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玉眯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饶是已经尽力压制,烦躁还是从眉宇间流露出来。
这么多年,她何尝不想有个孩子?
苏音还在的时候,魏子渊顾及她的感受,说不是好时机,且未婚先孕,对她名声有损;等苏音终于死了,魏子渊也如愿坐上皇位,此刻名正言顺,可不管怎么努力,她就是怀不上。
太医一直在帮她调理身子,食补药补,只见长肉,肚子却没有一点动静。
陶怡拍了拍她的手,言语轻柔,“虽说现在后宫就你一人,独享恩宠,但朝中形势瞬息万变,许多大臣向陛下进言,多次提起选妃之事,陛下只怕也有这个心思,还得有孩子才稳定。”
两人几年前就已经在一起,陛下现在登基也将近一年,按理说早就该传来好消息了,可陈梓玉始终没有身子,陶怡难免有些着急。
陛下迟早要选妃,充盈后宫,若是别人先一步怀上就不好了。
“我知道,”她转动着腕上的翡翠镯子,勉强压下心底的躁意,朱唇轻启,“但这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她觉得魏子渊最近有些不对劲儿,总是避免和她亲近。
国宴在即,她理解,可国宴前两个月也是这样,总是推说政务繁忙,去她宫里的次数也减少了。
陈梓玉最开始还怀疑是哪个大胆的宫女敢勾他的魂,后来发现他就是不愿意碰自己而已。
想到这儿,她不免觉得有些委屈,反握住陶怡的手,“娘,陛下会不会对我失去兴趣了?”
“胡说!”
陶怡嗔怪道,“陛下顶着朝臣相逼的压力,拖了这么久都不愿意选妃,身边只你一人,试问从前哪个皇帝能做到这样?”
她伸手搂过陈梓玉,“你啊,就是在宫里闷坏了,平时也没个人陪你说话解闷,净瞎想。”
陈梓玉心里这才觉得舒坦了些,蹭着陶怡的肩膀,“娘,那你说陛下为何迟迟不肯册封我为皇后呢?”
哪怕身为唯一的后妃,她心里也不踏实。
虽然她骄纵,但也明白,为了平衡朝中势力,魏子渊肯定会纳妃,到时候新人入宫,相继册封,而她只是个昭仪,位份显然是不够的。
思及此,她不自觉搅动着手帕,眉头紧拧。
这个问题陶怡也疑惑着,无法回答,只能轻声安抚道,“大概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吧,无缘无故册封,容易落人口舌,若你能怀个皇子或者公主,那不就顺理成章了?”
“嗯……”
陈梓玉闷闷地应了一声,突然问道,“爹呢?我上午回来的时候就没看见他,现在都中午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你爹去庆竹苑了。”
陶怡看她整个人都摊在软榻上,跟打了霜的茄子一般,索性拉着人起来,推她出房间走走。
陈梓玉顺着她的步子往外走,继续问,“爹去庆竹苑干什么,接待外客之事不是李将军负责吗?”
“西楚和姜国可以让李将军去,宣周的太子,你爹得亲自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