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谢文允的女人有的是,他们自然也很关注一直待在谢文允身边的陆茵。
这次见谢文允没有带陆茵,都以为谢文允并不喜欢她,谁知有人一转眼就看到了角落躲着的陆茵。
“哟!这是谁啊!不是谢少的女朋友啊,怎么没和谢少在一起啊?”
“难道不是和谢少一起来的,不应该吧,都在一起了那么久了,谢少都不带你来参加宴会的吗?”
“可能是谢少觉得拿不出手吧。”
这边的喧闹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谢文允一眼看过去,脸色蓦然变了。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语气带着质问。
陆茵抖了抖:“我只是想来看看,文允,我不会打扰你的。”
谢文允只觉得头疼欲裂,她现在就已经严重打扰到他了。
谢夫人迈着优雅的步伐地走了过来:“阿允,这是你的朋友吗?”
谢文允点头。
他不能承认和陆茵的关系。
不是不喜欢她。
是因为谢家家主,他的父亲前段时间找回一个私生子,母亲已经恨得要死了,更别说那私生子现在还和宋氏千金订婚了。
如果被母亲知道自己和家境普通的陆茵在一起,她不知道要做出什么来。
父亲对他肯定也会很失望。
他绝不能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
陆茵看到谢文允点头,心里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昨天晚上他还说喜欢她的。
是他亲口说的啊。
洛栖在不远处站着,酒杯里的红酒微微摇晃着。
一阵阴凉之意从身边掠过。
陆茵发红的眼睛一瞬间失神,空洞无光。
别人看来她只是没反应过来。
谢夫人正要带着谢文允离开,陆茵猛地砸碎侍者手里的酒杯,清脆的响声震惊了所有人,离得近的尖叫一声赶紧后退,生怕被碎片划伤。
“谢文允!你骗我!”
“昨天你在床上说的什么!你最爱我,你会对我好,结果呢!你不是说要好好对我,等你抢回家产就娶我的吗?!”
“你是不是怕被别人以为你和我在一起,家产就没有你的份了!我告诉你,你和谁在一起都没有你的份!”
“你以为你爸只有那一个私生子吗?!”
这句话就像一个重锤,狠狠砸在宴会厅上方,这一刻,好似吊灯都剧烈晃动了几下。
“你胡说八道什么!!”
谢文允一巴掌扇过去,陆茵惨叫一声,捂着脸摔倒在地。
她被痛苦刺激,眼神清明了几秒钟。
“文允,文允……”
我,我刚刚都说了什么?!
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开口想要解释,然而一张嘴就是:“我那天看见了,你爸……唔!!”
还没说完,嘴被人捂住。
谢夫人脸色冰冷地说:“她精神有点问题,先带到休息室休息吧。”
陆茵被人拖走,宴会继续,但是话题都私下变成了刚才的大料。
宴会结束。
陆茵的脑子彻底醒了,听到开门声,她站起身:“文允,你听我解释……”
话语戛然而止。
进来的根本不是谢文允,而是依旧身着礼服的谢夫人。
她坐在沙发上,盯着她。
陆茵害怕地往后退缩:“阿,阿姨您好。”
谢夫人忽然笑了起来:“你叫陆茵。”
“是,是的。”
“你说你那天看见我丈夫怎么了?”
“不是我说的!你相信我!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私生子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阿姨,您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了。”
说着,她站起身,对着进来的大汉说道:“问出来。”
“好的,夫人。”
“不!不不不!阿姨!阿姨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门关上。
隔绝了一切声音。
谢家发生的一切洛栖都没关注,也是后来从伍夏烟口中得知一些。
好像是谢总不止一个私生子,除了接回家那个,还有一个才几岁。
不得不说是真的厉害啊。
这么大岁数了,还有个几岁的孩子。
谢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再加上其他对谢氏虎视眈眈的人的暗中操作,更是乱得一塌糊涂。
至于陆茵,伍夏烟说不知道去哪儿了。
宴会过后就再也没见过。
洛栖喝了一口水,继续低头画设计图。
伍夏烟瞄了一眼,翻白眼:“又给傅言枭设计,哼,我也是你的投资人呢!能不能不要厚此薄彼!”
洛栖:“你的在抽屉里。”
伍夏烟惊喜地打开抽屉:“啊啊啊啊!爱死你了!”
大学城边上,偏僻的巷子,一个衣服破破烂烂的女人,披散头发,背靠墙壁,嘴里念念叨叨什么。
靠近了才能勉强听清。
“不是我说的,不是我……”
对于陆茵疯了这个结果,洛栖没有什么可意外的。
谢夫人可不是一个温柔可亲的女人。
她一开始并不准备对陆茵做什么,因为她和谢文允根本没有入过她的眼。
谁知道就是这么个没入她眼的人,居然会冒着风险买凶杀她,着实出乎意料。
“小六。”
傅小六疑惑抬头。
洛栖:“其实我真的算不上一个好人对吧。”
傅小六:这不是废话吗?
“可是我也不坏啊,都是别人惹我,我才反击的。”
“汪!”
“好,下次我直接反击。”
“汪汪!!!”
“谢谢你的支持,你主人应该也会支持我的。”
“………”
几年后。
洛栖创立的品牌已经很有名气了。
在傅言枭的不知道第几次求婚后,她答应了。
傅言枭大大松了一口气:“我还想着,如果你拒绝的话,我该怎么办呢。”
洛栖提议:“要不我重新拒绝一次,你感受一下。”
傅言枭:“……七七,别闹我了。”
几十年说长也长,说短好像也短,认真回想起来好似走马观花一样,很快就从脑海里划过了。
院子里,紫藤花架上坠着一簇簇紫色的花束。
洛栖在软椅上躺着,闭着眼。
她心脏停止跳动的一瞬间,软椅旁削苹果的老人手一滑,苹果皮掉落在地,他紧了紧手指,若无其事地把削好的苹果放到一边。
头顶的天空依旧湛蓝如洗,洁白的云朵和逝去的生命一样,被风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