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晨告诉大家:昨晚,距我们公司围墙外的树林外边发现一男尸,这个男尸是被清晨去收割甘蔗的村民发现,起初以为是喝醉了的酒鬼,一看他手里还握着枪,于是立即报案。直到公安来了,这个村的保安队才知道自己的地盘出了事。
贺冯唐一听,既然已经报案了,自己就不必报什么案了。
有人小声说:死者就是当地一霸,名叫解永富,他曾被多次刑拘,劣迹斑斑,这种人死了活该。他一讲,马上引出议论声一片。黄队叫大家不要吵,他接着说:所以,我们大家要提高警惕,公司的区域比较大,我们务必要保证在多乐公司不出现任何安全问题。
晚上上班,易光来神秘地告诉贺冯唐:“公安尸检结果,死者的死因是突发心脏病,但诱因是解永富的前额受到钝物重击而倒地。钝物到底是什么石块,还是木棒,还是其它什么,现场没有找到,只有找到哪个使用钝物的人才知道。公安目前正在全力寻找这个人。”
贺冯唐一惊,问:“你怎么知道?”
“皮副所长告诉我的,这一块区域的安全是他负责的,他压力也很大,出了人命案,这个季度的奖金也就没了。”
贺冯唐清楚:自己就是这个使用钝物的人,属于正当防卫。是在解永富朝自己开枪的前提下才用石块击中其前额,然后他倒地引发心脏病死亡。但必须有人证明,没有证明,自己就是有罪者,毕竟解永富是在自己的打击下倒地死亡的。如果那个被自己解救的人,那个身材与动作像“莲茜月”的人出面证明,自己就没罪了。但这个证人在哪?能找到他吗?贺冯唐想着想着,又担心:如果那人也是黑社会,甚至身上背着大罪之人,他会出面作证吗?
易光来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贺冯唐此刻一句也没听进去,
两人巡逻到昨天贺冯唐翻墙的地方,易光来突然问:“你昨天不是看见过解永富吗?你看见谁跟他打斗?他怎么死在甘蔗地里的?”
贺冯唐这时整个脑子都在思考怎么寻找证人,易光来的提问只听到个大概,答:“我也不明白。”
易光来说:“我知道你的武功水平,如果你与解永富对打,他肯定打不过你。”贺冯唐一惊,易光来怀疑我了。
要不要先自首?
如果没人证明自己属于防卫,过失致人死亡罪是铁定了的;此罪三至七年,重则七年以上,情节较轻三年以下。哪怕判处一年,出狱后也得永远背负一个“刑满释放犯”的名声……
不行。被判刑,不仅影响自己的前途,影响自己的后代,关键的是,还要影响到父亲。
贺冯唐从小没有母亲,靠父亲一人把他带大,老人家一辈子身背冤案,在无法摆脱的阴影里,只能默默地用汗水麻痹自己。现在父亲老了,没反哺老人家,让他享受好生活,当他得知儿子面临即将到来的刑罚,他怎么能接受这种打击?
而且,自己目前资助着两个大学生,一旦自己进监,这两个学生就要被断资,说不定他们马上就获悉原来资助他们的人是个罪犯。
不能马上自首,无论如何要找到那个证人,那个被自己解围有点似像非像“莲茜月”的人。好在除了那个证人,没有人看见自己用石头砸了解永富,如果自己不主动投案,也许永远是个谜。当然,什么事就怕万一,万一自己面临刑拘危险,他就学日本电影《追捕》里的杜丘。
这件事必须告诉自己的妻子,还有自己的父亲,在危难面前,亲人的支持是最重要的。
早上八点余,贺冯唐回到新屋,按以往习惯,在路边摊上胡乱吃过早餐。他一直在思考:防止家人惊慌失措,怎么向妻子说,然后怎么向父亲说 。一进家门,发现姚小星在家。
星期天,是妻子的正常休息日,她见贺冯唐回来了,便出门买菜。临走前,她告诉贺冯唐:她哥嫂怀疑他们小超市的女售货员贪污,今天还要继续盘点货物,不能照看小星,把孩子丢到了这里,她不在,要贺冯唐陪他玩。
姚欣舒走了,先打打电话给父亲吧,贺冯唐开始考虑怎么开口,一眼看见姚小星拿着一把剪刀在茶几上乱戳,他立马伸手收缴他的剪刀,说姚小星:“你还小,剪刀不能随便乱玩的。”
姚欣舒哥嫂特别看重这个宝贝儿子,实际上是惯着他。按道理姚小星这个年龄段应该上幼儿园,就因为嫌这里的幼儿园收费比老家贵,两人就执意不让小星上。
(下一节,贺冯唐被妻子推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