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家装潢典雅、灯光柔和的餐厅内,忆南静坐顶楼包厢内,目光不时掠过窗外匆匆流逝的夜色,心中交织着期待与不安。
她轻抚着桌上那束未及绽放的玫瑰,花瓣上似乎还残留着露珠的微光,一如她此刻的心境,既清澈又略带凉意。
时间悄然流逝,一个多小时的等待,如同细沙穿过指尖,无声无息,却让人心生焦躁。
终于,包厢的门被缓缓推开,一道略显狼狈的身影映入眼帘。
孔从珏,身着剪裁得体的高定西装,却因某些不为人知的缘故,那身衣裳此刻竟显得有些不合时宜的凌乱。
他手中紧握着一只看似沉重的文件袋,脸上挂着明显的淤青与红肿,步伐中带着几分踉跄,仿佛是刚从一场风暴中脱身而出。
忆南的目光瞬间凝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愕与心疼,她不由自主地站起身,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忍心对你下手至此?”
孔从珏一踏入这温馨的小天地,所有的坚强仿佛瞬间瓦解,他径直走向忆南,不顾一切地拥入她怀中,泪水无声滑落,与脸上的伤痕交织成一幅令人心酸的画面。“我一开口,问都没问,他劈头盖脸一顿骂啊!然后我就撞门框上了……我转身想买个惨在问问吧,他哐哐给了我两下!”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凄惨,几分无奈,孔从珏的脸庞被勾勒得格外柔和,他本就拥有着一张仿佛能融化人心的小奶狗般的脸庞,此刻更是添了几分委屈与无助,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爱。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诉说着无尽的委屈与不解。嘴角微微下撇,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哀愁之弧,与他那略显稚嫩的脸庞相得益彰,更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气质。
忆南轻轻抚摸着他的头,眼中满是温柔与疼惜,“你爸怎么这样啊,不说就不说呗……怎么还打人啊——”她的声音如同春风拂面,试图抚平孔从珏心中的创伤。
孔从珏的情绪稍稍平复,但眼中的怒火仍未完全熄灭,他深吸一口气,话锋一转,语气中竟带了几分得意,“不过,我也不是全然被动。被赶到书房后,我隐约听见他翻箱倒柜的声音,好奇心驱使下,我偷偷从门缝里窥视,见他取出了一个文件袋。趁着老妈把他叫去卧室的空隙,我果断出手,将那文件袋悄咪咪拿了出来。”说着,他将文件袋轻轻放在桌上,推向忆南,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
“忆南,你知道吗?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即便可能面临更严厉的惩罚,甚至……你未来可能要在医院看见我了!”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决绝与深情,仿佛在这一刻,所有的疼痛与委屈都化作了为爱牺牲的勇气。
忆南闻言,眼眶微红,她紧紧握住孔从珏的手,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决心,“我明白,我都明白。你的住院费,我包了,更重要的是,我会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听到这话,孔从珏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慌,他猛地松开了忆南的手,仿佛那轻触的温暖也带上了几分危险的气息。“你这话说的,真让我心里直打鼓。要是被我爸发现了,我恐怕真得去医院躺上几日,体验一下‘VIp病房’的滋味了。”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嘲,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撅了起来,那模样既无辜又带着几分孩子气。
忆南见状,心中既好笑又无奈,连忙应承道:“好好好,你这忙帮得这么大,我哪能不帮你呢?放心吧,我会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两天,等你爸的气消了,你再回去。”
“算你有心!”
孔从珏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目光扫向桌上空空如也的餐具,疑惑道:“你这菜怎么还没上啊?我都饿扁了。”
忆南轻笑道:“你一直没来,我哪敢提前点菜,怕凉了不好吃。”说着,她扬手唤来了服务员,准备开始点餐。
孔从珏可不客气,接过菜单便如数家珍般点了起来,一道道精致的菜肴名从他口中蹦出,很快便铺满了整个桌面。忆南在一旁看得嘴角直抽搐,忍不住打趣道:“点这么一大桌,吃得完这么多吗你?”
孔从珏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吃不完打包带走,绝不浪费!!”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豪迈,仿佛这满桌佳肴只是他人生中的小小插曲。
忆南笑着摇了摇头,心中却是暖洋洋的,“成,随你高兴,你定就好。”
不久,服务员们开始忙碌起来,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逐一呈现在两人面前。
当最后一道甜品优雅地落座于桌中央时,孔从珏再也按捺不住,大快朵颐起来。他边吃边聊,话题一转,八卦之心又起,“诶,听说你最近和李家大少爷谈恋爱了,还传出了联姻的消息?”
忆南闻言,眉梢微挑,心中闪过一丝涟漪,随即淡然点头,“嗯,确有此事。”
孔从珏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八卦之魂熊熊燃烧,“怎么回事?快说说,前段时间不还听说你爸在亲自给你挑选丈夫吗?这李家大少爷哪里入了他的法眼?”他的语气中满是好奇与八卦,仿佛要将这背后的故事挖个底朝天。
“我男朋友入我爸的法眼干啥,我喜欢不就行?”忆南反驳他。
忆南看着他埋头苦干吃饭,自己拿起文件想要看,被孔从珏制止了“别看了,都在你手里你啥时候不是看?先吃饭!”
