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倩苞从厨房里出来,端出奶酪和红酒,还有酒杯、刀叉,边行边说:“我刚做的奶酪,还调了红酒,不知合不合你口味。”
她看客厅里没有人影,发现贺冯唐正在阳台上打电话,没打扰,把盘子放在茶几上,往两个酒杯里倒好酒。直到贺冯唐收起手机走回客厅,她才说:“我喜欢西餐,不太习惯中餐,西餐享用能彰显绅士淑女风度,但愿你也喜欢西餐。”
贺冯唐发现梅倩苞又更换了衣服,头发未束。
她这身衣着属于紧身装,上胸隐伏的双峰凸得叫人不敢直视。她明显化过妆,本来就脸颊白嫩的她现在更如像化不开的奶酪,配上唇红齿白,美似天仙。
再看她长发洒洒,犹如乌黑柔亮的轻瀑飞流而下,裙摆下裸出一双修长秀美的小腿,令人炫目。
梅倩苞又送来随意一笑,撩得贺冯唐有点发懵,如痴如醉……。
这时,他无端地变成另一个贺冯唐,呆呆的站着,连梅倩苞招手,要自己坐下的提示也未察觉……直到梅倩苞上前来了个贴面礼,贺冯唐才清醒过来。
梅倩苞这一贴,贺冯唐那个小兄台立马感应到了,迅速来个抬头望月。
他尴尬极了……
梅倩苞再次示意他坐下,端一杯红酒递过来,说:“老站着干嘛?来,为我俩的友谊干杯!”
贺冯唐接过酒杯,轻轻地碰杯,小呡一下,没有品出味道。他此刻的重点是怕小兄台太不老实……
他不敢面对梅倩苞,身子稍稍扭身朝外。
正好此刻,他发现了有用的转移目标:客厅通道那面墙上贴有大小不一的框装照片,可以借此掩盖窘态……
他佯装欣赏,端着酒杯走过去。原来这些都是世界各地的风光照,还有一些看不懂是哪个国家的获奖证书。
梅倩苞见贺冯唐走过去看照片,便跟上来解释这些照片都是她自己拍的,她是摄影发烧友。
她指着其中一幅说,有人说它很像德国基利安的风格;又指着另一幅说,有人说这张像法国温森特的构图技巧……
贺冯唐不懂这些,装模作样地连连点头,表现应有的风度。
梅倩苞以为他对照片很感兴趣,问:“大卫,你也爱摄影?”
他怕露馅,实话说:“不想爱,中学时曾跟一个乡友同学玩摄影,玩起来才发觉自己根本玩不起,这是个很烧钱的东西。”
“你说得不错,摄影确实比较花钱;但是,哪门艺术不要花钱呢?绘画?钢琴?还是……”梅倩苞说。
“我家是农村,不是富家子弟,没有钱,追求艺术都是空谈。”一说到钱字,贺冯唐的思路拉回现实,何不趁此向梅倩苞借钱?
如何向她开口呢?贺冯唐一连想了几个借口,都觉得难以成立。
他想鼓起勇气直说,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原来自己也是个胆小鬼。
梅倩苞依然留在摄影的境界里面,说:“艺术不能用钱等同。我从小就爱摄影,就因为它可以陶冶情操。”
她建议贺冯唐业余时间也试试摄影,提升自己的格局,若舍不得花钱,她可以送部相机给他,也可以教贺冯唐一些摄影技巧。
贺冯唐想着借钱,一句也没听进去,胡乱应付。
梅倩苞见他心不在焉,话不对题,盯着他问:“你肯定有什么事藏在心里。”
贺冯唐只好把想法说了出来:“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
她听了,没有一点奇怪,反应很平静……
梅倩苞心里明白,贺冯唐如果不是无路可走,不会向一个结识不久的朋友借钱。她没有寻根问底借钱做什么,只问:“你要多少?”
贺冯唐早就想好,说:“差不多要三万。”
“什么差不多,就三万了。”
她问了贺冯唐的银行卡号,立马通过手机转三万过去,还说:“不够再向我要。”
梅倩苞这么大方,贺冯唐很感动,这是一个难得的好朋友。
“阿梅,真感谢你。”贺冯唐第一次叫梅倩苞“阿梅”,话已出口,内心还很别扭。
梅倩苞却心花怒放,声音甜甜的说:“我俩谁和谁,还用感谢两个字吗?”
贺冯唐收到钱,精神即刻集中了,与梅倩苞聊得很融洽,话也流畅起来。
梅倩苞问了贺冯唐的年龄,刚好与自己同龄,只比自己小两个月。
她注意到了贺冯唐的名字,问:“大卫,你母亲姓冯吧?”
贺冯唐:“不是。”
梅倩苞:“哦……我知道了。”
(下一节,暗中另外的间谍,一步步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