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娥忙着在自己的屋前烧香,二左迎接喈丽回屋。喈丽看到周围不少是瓷砖墙面二层或三层现代房,还有几栋的欧式尖顶别墅式,只有少数的是青砖灰瓦老屋,她连连向相思豆竖起大拇指。
喈丽突然迈开大步要往缑疤子那栋欧洲爵式别墅走,二左和相思豆赶忙把她拉向自己的旧屋……
喈丽很是疑问,二左只好向她解释:“走错了,其实那栋别墅没什么好,阴气重,住不得人,马屎表面光,里面一包糠。”
什么光,糠?喈丽听不懂,相思豆结结巴巴地翻译。喈丽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喈丽用英语问了几句,二左看着儿子,相思豆只好半懂不懂地乱解释。
喈丽听出了他乱解释,便改回汉语,看着旧屋顶上的黑瓦,问:“这房子有几百多年了吧?”
二左:“没有没有,才建一百零几年,我们住着舒服呢。”
烂嘴见状,忍不住插嘴:“这房子是你家建的?是人家三十几年前搬去了南京,你借住的,好么?”
二左没想到烂嘴戳破了他的谎言,不免大怒:“就你多嘴,所以叫你‘烂嘴’,我们的事,你在场吗?”
喈丽听不懂:“南京?什么意思?”
二左告诉她:“不要听他的,我们已准备建设新房,我们要建全村最好的房子,至少要超过那些什么欧式别墅,别看缑家这栋好看,其实这栋屋朝向不好,窗望煞神,住不得人,你看,现在天天关门闭户。
二左半土半洋的口音,喈丽听不懂。
二左见她一脸茫然,忙问儿子:“她怎么啦?”
相思豆说:“你一口的荷花土语普通话,她哪听得懂?”
谐丽突然想起了另一件重要事,打听她要的东西。
她对着相思豆的耳朵边,小声说:“听说你们荷花出产一种矿石,比钻石还值钱,可以袪病强体,连癌症都可能治愈。”
相思豆有点发懵,把声音压得很低,说:“我……好多年不在荷花,恐怕……”
喈丽指指二左,意思是找你父亲帮忙,右手指在他手心圈了一下。
相思豆明白了,用拇指掐住食指第一节中间,表示:这么大行不行?
喈丽点头,表示行。
相思豆把父亲叫进屋内,与之耳语。
二左听后,用蚂蚁般的声音回答:“哦,我知道是什么了,就是我们这里的军工矿石,早就有人暗地里收购,不少人为了这种钱进了监狱。”
“喈丽说,搞到它,我们就发大财了。”
“这个险可不敢去冒。”
喈丽也进门,看出了二左的神色,便嘴里叽里呱啦,加上手势和五官表情,说了好一会。
二左听不懂,茫然地看着儿子。
喈丽又对相思豆叽里呱啦。
相思豆明白了,对父亲耳语:“她的意思是,正品搞不到,副品也可以。”
二左不明白:“副品是什么?”
“边角料,也就是选剩的废石。”
“那也不行,政府早已三令五申。”二左有点激动,但音小,嘴巴贴近了儿子的耳朵。
“你怎么这么固执,政府是你的爹?”父亲不买喈丽的账,相思豆有点发火,声音虽小,但语气坚决。
二左:“我拿的是政府的退休金。”
“这边是你儿媳妇啊,我的后半生要靠她,你要孙子也要靠她。”
“……”二左没话说了。
陈冬娥烧完了香,许完了愿,回头看着老头与儿子古里古怪的,走上前,对着丈夫的了耳朵问:“怎么啦?”
二左把她拉一边,细声告之。
陈冬娥叫过儿子,也用耳语,说:“我帮你媳妇弄,弄不到就出点钱叫别人弄。”
看见这一家人对话怕人听见,站在门外的烂嘴大声叫道:“你们都成了鬼啊,连人话都不敢讲出声!”
二左一听,不理烂嘴,但也受到提醒,立马换成满面笑容,对喈丽称赞起来……
他抡起大拇指,说:“你的,很好,我们的,欢迎你,f洲的,是中国的朋友,同一阵线,好。”
如果把相思豆的墨镜架在二左鼻梁上,活像抗日神剧里的汉奸。
烂嘴不免发笑了,说出了家乡俗语:“鱼娶鱼,虾娶虾,圆鱼自古嫁鳖家!”
这句话很押韵,让喈丽听到了, 她很感兴趣,问相思豆这是什么意思。
相思豆不知怎么向她解释,又不好说是句骂人的话,只好摇摇头,说:“没什么意思。”
喈丽一听,便不高兴了,你一定瞒着什么。
她开始环视屋内陈饰,这么旧,楼板都漏光了,绷着脸,走出门外。
相思豆见状,为讨好她,连忙拿出他存在家里过去的摄影绘画作让喈丽欣赏,喈丽翻了翻,还是提不起兴致。
二左只顾咧着嘴笑着,见喈丽拉着脸,想哄她开心,上前对喈丽说,我会看相,会算命,同时比划着。
喈丽听懂了二左的意思,来了精神,叫二左立即为自己看相,算命。
二左认真端详着喈丽,从头到下看了一遍,又转到背后看……末了,他叫喈丽报她的生辰。
喈丽只知道出生年月日,不知几点钟。
二左说,不碍事,我算得出。然后他装模作样,折着手指,少顷后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谁也听不懂的话。
喈丽听得稀里糊涂……
二左看差不多了,用荷花土语腔的普通话对喈丽说:“你命好,有前途,丈夫必须是中国的,与我儿子正好是天生地造的一对,以后必定会大富大贵。”他双手抡起了大拇指……
(下一节,说曹操,曹操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