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也不明白何为地球,卦象显示的天外或许就是这姑娘所谓的地球吧。
难得碰上相绝,其她人本想算一卦。
可听了司沐的话,又觉得很有道理。
算到最后,搅动因果,那后果或许远不是她们能承担的。
“阿沐,你真没事吗?”
温厉把司沐拉到一旁树后,柔声相问。。
虽然吃味儿她刚才盯着好友沈青看,可温厉还是忍不住担心。
司沐知他指的是刚才那事,犹豫了一下,倾吐一口气:“刚刚谢谢你,只是以后我的事,你别太操心了,不然,别人也会误会我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温厉心猛得揪痛。
他一步步靠上前来,几乎把司沐抵在树干上,压着心上的复杂的情绪,哑声问:“阿沐,就这么讨厌吗?”
司沐垂眸,不敢对上温厉的目光。
手不自觉紧攥着衣裙,她不讨厌他,只是对他们的未来没有信心而已。
为了避免以后痛苦的结束,所以干脆不用开始。
见司沐沉默,温厉忍不住捏起她的下巴,颤着声问:“什么不看着我?你说话呀,真的讨厌我?我哪里惹你这样厌恶了,你说,我改不行吗?”
说着说着温厉的语气由愤怒,急迫,又变成了恳求。
看他这样痛苦,司沐的心也紧紧揪成一团。
他这样,让司沐觉得自己很坏。
她突然下定决心,既然没信心,那就快刀斩乱麻,说清楚。
司沐抬眸,神色坚定:“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不是讨厌你,只是这个时代从来都是三妻四妾,
你现在喜欢我,不代表会一直喜欢我,你终究会纳妾,而我不能接受和别人共享男人!
就算我们互相喜欢又怎样?你爹娘会让你娶一个和离过的女子?
就算你执意,我们成婚了,我也不想面对家长里短,婆媳妯娌的复杂关系。
现在我只需要做司沐,可嫁给你,我还需要扮演更多角色,我演不好,也演不来。
你就当从未遇见我,以后我们还是不用再见面了。”
司沐一口气说完自己心里话,都没再敢抬头看温厉的神情,
蹲下身,从他臂弯下逃了出来。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咱们走吧。”
司沐拉着石果她们就走了。
没回头看了一眼温厉,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应该会放手吧。
只是想到温厉以后会爱上其她女孩儿,抱着别人,和别人生孩子,司沐的心里还是又酸又疼。
痛得几乎不能呼吸,她这么做,也是在找虐,
可比起他以后的变心,司沐觉得此刻的痛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罗角走了过来,满脸不解,公子怎么看起来在笑?
刚才两人说话,他虽听不清,可那女人神色不善,肯定又对着公子说了一些剜心的话。
可公子这反应不太对呀,该不会是被气傻了吧。
公子从小到大做什么都很顺,唯独在这个女人身上一再吃瘪。
被气傻了,还真有可能。
罗角快步走过来,低声喊了句:“公子?你还认得我吗?”
温厉猛得转身,白了一眼:“罗角,你是哪根筋搭错了?”
罗角放心了,拍拍胸脯笑了:“公子,你没事就好,你刚才笑得我心慌!”
温厉笑,是轻松的笑。
原来阿沐也喜欢他的,怪自己,没有给她足够的信心,才让她一直逃开。
以后,不会了。
“罗角,你明天回儋州一趟。”
罗角猛转头:“阿?回儋州干啥?”
“给爹娘送信。”
…
司沐坐在马车上,一路恍恍惚惚。
车里其她人也发现了,司沐从刚才在寺庙时和温厉说完话就不对了。
眉头就没舒展过,一路上也不说话,两眼无神,手不停地揉衣服。
花如枫叹口气,这副小女子姿态,不说她们几个,就连不通情事的石果都看出来了。
石果给司沐倒了一碗茶:“夫人,喝点儿水吧。”
司沐迟疑了一下,才回神,扯扯嘴角笑了笑:“我不渴,你们喝吧。”
怎么会不渴,一天了,跑了那么多路,饭也没吃好。
石果恳求道:“夫人,就一口,喝点儿,嗯?”
容娘也劝慰:“司娘子,喝点儿吧,要不容易上火。”
孙施施:“是啊,我们都喝过了。”
司沐抬眸,发现大家都用关切担忧的眼神望着她。
赶紧接过茶碗一饮而尽,随即装作轻松地笑笑:“玩儿的时候就这样,不感觉渴累。”
司沐受不了大家这种眼神,掀开帘子看了一下外头,正是日暮时分。
鼻子轻轻嗅一下,空气中满是芳草和泥土的清香。
是啊,她还有很多事要做,不用拘泥在儿女情长的事情上。
难过,只是暂时的。
司沐放下帘子,笑得真心:“我们还有多久回城?”
出来时,没感觉路这么远呢。
花如枫也掀开帘子看了看外头,回身道:“快了,也就一炷香了。”
一路上都很安静地觉儿突然双手捂着下身,难为情地凑到容娘身边低声道:“娘,我想小溺。”
容娘正想说再坚持一会儿,快回来去了。
司沐笑笑:“如枫停下吧,天也没黑,咱们又不在这一时,可不能憋尿,憋坏了,以后怎么娶媳妇。”
众人哄堂大笑。
觉儿也顾不上害羞,现在尿憋得他满脸通红。
马车一停,觉儿迫不及待地跑了下去。
司沐见周围都是草丛,有些不放心:“容娘,要不你还是下去看着些吧?万一有蛇吓到他呢。”
容娘爽朗一笑:“司娘子,没事,乡下这种东西见惯了的,吓不着的,我过去,他还不乐意呢。”
众人听得一乐,是了,男孩子早熟,这个年纪也是知羞了。
司沐终于不再走神,喝着茶,吃着点心,和大家聊了起来。
好半晌后还不见觉儿回来,司沐拍拍手上的点心碎:“我下去看看吧,这孩子怎么这么费事。”
容娘也有些担心:“就说呀,他不会乱跑的,难道是害羞走远了些?”
司沐下了马车,容娘也跟下来。
“觉儿,觉儿?”
司沐括着手大声呼唤。
容娘也跟着呼唤。
她突然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呼救声,在东南方向。
容娘声音急切:“司娘子,你听到了吗?刚才似乎是觉儿在呼救,他在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