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小何养伤以来,恩齐与小何就很少出现在人前,凯凯调侃他们跟世外高人似的,深居简出。
恩齐也没有反驳,他很喜欢与小何两个人待在琴房。
在那悠长而静谧的午后,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落在古朴而雅致的客厅之中,如同细碎的金色梦境,轻轻铺展在每一寸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不知名的花香,交织成一曲无形的旋律,与即将响起的钢琴乐章遥相呼应。
曹恩齐,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风度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透出一丝不羁与洒脱。
他缓步走向那架历经岁月沉淀却依旧光可鉴人的古董钢琴,这架钢琴是他十八岁生日时,曹盛桉为他淘来的。
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异常温柔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的情感。
双手轻轻搭在键盘上,未触即响的是心中涌动的万千思绪。随着第一个音符的缓缓流淌,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所有的喧嚣与浮躁瞬间消散,只余下这纯净而又震撼人心的旋律。
曹恩齐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滑翔,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富有情感,如同舞者般优雅而灵动。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这音乐所感染,变得柔软而富有弹性,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品味着这无与伦比的艺术盛宴。
窗外的风似乎也放慢了脚步,轻轻吹过树梢,带来一阵阵清新的凉意,与室内的温暖与和谐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卷。
随着曲终音落,余音绕梁,久久不散。他望向窗外,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而在他身旁,小何静静地坐着,手中拿着一本封面略显陈旧的书,眼神专注而温柔。
他的存在,就像是这宁静画面中最温柔的注脚,不言不语,却以他独有的方式陪伴着曹恩齐,分享着这份属于两人的静谧时光。
小何偶尔抬头,目光穿过书页间的缝隙,望向正沉浸在音乐海洋中的曹恩齐。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与爱慕,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那流淌在空气中的悠扬旋律。
他轻轻抿唇,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在这一群人中,曹恩齐与小何并非最早相遇,更非最初相识,但命运的巧妙安排,让他们成为了彼此生命中最早相知的人。
这份相知,没有华丽的辞藻来修饰,也没有惊天动地的誓言来见证,却如同山间清泉,细水长流,滋润着两颗相互依偎的心。
他们的爱情,就像是一杯陈年老酒,初尝或许并不觉其特别,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一次回味都能品出不同的味道,越品越觉得醇厚而深刻。
这份平凡中的浪漫,不需要刻意的营造,它自然而然地流淌在两人相处的每一个瞬间。
是任何时候,恩齐的一句“小何,是我的第一人选。”
是每当恩齐有别人不理解的想法,甚至会引来,别人的笑话,小何都会无条件支持恩齐。
是小何心灵受到重创时恩齐用爱养护着的小何使他走出心理阴影。
他们从不把话拿到明面上说,却能知道对方的意思,在一起也是双方默认。
小何在恩齐家休养许久,文韬也在医院待了一段时间,为此黄怀川夫妇特地回来家里看望受伤的儿子们。
凑巧今天又是文韬出院。
小齐见黄怀川也在,就把老爷子的打算放到明面上来说。
黄怀川点头,告诫小齐“小打小闹可以,别让公司受伤害就行。”
小齐点头,说自己的知道了。
爸爸妈妈回来,大哥出院,忆南特地从学校回来,一见面就是一个大熊抱,撒娇般喊道“爸爸~妈妈~”
齐云栀搂住忆南,稀罕的摸摸脑袋“哎哟,我的宝贝女儿哟!”
“妈妈!头发弄乱了啦!”忆南伸手抓头发,把毛躁的头发抚平。
在等大家来齐的时候,齐云栀坐到文韬身旁,帮文韬收拾一下衣服,齐云栀心疼的看着文韬“韬韬啊,又瘦了!”
文韬捏了捏自己的脸,笑着说“没有,妈妈,我都胖了,脸上长了好多肉阿蒲天天给我喂肉!”
阿蒲傲娇的挑眉,一副我可厉害的表情。
峻纬满脸嫌弃“给你能的!”
