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会给钟家带来多大的影响?!我看父亲说的是对的,就不能让你爬的太高,太过得意忘形!”
“现在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副处长就敢这样,等将来你当了处长乃至于局长,那是不是连我父亲都敢调查啊!”
侯亮平将钟小艾的话都听完了,但说实话,基本上没往心里去,因为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与违法犯罪作斗争不对吗?还有就是,他实在是不理解,为什么无论是钟小艾还是钟正国都那么在乎袁沐!
是,他的身份是不低,封疆大吏!可他是汉东的封疆大吏啊!我也没在汉东抓人,咋就不行了呢?难不成他袁沐的手就能伸这么长?
“够了!”侯亮平站起身大声吼道。
钟小艾被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侯亮平。
“钟小艾!你什么意思啊?我知道,你们钟家高门大户的,看不起我这个普通干部家庭出身的子弟!我这么多年是不是事事都顺着你,对你父亲我是不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凭什么啊!凭什么我侯亮平就得低你们一头啊?凭什么压着我不让我升迁啊?我每次做事不管对错你们都是第一时间指责我,我问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之前抓的那些人,哪个不是一屁股的屎,难道我抓他们抓错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坐在这个位置上还有什么意义,法律的存在又有何意义?”
“呵呵!”钟小艾此时反倒是不生气了,因为她发现侯亮平确实是个傻逼,完完全全的政治小白,这让的人更适合做事实,不适合当个领导,如果没有钟家,他早晚要被当成政治牺牲品!
冷笑了两声,钟小艾抬头看着侯亮平。
“好!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也别怪我不念着这么多年的夫妻感情,很快你就会收到停职命令,好自为之吧。”说完,钟小艾就迈步走出了房间。
这下轮到侯亮平傻眼了,给他停职,那不完犊子了吗?同时也为刚才的激烈言语后悔,他毫不怀疑钟小艾的话,说让他停职那就一定可以。
有心去追钟小艾说两句软话,但腿刚迈开就停住了,凭什么他先道歉啊,他没错!
大概半小时后,侯亮平的手机响起,看着上面的号码侯亮平露出了苦涩的笑容,但还是接了起来。
“喂,局长。”
“侯亮平同志...”
听着这么官方的称呼侯亮平的心里就一阵失落,他知道,钟小艾确实做到了,后面的话都不用听了,他被停职了。
而且他还知道,这次并不是简单的停职,这个期限不确定,具体还是钟小艾说了算,她啥时候消气了,估计啥时候才会解封。
将手机扔到了一边,侯亮平拿出一支烟点燃,打开窗户看着外面,呼啸的冷风吹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却丝毫感受不到。
此时的他第一次感觉到权力带来的魅力,如果不是钟小艾的家庭足够有权力,那她也不可能说让自己停职就让自己停职。
唉,说到底还是权力啊,这权力真让人着迷,看来那句话说的真对,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但话又说回来了,像他这种不是赘婿胜似赘婿的,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呢?
除非钟家失势,不然钟小艾肯定会骑在他脖子上一辈子。
。。。。。。。。
第二天上午,田弘义坐在自己的屋子里。
他已经知道侯亮平被停职的事了,可是他却没有表示什么,虽然他是这次工作组的组长,但侯亮平说白了不是纪委的人,他是最高检的人。
心里有些遗憾呐,如果侯亮平的动作能快点,钟小艾晚来一些时间,让侯亮平能调查出一些什么来,那可就有意思了,可是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不了了。
不过也行,他的基础目标已经达成了,其他的就算了,以后慢慢找机会吧。
他的下一步已经规划好了,即将下到粤省担任二把手,一届后不出意外会接任一把手的位置,这也是家族为他铺的路,不然他都可以直接担任其他省的一把手了。
粤省的地理位置特殊,而且有特区,经济足够发达,虽然比不上汉东,但也是仅次于汉东的了,一把手同样进局。
也就是他太过心急,他想与袁沐争锋了,不然也不会被落出这么远,但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的他年纪还不算大,以后还有大把的机会。
没错,他田弘义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袁沐,他这辈子都忘不掉,一方面是因为仇恨,另一方面也是政治立场,俩人注定是对立面的,就看谁背后够硬,看谁能够先走一步了。
就在这时,他的私人手机响了起来,田弘义拿起私人手机一看,嘴角露出了笑容,随即接听。
“喂,老钟啊,这么有闲心给我打电话啊?”
没错,来电的正是钟正国,田弘义也早就料到对方一定会给自己的打电话的,因为他肯定怕袁沐那边说不过去,毕竟汪新可是他的女婿抓的。
“哈哈,老田啊,没忙着啊?”电话里传来了钟正国那爽朗的笑声。
俩人都是老狐狸了,谁都不先提正事,就这么来回的绕圈子啊,绕了得有十多分钟,最后还是钟正国最先坚持不住了,说起了正题。
无外乎就是想让田弘义高抬贵手,将汪新放了,这对于田弘义来说当然不算啥事了,抬抬手就可以,但话不是这么说的。
“哎呀,老钟啊,这可有些麻烦啊,你不知道,这个汪新确实有些问题,我带来的这些人正在调查呢,你说我要是现在将人放了,你让下面的人咋看我啊?你说是吧?”
钟正国的心里早就骂开花了,就算你找借口你也找个差不多点的啊,找了个这么拙劣的借口,但虽然如此,钟正国依旧是要赔笑。
“老田啊,你看,你就想想办法,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当年还在一个党校宿舍住了好几个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