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房东笑了,说:“但愿这样,不过,我这辈子真的什么都不担心,只担心儿子,能娶到一个好妻子,并能白头到老。其实他曾经娶过妻,只过了一年,女人就坚决离婚,没生育,还要走了很大一笔钱。”
正说着,记房东的儿子阿发来了,他求贺冯唐:“你明天早晨楼顶练武,不要锁门好不好?”
就在前天,贺冯唐清晨在楼顶练功,阿发也起来了,他上楼顶玩,发现了贺冯唐,发现了他从没看过的东西,乐得傻笑,他看着看着,也在旁边学着做起了动作……
练功就怕有人在旁干扰,昨天清晨练功,贺冯唐把楼顶门反扣了。谁知阿发也起得早,一见门锁了,双手拍打着,要求开门。贺冯唐不开,等练完功,打开门,他还在那里等着。
阿发比贺冯唐大两岁,在南方算高个,一米七五,只比贺冯唐矮小小,白静,脸微胖,整天笑眯眯的。外人根本想不到他是一个傻子,智商只有七八岁孩子的样子。
果然,空房牌挂出后马上有人过来租房。记房东对贺冯唐说:“明天你走时,我退你剩下五天的房租和押金。”
贺冯唐:“就退押金,剩下的房租不用了,按合同办事就好了。”
记房东强调,除退押金,一定还要退贺冯唐多余房租,还说:“你也是好人,你刚才说,好人有好报; 以后你再来深海,记得一定来玩。”
时间差不多了,贺冯唐搭摩的来到骨科医院,与辜长年一起办出院手续。他这次不怕医院又要钱,刚交钱没多少天,再说身上有飚摩托的一万五,又有肥佬给的两万。
方医生担心山区的县医院条件不好,又为曾芝媛开了不少的药,结果结算,总共要补交一万多元。
就是方医生开的这些药,让曾芝媛加重病症,贺冯唐又为她的医疗费四处奔波……
出了骨科医院,曾芝媛和辜万年要回他们的住地收拾一番,有些东西该处理的要处理。贺冯唐问他们住哪里,明天好来接他们一起动身。
他们两个讲了半天,贺冯唐听不明白,从未来过这一片地段,为了明天不走错,干脆跟他们走一趟,提前熟悉道路。
来到他们两人的原住所,原来是个窝棚,周围是荒废的田野,一条公路窝棚边穿过。窝棚用废弃的拆迁屋木料搭建而成,棚顶的四个面用条纹塑料布遮围,一块生满锈的波纹瓦充当进出的门。
辜万年见贺冯唐有点意外,便解释:“收废品,都是气味不好闻,只能挑偏僻的地方搭棚住。我们这里已是很不错了,其他收废品的还找不到这样的好地方。这里早先是一片香蕉地,被政府征收后三五年不会动工建设,我们就在这里搭棚住。”
他说起这些,有点得意,接着又说:“这里离马路很近,方便运输,一大片的荒地可以随意堆放收到的废品,想怎么放就怎么放,没人管,那些收废品的同行都羡慕得不得了。”
贺冯唐跟着他们弯腰进去棚子,一股垃圾腐败气味扑鼻而来,满地零零碎碎没有及时清理好的废品碎物散落在地上……
曾芝媛弯腰去收拾,辜万年拦住了她,说:“你不能再给自己的身体找麻烦。”
里面还有一道小门,辜万年指着它说:“我们就住在里面。”
他打开小门,随风涌出一阵霉腥潮湿之气,这间全是用塑料布隔成的,好几张蜘蛛网从蓬顶往下挂着。一看里面那些物件,就知道是厨房兼卧室。
辜万年对贺冯唐说:“你看,这里好久未住,到处邋里邋遢,我也不留你坐了,明天见。”
贺冯唐担心,曾芝媛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在这种环境里休息和过夜,无疑对她不利,便说:“这里住不得,不如找一间旅店过完今晚。”
曾芝媛说不要,辜万年看看她,又看看周围,说:“你讲的也对,我们找间最便宜的‘平民旅店’,只是我们没钱了,又要你破费。”
“这算什么破费?只要曾婶好,你好,比什么都合算。”
“那行,我马上把要带走的衣物收拾好。”他对曾芝媛说:“你随贺冯唐在外面等一会。”
贺冯唐想给他帮忙,曾芝媛拉住他,说:“里面太脏,你也不知道要收拾哪些东西,还不如他一个人弄。”
十几分钟后,辜万年双手各提着一个旧编织袋出来,肩膀挎着两个背包,身上穿着成色较新但与年龄不太般配的衣裤。
(下一节,偏僻地段,不好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