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帝国权力最高的人之一,沈初洄想要出行自然是有人安排得妥妥贴贴,舒舒服服。
鹤星安也是跟着一起感受了一把特权阶级的奢靡。
看看这豪华的私人飞船。
看看这舷窗外那随护的私人舰队。
看看这自带的温室小花园。
就连这摇椅把手都是镶了宝石的。
奢侈。
太奢侈了。
鹤星安爱不释手摸着把手末端的蓝宝石。
我嘞个乖乖。
这有他拳头大吧?
皇帝陛下权杖上那颗有这个大吗?
没有吧?
这得多少钱啊?
扣下来能支持他的跑路经费不?
发了发了。
鹤星安这样想着,手指蠢蠢欲动,沈初洄却好像察觉到什么,朝他看来一眼,“管家。”
身侧待命的中年管家上前一步,弯身,“家主有什么吩咐?”
“给鹤少爷换把椅子。”
鹤星安瞪他。
你敢?
沈初洄笑眯眯补充,“没有宝石的,”
鹤星安气急,握着摇椅把手的指节都泛白,咬着牙道:“不用了吧。”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的,”沈初洄微微倾身,把某人依依不舍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微笑补充道:“是我考虑不周了,这蓝宝石看起来还是太凉,对你身体不好。”
鹤星安那个恨呐。
还想再挣扎一下,“其实……我身体挺好的。”
沈初洄冷漠脸,“不,你不好。”
“这宝石你把握不住。”
最后一根手指被掰开,鹤星安回身想去抱椅子,被沈初洄眼疾手快卡住命运的胳肢窝,向上一拔!
双脚离地悬空。
沈初洄向身侧的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心领神会,身后几个壮汉用抬着某医疗企业最新研究成果的椅子进入,镶嵌着大宝石的豪华大宝座被人换下。
鹤星安望着那颗硕大的蓝宝石远去,心痛到无以复加。
被沈初洄放上按摩椅的那一刻,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双手交叠,安详闭目。
本人已死,有事烧纸。
已读不回,往生投胎啦!
鹤星安现在就是一个死人微活的状态。
沈初洄感觉有点好笑,踹了踹他的小腿,“安安,你这动作,是不是有点快了?”
鹤星安掀开一边眼皮斜眼瞧他。
你懂个屁。
他的神情格外悲悯,“我在为海君哀悼。”
沈初洄满头问号,“海君?”
“是的,我对它一见钟情,海君拥有大海般透蓝的颜色,这是我给它的爱称。”鹤星安语气哀切,“已经将我的心给了他,你这个恶毒的人类生生拆散了我们这对神仙眷侣,我无法反抗你,但我的灵魂永远是向着海君的。”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沈初洄也咂摸过味儿了。
他这是成了……恶毒婆婆?
鹤星安还在继续,眉峰微蹙,西子捧心,“你可以锁住我的人,但无法锁住我的心,我的心永远是属于海君的。”
他还在为远去的海君哀悼。
沈初洄已经迅速入戏,单膝跪地,双手捧住鹤星安另一只手,“何必呢,你真的和它不合适。”
“你说是我配不上它吗?”
鹤星安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不允许任何人说他和大宝石不配。
他和大宝石就是官配。
大宝石哪里都好,就是有个爱拆散他们的恶毒妈妈。
沈初洄一甩袖子,“不,我是说它配不上你。”
鹤星安躺回去 “不,它和我天仙配。”
“是吗?”沈初洄在怀里掏巴掏巴,掏出一块硕大的鸽血红,“那真是遗憾啊,我还以为你会更喜欢我的二儿子。”
他掏出手帕包好鸽血红宝石,作势要离开。
鹤星安坐起,双手捧住握着宝石的那只手,一脸认真道:“其实,我一直爱慕的是二公子。”
沈初洄憋笑,反问道:“那我的大儿子呢?”
鹤星安噎住,表情迅速变得哀伤,“其实是它对我强取豪夺,我一直爱的都是红君。”
“哦?”沈初洄举着宝石挑眉,“说来听听。”
鹤星安眼睛顿时一亮,
“看看红君这漂亮的容颜,”
掰开两根手指。
“这细腻的肌肤。”
再掰开两根手指。
“这完美的身……姿!”
艰难掰开最后一根手指,鹤星安咬牙,笑着将拳头大小的鸽血红宝石从“恶毒婆婆”手中拯救出来。
猛地亲了一口。
抱着大宝石嘿嘿直笑。
到了他手上,这就是他的。
见沈初洄还在盯着他,鹤星安警铃大作,赶紧把东西收进口袋,转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多谢元帅让我与红君有情人终成眷属。”
沈初洄呵呵一笑。
这就元帅了?
真是个小骗子。
拔*无情啊。
鹤星安还在手舞足蹈发表他的获奖感言,
沈初洄顺手抓住眼前乱晃的手指,“安安应该是入赘吧?”
鹤星安懵,“啊?”
沈初洄笑得一脸无辜,“安安收了我那么贵重的聘礼,可就是我的人了。”
眼看着沈初洄越凑越近,鹤星安直接闭眼装死,“我已经和红君合葬一处了。”
沈初洄还想再逼一逼。
好歹他给了个大宝石呢?
就算是嫖资都能随便点它十个八个吧。
他的要求不高,亲一下就好。
鹤星安却已经翻个身,拿屁股对着他。
摆明了拒绝交流。
沈初洄都被气笑了。
也意识到对付鹤星安要脸是没用的。
既然他都不要脸了,那他何必拘束呢。
伸手去戳了戳眼前挺翘的屁股。
“给不给亲?”
鹤星安挪了一下,不理他。
沈初洄再戳。
再戳。
鹤星安回头瞪他一眼。
沈初洄笑得无赖,“给不给亲 ?”
鹤星安都无语了,一脸冷漠,
“您还真是直抒胸臆啊。”
沈初洄摊手,“谢谢夸奖,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害羞什么?好歹收了我的东西,我点两男模都得哄我开心呢?”
鹤星安看了他一眼,雾蓝的瞳仁此刻沉沉如墨,“所以……你找过?”
“当然没有!”
“那你说个屁。”
鹤星安翻了个白眼,抱紧怀里的宝贝,“况且,我是和红君终成眷属,跟你一个恶毒婆婆有个屁关系。”
沈初洄也看出来了,这完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鹤星安挠挠屁股,根本不带鸟他的。
看着少年那一副安逸模样,沈初洄一把将人拽起来。
看着少年因惊吓而微微紧缩的瞳仁,雾色沉沉,是深海中一泊看不到底的深渊,此刻正注视着他,透着难言的生机神采。
真漂亮啊。
指尖虚虚搭上清亮的眸子,鹤星安瑟缩一下,满脸不明所以,“你干嘛?”
熟悉的声音。
鹤星安直觉现在的沈初洄不太对劲,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沈初洄抓住他的指尖,攥紧在掌心,在少年疑惑的眼神中扬唇一笑,“干该干的事情。”
呼吸贴近。
“唔……”
贴上柔软唇瓣的那一刻,沈初洄心中发出一声喟叹。
本该如此。
早该如此。
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