衣的族人，此刻全部倒在地上。
一根细长绳子将昏迷的张家人串在一起，他们当中有些人的长刀血迹还未干透，将覆盖着白霜的地面染红一片。
“瑞习叔？”张巍山赶忙跑过去， 伸手去探昏迷之族人的脉搏，确认人还活着后，这才松了口气。
“找丹青张的人过来，他们全部被天授了。” 张瑞习动手去解开昏迷族人绑在腰上的绳索，每三个人，手上都拿一枚青铜器碎片。
这趟任务，要不是张瑞习手中拿着代表族长身份的青铜母铃，恐怕所有人都要折在那。
天下第二陵……
不，那是张家人的另一个坟场。
十几个张家孩子见状纷纷围拢过来，想要上前帮忙。
“都散了，继续练你们的，要是我回来发现你们谁偷懒，可别怪惩罚太重。”张巍山说完，急匆匆往丹青张所在活动范围跑。
只留下正在解绳子的张瑞习和面面相觑的十几个小孩。
好在老张家族人都大多都习惯早起，只是活动方式不一。
赶来的张家其余人纷纷上前帮忙。
十几个张家小朋友：“……”
所以，真就把他们无视的这么彻底吗？
平日里抢任务抢得头破血流是一回事，但同族遭难，该施以援手就施以援手。
丹青张负责的药房，有专门供人养伤的房间。
自张家重建以来，除了张瑞白叛变那次，这还是首次有这么多号张家人填满这里。
张瑞习身上除了落地时的擦伤，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伤势。
昏迷的张家人不仅仅有本家人，还有七八个海外张家人。
张和安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恰好跟张苍山碰到一起。
围拢在病房门口的张家人看见这两人，纷纷让开一条路，供他们通过。
“该干嘛干嘛去，如果很闲就来我书房，帮我做些事。”
张苍山一句话，让所有聚集在附近的张家人作鸟兽散。
左右不过几个呼吸之后，门口除了负责拿干净衣服过来给他们换上的丹青张，再无其他人。
拿着东西的丹青张们：“……”
讲实话，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们也挺想跑的。
“这些是他们每个人身上带着的青铜器碎片，你看看吧。”张泽山将一个装着染血青铜碎片走到张和安面前。
根据纹路虚虚拼在一起。
“发生什么了？”张和安微微蹙眉。
根据挖坑笔记中所提，天下第二陵那鬼地方的特性，她特地吩咐他们每个人最好都带着青铜器，甚至叮嘱了不要深入。
在外围解决掉汪家人就行，没必要过多纠缠。
“汪家人找到了张家先人遗骨，为了避免青铜器能够在那里抵御天授的事被汪家发现，所以……”
张瑞习后面的话没说完，张和安以及张苍山便明白了。
“你们把人都杀干净了？”张和安再次出声询问。
张瑞习点头，“嗯，基地内和在内部探索的，一个不剩。”
他们除了确定消息没外传出去之外，并不清楚还有多少人知道青铜器能在里面抵抗天授这个秘密。
既然都有可能知道，那就全部清理干净。
宁错杀不放过。
“在清理内部探索人员时被天寿的？”张苍山问道。
张瑞习再度点头，“深入内部后，带过去的青铜器碎片被一种黑色生物抢夺，预防效果也越来越差，到最后只有青铜母铃还有效。”
“如果不是你的防御措施，或许这一趟我们所有人都出不来了。”
最后这句话是对着张和安说的。
天下第二陵这鬼地方，张和安对它的戒备心是最高的。
比应付汪家人还要高出一大截。
秉承着有备无患的措施，她让两只擅长幻影移形的家养小精灵跟在张瑞习身边，时刻不离的那种。
防的就是出现意外情况。
这不……
就用上了。
“后面派人盯好汪家在那边的驻地，只要不涉及家族核心秘密，就让他们去探索。”张和安吩咐道。
这些年汪家对天下第二陵的探索资料，她这里都有一份。
碍于技术和人员原因，汪家所获取资料并不多。
甚至折进去不少精英。
“让海外张家那边做好准备，汪家大概又要发疯一阵。”张和安嗤笑。
格尔木疗养院被毁， 紧接着又是天下第二陵驻地无人生还。
这一波又一波接踵而至的打击。
张苍山已经能预想到汪家首领的脸色该有多黑。
此消彼长。
只要汪家不好过，他们张家就好过。
“你们好好休养一阵，”张和安看向张瑞习温声叮嘱，“后面监视天下第二陵汪家驻地，你负责带人过去，人员全部从本家挑。”
在张家从来没有出任务怕危险的人，与其窝在族中长草，不如出去砍几个汪家人来场大逃杀。
虽然是监视任务，但偶尔给汪家添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