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冯唐只好对父亲说:“不用你担心,有我呢,钱不够,无非是向别人再借呗。”
“你已经向别人借了不少的钱了,本来曾芝媛就让你焦头烂额,又加上我……”他说到这里,长叹……又说:“都是我的错,我怎么从梯子上摔了下来呢?”
“只能怪我,我当时思想没有集中,没看住您。”
贺南升没有就这个事说下去,而是他想到另一个问题,把儿子叫到跟前,压低声音说:“你借多了钱也不好,不如把那块牌匾卖了吧。”
贺冯唐知道这块祖上传下的牌匾,父亲看得很重,缑疤子怎么缠他都不卖,现在他突然说卖,可见他太关心自己的儿子了。
“你放心,儿子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那就……”贺南升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你作主,你说什么时候卖就什么时候卖。”
两人同时沉默……
“果果呢?”贺南升忽然问儿子。
“在我出租屋,看得出,它也想来看你,但医院不准带狗进来。”
“我有时想看看果果。”
“你出院后,让你看个够。”贺冯唐安慰父亲。
父子俩聊了好大一会,贺冯唐又去看望曾芝媛……
曾芝媛看来情况很好。
出了住院部,天色还不晚,贺冯唐从车棚里驶出摩托,观看周围有没有乘客……
一圈看过后,发现没有搭客,便朝附近的公交站驶去。
口袋里手机响了,显然不是父亲和辜万年,他刚刚从医院出来,他没有马上接听,这地段车多,尽管自己的驾技好,为了安全,他不想一手握车把,一手从口袋里掏手机,接听电话。
手机却接连地响起,大有不接就不停歇的意思。是谁呢?他把车靠边停好,双脚撑在车两边的地上。
电话一接通,想不到是一个女的声音,“你是……”
贺冯唐正要疑问,对方率先说出了:“贺冯唐,我是莲茜月。”
莲茜月?他一听,马上想到那个雷雨夜,被围攻的是不是她?贺冯唐除吃惊外,心里随即生出一丝意外欢喜……
在警院学习时,莲茜月是女神般的级别,要不是后来的巧合,自己不可能与她这种只能仰视的校花有什么接触。他不像有些同学,只要聊过几句,或打过招呼的美女,见了面就贴个热脸上去。这样,总会出现女方爱理不理的样子,导致热乎者一脸的尴尬。
其实有一条铁律:美女对男人最会装成没记性。男生虽知道这条铁律,但一到实际场合就忘记了。
何况与莲茜月不是同届,更不是同班。
贺冯唐很礼貌式地应答:“哦,莲茜月啊,久违久违了。”
他迅速闪过一个疑问:奇怪,她怎么知道我现在的电话号码?于是,他想到了微信,腾讯推出微信群功能时,他们已毕业一年,大家各忙各的,今年年初才有人出头建个班群,他用的就是这个新电话号码。十有八九她是从中得到的。
贺冯唐除了最初在微信群里发过“同学们好”,再没发过言,因为里面成了几个进入好单位的同学之晒牙场,大多数同学像他一样没混个正当职业,都不愿意当背景板。那些沾沾自喜者见没人附和他们,也不聊了,而后这个群就冷场了,连“早上好”也没人发。
莲茜月没有啰嗦,直奔主题,她打电话的目的是要贺冯唐参加即将进行的司法统考。司法统考一过,只要公检法有编制招聘,就有资格进了。
她那口气很像姐姐嘱咐弟弟。
只怪自己运气差,贺冯唐考上大学那时,以往大学生毕业后国家是包分配工作的。读大二时政策变了,莲茜月这一届就不再包分配。但是省城户口的警院毕业生则可以进入本市的司法系统,省城外的户籍生只能望洋兴叹。
次年,警院毕业生可以通过公安联考进入公安系统,贺冯唐不是应届生,没有资格。只能去参加司法统考,司法统考则比公安联考难多了。
莲茜月讲完司法统考的事情后,问贺冯唐:“听说你在深海打工?”
贺冯唐:“是。”
“做什么具体工作?”
“保安。”
“开心吗?”
“开心啊,虽然别人看不起保安,但我觉得挺舒服的,没有偏离专业。”
“你撒谎,你立即去参加司法考试。”莲茜月几乎是命令的口气,接着她补充说:“你们班的那个小貉,赫洪团,也报名参加考试了。”
(下一节,另一个叫朱婷的女大学生,主动向贺冯唐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