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紫灵带着沈云禾来到一间破败的房屋前,因腿伤未愈,行动迟缓,沈云禾在女仆和王紫灵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屋内。
只见一位老人正躺在炕上,身上盖着一床破旧的褥子,面容枯槁,正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时走来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正是老人的儿子和儿媳,他们热情地跟王紫灵打招呼:“阿紫,你们这是……”
王紫灵上前拉着中年女人的手道:“叔,婶。这位是中原来的沈大夫,奶奶不是一直病着吗?请她来看看。”
中年男女互相看了一眼,脸上一副欣喜的神情:“那太好了,快,沈大夫请坐。”
中年女人见沈云禾腿受伤,忙端来一把木椅,让沈云禾坐下。
中年男人走到炕边,轻轻地喊:“娘,大夫来给您看病来了。”
闻言,老人睁开浑浊的双眼,迟缓地点点头。
沈云禾立刻上前,问中年男人:“老人家什么症状?”
“发热,体温不是很高,头痛,全身酸痛,还有咳嗽,说话有气无力,不时颤抖。”
沈云禾点点头,她仔细地为老人诊断病情,确定老人的病因是风寒。沈云禾从药箱中取出草药,经过一番精心调配后,让老人儿子喂她服下。
做完这些,沈云禾对老人儿子、儿媳道:“老人的病需要服药一段时间,才能慢慢康复。这样,我留下这些草药,不够的话,你们按照药方去药铺购买。只要按方服药。老人家一定会早日康复。”
老人儿子、儿媳接过药方和草药,感激涕零,向沈云禾道谢,目送沈云禾几人出了门。
看完病人后,王紫灵领沈云禾出了屋,去往村子别家。
沈云禾在给村民治病期间,王紫灵在旁认真地看着,学习她是怎么治病救人。
一上午过去了,沈云禾终于看完所有病人。许是久站的缘故,沈云禾感觉小腿处隐隐作痛。
终于,沈云禾回到王紫灵家中,累瘫在椅子上。王紫灵一脸感激道:“辛苦你了。”
沈云禾摇摇头笑道:“没事,这是一个身为医者该做的。”
一上午的出诊,沈云禾看着这些因病受苦的老百姓,心中酸楚不已,不禁感慨:想不到吾国盛世,依然有这么多受苦的百姓,以前一直在上京城待着,看不到王朝下面百姓的疾苦,在这龙渊国盛世,又有多少这样的百姓,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呢?
沈云禾正独自发呆,直到一阵呼声将她拉回现实。
“沈大夫,你在想什么?
王紫灵见沈云禾不知看着何处入神,好奇地问。直到沈云禾微笑着说:“没什么。”
王紫灵这才又道:“沈大夫,我想跟你学怎么治病救人的本事,以后跟你一起救治更多的人。”
沈云禾感到一股暖流流入心间,原来有人跟她想到一块去了呢,她相信世界之大,一定还有许多像王紫灵这样的女子,心中充满大爱,为治病救人学习医术。
沈云禾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要随阿姐去往匈奴一趟,等我从匈奴回来,路过此地,我们再会面如何?”
王紫灵点点头,二人约定有机会再相见。
吃完午饭后商队又要出发了,临走之际,沈云禾给王紫灵留下一些医学书籍,说是让她没事先看着,二人话别,王紫灵这才依依不舍地目送沈云禾和商队离开。
午后,商队重新踏上返程之旅。
约莫五日后,沈云禾和商队来到雁北城。雁北城是中原大地与广袤的匈奴草原交界处,沈云禾抬头望去,雁北城城墙坚固,高大而耸立。在阳光的映照下,墙石泛着淡淡的光芒。城墙上,守卫的士兵们威风凛凛,站姿坚如磐石,默默戍守城墙。
呼延拓骑着高头大马,马背上驮着各种珍贵的货物,他身后跟着气势不凡的匈奴手下。众人来到城门口,守门的士兵连忙跑过来,呼延拓从怀中掏出通关文牒,递给为首士兵,士兵接过通关文牒,仔细地查看这些文件,确认无误后,士兵恭敬地向呼延拓行了个礼。呼延拓微微点头,随后一挥手,示意后面的随从跟上。众人缓缓走出城门,马队在草原上行进。
沈云禾感觉到草原上的风呼啸而过,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妱兰琴眼中充满喜悦之色,笑着对沈云禾道:“阿云,只需小半天功夫,便到我们所在的龙庭部落了。”
离开草原快二十来天,此时眼看回到故土,妱兰琴心中充满期待之情。
沈云禾望着妱兰琴喜不自胜的笑脸,如山花般明艳,似乎也被她的情绪感染,脸上笑容逐渐加深,内心却隐隐生出一股淡淡的忧伤,自己却里中原越来越远,离亲人原来越远。
妱兰琴似乎感觉到沈云禾的笑容,忽然之间如熄灭的火苗瞬间黯淡,她拉着沈云禾的小手,轻轻地握住,无意识地摩挲。
沈云禾挤出一丝微笑,妱兰琴问:“可是想家了?”
沈云禾点点头,妱兰琴露出温柔的笑容,无言地抱着沈云禾,在她背上轻轻抚摸。
商队一路前行,沈云禾透过木窗望见广袤无垠的草原,一碧千里,草地上各种野花点缀其间,在蓝天白云下,宛如一副波澜壮阔的史诗画卷,美的摄人心魄,让人流连忘返。
草地上,随处可见成群结队的牛羊,或低头吃草,或悠闲自得地迈着步伐,走来走去,还有的仰天长啸,似乎在向世人诉说着这一天是如何度过,如何快活的。
沈云禾望着从未见过的景致,暂时忘却了思念故土的哀愁,她感到心胸逐渐开阔起来。她望着如一块巨大绿毯的草原,想象着自己在草原上策马奔腾的模样,该是如何惬意自在。自己第一次骑马还是与谢晏一起,她感觉骑在马上快如闪电,只听见风声呼呼,从耳边穿过,刮的耳根子生疼,除此之外还有自己如小鼓擂起般的心跳声,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和谢晏共骑一马的紧张……
意识到自己没来由地又想起谢晏来,沈云禾感觉到些许不自在,暗暗想:沈云禾呀沈云禾,最近想起谢晏的次数似乎有点频繁,自己对谢晏的牵挂竟已如此之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