忆南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点头,给自己盛了碗汤。
二人畅快的吃完饭,忆南直接刷卡把账结了。
一踏出门扉,寒风携着细雨迎面扑来,冬日的雨丝带着刺骨的凉意,预示着季节的严酷。晋晔的身影赫然立于门前,脸色阴沉,目光如炬,紧盯着依偎在忆南身旁的孔从珏。
“你对我的消息置之不理,就是为了和他共进晚餐?”晋晔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质问,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着周围的空气。
孔从珏,这位擅长察言观色的男子,瞬间捕捉到了晋晔语气中的醋意,非但不收敛,反而故意挑衅:“哎呀,团团,晋晔哥哥好像不太高兴呢,我好害怕呀~”他的语调夸张,带着几分戏谑。
忆南闻言,愕然地看着孔从珏,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你……这是哪门子的表演?喉咙里装了个变声器吗?”
孔从珏干咳两声,故作无辜:“怎么会呢,亲爱的团团,我只是开个玩笑。”
晋晔的怒火因孔从珏的嬉皮笑脸而更加旺盛,他猛地一拉忆南,将她拽向停在一旁的车子,动作粗暴得让忆南不禁痛呼:“好痛!你放手!”
被粗鲁地扔进后座,晋晔随即压了上来,忆南的心跳如鼓,愤怒与惊恐交织:“你疯了吗?就因为我没回消息?我们又不是真正的情侣!我有自己的时间!”
忆南自小被呵护备至,何时受过这等委屈,眼眶泛红,但她的骄傲不允许泪水轻易滑落。她直视晋晔,等待着他的回应。
晋晔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被愤怒和嫉妒所淹没。
突然,他俯身而下,以一个充满侵略性的吻封住了忆南的唇。这个吻既粗暴又深情,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和占有欲。忆南的挣扎在晋晔的怀抱中显得如此无力,她只能瞪大眼睛,感受着晋晔的舌尖在她口腔中肆虐。
终于,在忆南即将窒息之际,晋晔松开了她。忆南大口喘息着,眼中的泪水与愤怒交织在一起。
她猛地抬手,给了晋晔一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推开车门,冲进了雨幕之中。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裳和发丝,但她却仿佛感觉不到寒冷和疼痛,只有心中的怒火和委屈在熊熊燃烧。
忆南的背影决绝而坚决,每一步都似乎在宣告着她的不屈与自由。晋晔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心头猛地“咯噔”一下,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涌上心头,而孔从珏,此刻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忆南加快了自己的步伐,雨中的街道似乎变得更加漫长,但她没有停下,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离,逃离这个让她感到窒息的地方。她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让自己能够平静下来,整理思绪。
她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哥哥”的备注。随着电话铃声的响起,忆南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将满腔的委屈与恐惧倾诉而出。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袭来。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从背后伸出,一块浸满了迷药的抹布狠狠地捂住了她的口鼻。那迷药的气味刺鼻而浓烈,瞬间侵蚀了她的意识,忆南只觉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整个人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雨,依旧无情地拍打着地面,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世界的冷漠与残酷。而忆南,却在这无尽的黑暗中,陷入了未知的危机之中。
阿蒲即刻调遣了九洲的势力,同时激活了自身的情报网络,双管齐下,只为尽快探得小姐的下落。
不久,一名探子匆匆返回,神色凝重地报告:“小姐今晚在颐元斋与孔家少爷共进晚餐后,遭遇了不测。监控显示,她与李家少爷发生了争执,随后从李少爷的车中仓皇逃出,步入了一条鲜有人迹的小巷。更令人担忧的是,还有两人尾随其后……”
“但自此之后,小姐与那两人的行踪便彻底消失了。”探子低垂着头,声音中满是自责。
阿蒲闻言,面色阴沉如铁,随即又迅速冷静下来,沉吟片刻后,改口道:“不必惊动太多人,你去把李晋晔和孔从珏秘密请到我的家来。”
待手下领命而去,阿蒲对众人说道:“我们先回家,此事需从长计议。”
一行人匆匆回到家中,文韬正茫然地为晋晔准备茶水,见到众人神色不对,他立刻投以询问的目光,眉宇间满是疑惑。
九洲按捺不住怒火,猛地抓住晋晔的衣襟,厉声质问:“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怎能让团团孤身一人离去?”
晋晔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无奈道:“我若强行阻拦,只会让她更加怨恨于我……”
“够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文韬忍无可忍,猛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搁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却刺耳的声响,打断了晋晔的解释。
阿蒲见状,连忙上前安抚众人情绪:“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团团。我们必须团结一致,才能尽快将她安全带回家。”
环视四周,阿蒲发现孔从珏并未现身,不禁眉头紧锁:“孔少呢?为何不见他踪影?”
“已派人去寻,但至今未有消息。”手下答道。
阿蒲果断下令:“加派人手,务必尽快查明孔从珏的下落,以及那些人的踪迹。时间紧迫,我们一刻也不能耽误!”
“沿路的监控,都查!一定要查到下落!!”阿蒲吩咐道。
手下点头,拿着电脑开始查起。
忆南恍恍惚惚有了知觉,她自己摇摇晃晃的感觉在动,她缓缓睁开眼睛又闭上,看到了黑漆漆的车顶,加之身上的束缚感,瞬间明白现在的处境,她被绑架了。
前头两个绑匪,在聊天。
“啧~这么个大美人,竟然动不了~真是可惜了呀~”
“我说老弟!你能不能别老下半身思考?这可是老大要的人!”
“我当然用脑子思考了!要不是她是老大要的人!我早就……嘿嘿嘿~”
忆南都能想象的到那人淫邪的笑容,真恶心,不过他们所说的老大是谁,她也很想知道。
忆南不动声色的看向窗外,他们在往郊区走去,忆南依稀记得这里有一家工厂,她跟着大哥来过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