“天杀的黄泰润!竟然敢绑你!还敢打你!”齐云栀对文韬的心疼表现的特别明显。
忆南拍拍胸脯“妈!我已经教训回去了!”
峻纬撇撇嘴“我觉得打轻了,还敢来公司作妖。”
黄怀川点了点忆南的额头“团团,就是给你们惯坏了,明目张胆的打人,也不知道背着点人!这要传出去,看你怎么办!”
齐云栀瞥了他一眼“感情你没宠似的!”
忆南笑的如蜜糖般甜蜜。
黄怀川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接着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又朝着文韬问道:“韬韬……你觉得咱们家忆南如何呢?”
齐云栀不禁皱起了眉头,她着实没料到黄怀川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样的话来,想要制止却已然来不及了。
忆南紧张地看向黄怀川,又瞧了瞧阿蒲,只见小齐,峻纬一人在一边死死地拽住阿蒲的衣服,仿佛生怕阿蒲弄出什么事端来。
阿蒲则直勾勾地盯着文韬,忆南轻轻拉了拉黄怀川的手臂,喊了一声:“爸爸!”
文韬点头,表明心意道:“忆南很好,忆南永远都是我的妹妹,不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护着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那倘若我要你娶她呢?”黄怀川说道。
“爸!你别乱点鸳鸯谱啊!”忆南没等阿蒲和文韬说什么,自己率先叫嚷了出来。
明知道一个人有对象,还被这么问,对于忆南来说很羞耻。
阿蒲的眉头皱得仿佛能夹住一只苍蝇,他紧握的双拳可以感觉出他正在极力忍耐,小齐死死地按住他的肩膀。
文韬抿紧了嘴唇,随后说道:“爸爸,我有喜欢的人,娶不了忆南,而且我一直都把忆南当作妹妹看待,根本不会有这种龌龊的心思。”
忆南也赶忙说道:“是这样没错的!”
黄怀川皱起眉头,忆南挽住黄怀川的手臂撒娇道:“而且~爸爸~我还没大学毕业呢,你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干什么呀~”
黄怀川揉了揉忆南的脑袋,“乖,你别添乱 爸爸现在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爸爸!”
黄怀川的视线转向了峻纬,峻纬没有丝毫犹豫,一把将小齐拉进怀中,这情形不言而喻。
峻纬说道:“爸爸,你别想了,我不可能答应。”
小齐没有反驳,顺应了峻纬的说法。
阿蒲也跪了下来,文韬快步走到阿蒲身旁跪下。
如此情形谁都看的出来几人的关系,一时间,病房内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黄怀川叹口气,用着疲惫的音色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疲惫却带有威严。
忆南不想哥哥们尴尬,于是先一步说道“爸爸!哥哥们有自己的选择!我也有!你别逼我们好不好?”
忆南眼中带有祈求,到底是女儿奴看女儿这个样子,黄怀川心软了下来,齐云栀上手把阿蒲和文韬扶起来,和颜悦色的打破尴尬的局面“干什么这是,你爸爸,就是开个玩笑!”
“快起来!”
阿蒲看向黄怀川“爸!我不会放弃韬韬的!”
文韬重重的点头,牵住阿蒲的手“爸爸,这就是我的态度。”
九洲从外面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嘴里喊道:“舅舅~舅妈~我可想死你了!”
九洲和明明的突然到来,如同及时雨一般,缓解了病房内的紧张气氛。
明明紧跟在其后,关于九洲和明明的事情,唐书砚曾向黄怀川吐槽过,所以看到明明前来,黄怀川也并不觉得惊讶了。
九洲给了黄怀川一个大大的熊抱,自从妈妈离世后,唐书砚外出出差时,不方便带着九洲,九洲便会前往黄家,可以说,黄怀川算得上是他半个父亲,齐云栀算是半个母亲。
“舅舅!舅妈!我订了珍馐楼的包间!走走走!今晚我们要不醉不休!”九洲不由分说地将黄怀川架走了,明明则拉着齐云栀一同前往,九洲顺便还对他们说“我知道今天韬哥出院!正好出院和接风,我一起办了!你们待会儿也来哈!”
