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合同换签很顺利。
因为我们三个人全过程都没有说过任何一个字。
合同一式三份从我身后的商务谈判6人组手中递到我手里。
又从我手里按推到穆渊面前。
穆渊看都没看一眼。
就按推到穆城面前。
穆城愣愣的。
一声不吭。
仿佛被抽离了灵魂的机械般。
单手拉来桌面上的合同。
拿起。
阅读。
翻页。
合上。
重新摆到穆渊面前的桌子上。
穆渊什么话也没有说。
拿起签字笔就是签字。
字签完。
将戴在右手上中指上的戒指戒面按上印泥。
移动位置。
按在了项目合同书上。
穆家家族徽印完完整整地印在穆渊的亲笔签名上。
一份清楚。
就第二份。
第三份。
然后伸手一推。
全部推到我的面前。
我面无表情。
没有动作。
在我身后侯着的谈判组员立即上前给我收拾好。
穆渊那张皱成一团的脸上浮上来鄙视。
鄙视向我。
刚准备开口。
穆城那边突然直直就站了起来。
头侧着。
不与我们任何一个人对视。
看不出具体表情。
站在原地顿了一会儿。
来一句。
“爸爸，小月，我先走了。”
抬脚就走了出去。
动作极快。
完全不给人反应的余地。
听着脚步声已经消失。
我一直强忍着的呼吸终于松开。
眼神往下。
对穆渊客套。
“穆叔叔，既然项目合同已经完成换签。那么，我也先回去了。再见。”
手掌按上桌子。
试图借助外力让自己顺利站起来。
“月总请留步！”
穆渊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
我有些诧异。
但是更多的情绪是心虚和害怕。
这让我不敢留步。
穆渊却像是洞察了我的心思一般。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令堂在世时曾与我留下几句话。不知月总是否有时间聆听？”
我死寂的心脏突然跳动。
眼神向穆渊。
见他眼神坚定。
我立即侧脸向身后的谈判6人组。
“你们先出去。我还有事情要办。。”
“可是董事长特别交待了。事情一办完，就回去。”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现在是萧谨言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听见6人组提起了萧谨言的特别嘱托，我心中突然生出无明业火，随着话语喷出来。
身后的6人组虽然害怕，却还是继续低声反驳。
“可是董事长说了，我们的首要任务全员出动，全员返程……”
气得我抓起桌面上的印泥就甩过去！
破口大骂。
“你们几个现在是归我管？还是归萧谨言管？
你们要是敢再多嘴一个字！
就立马给我滚蛋！！”
6人组立即给我求饶。
“月总息怒。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不敢了就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
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准进来！
听见了没有？！”
我一拳头砸在桌面上。
引起震动轻微。
却足以让6人组畏畏缩缩地都退了出去。
带动我的目光。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
眼神也自动收回。
背后却同时传来穆渊阴阳怪气似的夸奖。
“月总还真是好霸气！好有魄力！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我快速回转正身面对穆渊。
对他这样情绪不明朗的夸奖。
我不接受也不反驳。
也不着急出声回应。
抬手抓来桌面上的茶壶就给穆渊倒了一杯茶。
又给我自己倒了一杯茶。
做完礼数。
就自己喝了起来。
当茶杯放下的时候。
我的脑海突然就出现萧谨言的脸。
又鬼使神差地直视向穆渊。
回道。
“叔叔也是老当益壮，洞察细致入微，一副好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