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两圈后,没有什么动静,周致觉得奇怪,难道机关不在这里?
他正要松手,去别处搜寻时,突然听到靠近角落的墙面处有细微的声响。
原本平滑无暇的墙面蓦然出现了一道裂缝,隐藏的暗格也一起暴露出来。
周致连忙走去,小心翼翼地打开一看,瞳孔猛得一缩。
暗格里东西不多,只有几封信件,而信件最上方压着的东西,正是一半形状复杂的玉佩。
周致从袖中掏出拓印的那份,又拿起暗格的玉佩做比对,两者恰好能够镶嵌进去!
他捏着纸的手逐渐用力,指甲泛白,浑身止不住颤抖。
果然!
果然是他!
一个是宣周禁军副统领,一个是北璃皇帝,两人手中各执一半玉佩,还能是什么原因?!
周致气急反笑。
他想起当初污蔑段家的人中,吴勇达不是明面上牵头的那个,可他却是暗地里踩得最狠的那个。
借圣谕,磋磨段家,铲除异己。
很是擅长玩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手段。
周致将玉佩放到一边,又拿起下面压着的信件——
上面全都是和对方来往的的书信。
信上并没有直接点明名字,可那些地点和伏击的手段,周致再熟悉不过了。
往日种种,依旧鲜血斑驳地浮现在眼前。
他的父亲和母亲上阵杀敌,百战百胜,能防得敌方的长矛大刀,却防不了自己人的暗箭。
如此周密的计划,必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出来。
那么吴勇达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段家起了杀心,要满门忠骨背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这简直比他们战死沙场还要痛苦百倍。
周致盯着信,目眦欲裂。
好在他还是有理智的,及时抑制住了翻腾的情绪。
他本想将这些都誊抄下来,可信件内容繁杂,一时间不能完成。
正踌躇之际,突然听到外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顿时屏住了呼吸。
吴勇达刚下值回府,要去书房取些东西,还没迈上台阶,殊九就从身后叫住了他,“统领,曾大人来了,在正厅等您。”
吴勇达顿时停住脚步,扭头回望,面色颇为严肃,剑眉一蹙,威严自来,“他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半个时辰前,说是有事情找您商议。”
吴勇达思索片刻,脚尖微转,“那就先去看看吧。”
曾天佑很少这个时候到府里来,只怕是出了什么事。
直到脚步渐行渐远,周致才开始缓缓挪动。
想誊抄是不行了,他只好将信件和玉佩都放回暗格里,又将暗格和卷轴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趁着吴勇达没回来之前,溜出了府。
曾天佑是来找他商量明日宫中设宴一事,吴勇达和他交谈了小半个时辰,这才结束。
等到书房,周致早就离开了。
吴勇达燃起了灯,拿着兵书翻了两下,心中颇为烦躁,索性将书丢下,眯眼瞧着闪烁的烛光。
他今天才知道,魏子渊也来了京城,明日还将一同参加宴席。
吴勇达百思不得其解,他在北璃当皇帝当得好端端的,跑到宣周来凑什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