“都不许走!待会儿都来珍馐楼啊!”
没等反驳,他们就离开了。
四人走后,留在病房内的几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小齐心有余悸地说道:“还好九洲来得够及时啊!”
忆南无奈地说道:“是我发消息让他来救场的。”
“当爸爸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太对劲!赶紧发消息让堂哥过来救场!”忆南又说道。
峻纬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忆南双手托着腮帮子,满脸都是郁闷之色,“爸爸今天怎么突然就要给我找老公啊!我都还没毕业呢,着什么急呀!”
文韬说道:“别说你这个年纪了,比你小的,像是高三的,有些人家为了联姻,子女都已经是未婚夫妻了。”
“啊?可是咱家又不需要联姻呀?”
阿蒲点头,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还是有些忿忿不平,“si不需要所以呀,爸这是把主意打到自家人身上了呀!”
文韬轻轻拍了拍阿蒲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太过生气。
阿蒲双手抱胸,眼中含泪,可怜兮兮的。
文韬亲了一下他的唇瓣,忆南立刻拿上包觉得自己不适合待在这里“我先去找爸爸他们!”
忆南闷着头急匆匆地往外跑,一个不留神就撞上了人。忆南捂着脑袋,有些懵懂地说道:“对不起……”
话音未落,对方已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忆南初感不悦,正欲抬头责备,却愕然发现对方是晋晔,心中的不悦瞬间烟消云散,转而惊讶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晋晔嘴角挂着笑意,再次轻抚她的头,打趣道:“被我坚实的腹肌撞疼了吗?”
忆南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反驳道:“你家的腹肌是长在胸口上的吗?”
晋晔皱了皱眉,捂着胸口,不得不说美人就连皱眉都是那般好看,随后他又舒展开眉头,“那胸肌?”
“你怎么变得越来越不要脸了呀?”曾几何时,在忆南的眼中晋晔宛如仙子般的人物,可现在呢,说话一套一套的。
“嗯……张口就来那是本能。”晋晔反驳道。
“你们律师的严谨呢?还张口就来?”
“拥有足够的专业知识,自然就能张口就来!”晋晔从容不迫地回应着忆南的问题。
忆南自知自己说不过他,索性也不想再多言,抬手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后,便抬脚迈步准备离开,就在与晋晔擦肩而过的瞬间。
晋晔忽地一把紧紧拉住忆南的手腕,接着手指轻轻勾起忆南那精致的下巴,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般完成,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带着些许戏谑地说道:“说不过就想跑呀?”
此刻,两人的姿态显得无比亲昵暧昧。
晋晔的手紧紧握着忆南的手腕,那温热的触感仿佛要透过肌肤传递到彼此的心间。
他微微弯腰,脸凑近忆南,两人的呼吸似乎都在这一瞬间交织在了一起。
忆南的脸颊染上了一抹诱人的红晕,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眼眸中闪烁着慌乱与羞涩。
晋晔的目光则牢牢地锁住忆南,那深邃的眼眸中似有火焰在跳动,带着一种让人沉醉的炽热。
路过的护士们看到这一幕,都忍不住纷纷感叹:“帅哥果然配美女啊!”她们的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片刻,带着些许羡慕和欣赏。
忆南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两人此刻的状态竟是如此的暧昧。她的脸顿时更红了,急忙用力甩开晋晔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快步离开。
晋晔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带着一丝调侃道:“还是这么玩不起呀。”那声音在空气中轻轻飘荡,仿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和无奈。
而忆南听到这声轻笑,脚步微微一顿,依旧没有转身,很快消失在了拐角处,只留下晋晔一个人站在原地,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暧昧的余韵仿佛还在空气中隐隐弥漫。
晋晔见人走远,自顾自走向一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