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收到钱,和韦百池他们满意地走了。
两个女孩感动得流出了眼泪,表示要把身份证复印件留给贺冯唐,同时互相留下电话号码,并再三保证一定会把钱还贺冯唐。
贺冯唐说,互留电话可以,身份证复印件就不必了。王小芳却把身份证复印件死命往贺冯唐手时塞,说:“你收下了它,我才安心。”
帮了王小芳的忙,贺冯唐心情没感到轻松,他知道寺山慧帮忙的六万元,不可能不用还,六万元不是小数,自己帮她找亲人,没几趟,值不了这么多,以后有钱得还。一想到还钱,又联想到梅倩苞的八万元……
他蓦地记起好久未与梅倩苞通话,人家多次帮自己的大忙,切莫可人家离开了,自己就冷漠,让她把自己当小人。贺冯唐立即抄起手机拨出电话……
什么?怎么又打不通?
刚放下手机,铃声响了,是不是梅倩苞的电话?他看都没看,手机直接贴耳朵上……传出的却是姚欣舒的声音:“冯唐……”
她打完招呼,停住了。
贺冯唐只好主动问她:“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哥……”
“你哥怎么啦?”
“他欠了人家的债,人家拿刀上门逼……”
“这不关你的事呀。”说到她哥,贺冯唐就讨厌。
“他又逼我打胎,和你复婚,复婚了就能还债。”
“你哥这是神经病,不要理他!”
“他说,我如果不帮他,他不被别人杀自己也会自杀。”
“让他死好了。”话一出口贺冯唐就后悔了,毕竟是她哥,自己这么说,太没人性了,赶快补一句:“想办法不让他自杀。”
“不让他自杀的办法倒是有,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他要我求你帮忙弄一块你家乡的那种值钱的石头。”
“这是犯法的事啊,怎么弄?”
“他说,这种石头,你们那里有地下交易,你可以……”
“这个我做不到!”贺冯唐直接回绝。
“哦……那就算了。”姚欣舒关了电话。
贺冯唐当然知道,军工矿石价值千金,不少贪婪者梦寐以求,一旦成功,从此生活无忧。如果,自己弄到了,还会给别人吗?梅倩苞的八万,寺山慧的六万,还有曾芝媛的医疗费用,都能轻而易举解决……
想到这里,贺冯唐立马吃惊,我怎么生出这种想法?就因自己的巨债缠身?
唉,人变质,往往从绝境开始……
他警告自己。
手机又响铃了,今天怎么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他打开一看,原来是辜万年的电话。刚刚想到钱,贺冯唐心里一紧,赶忙问:“是不是钱不够?”
“不是,曾芝媛不小心,把头箍里的药弄散了。”辜万年说。
“那还好。”贺冯唐放下了心。
“还好?是不好,药全掉厕所里了。”辜万年误解了。
贺冯唐发现自己说错了,忙说:“不要责怪她,我去找古怪爷。”
古怪爷听完贺冯唐的电话,说:“今天是她换药的时间,我已经弄好了药,正要去医院。”
“好,我马上骑摩托回来载你。”
贺冯唐和古怪爷来到曾芝媛的病房,看到曾芝媛头上的药箍已经扁了,她还舍不得摘下来。贺冯唐不知道她比以前改善了多少,正要问,那个主治曾芝媛的老中医正好进来了,他看见古怪爷,便说:“你这个方子有疗效,再继续用药。”
曾芝媛听了,接口:“我觉得比以前好多了,还是古怪爷的中草药好。”
老中医说:“人说‘活到老学到老’,我在古怪爷身上又学到了一方,而且‘得来全不费工夫’。”说完他又叹息:“民间曾有不少的好秘方,可惜由于各种原因没有传承下来……”
古怪爷:“这也不是我的方子,是我师父的方子,我只是拿来现用。”
“你师父呢?还健在吗?”老中医迫不及待地问。
“早仙逝了。”
“唉,我不该问,你都已耄耋之尊了。”
老中医帮着古怪爷为曾芝媛换药,突然问曾芝媛:“欵,你们的亲人呢?这么长的时间怎么没见他们来过医院?只有你老公一个人守着。”
曾芝媛没有吭声。老中医见她沉默,知道她肯定有她的难言苦衷,也就不再问了。而这边的辜万年却开口了:“其实我们不是夫妻。”
老中医和古怪爷听了,好像没听到一样,没有什么诧异,贺冯唐却震惊了,他从来以为辜万年与曾芝媛是两口子。
老人与老人,觉得性情相合,便想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辜万年对老中医和古怪爷说:“两位大夫都是过来人,我也不避讳,也好让你们评评到底是我‘老不尊’,还是‘子不孝’。”于是他把他俩的故事讲了出来……
辜万年小时候,父母相继去世,孤苦伶仃的他被一个四处奔波的补锅匠收留,少年时先做上门螟蛉子后女婿,生下儿子后,妻子却去世了。辜万年含辛茹苦一边把儿子带大,一边赡养继父继母直到他们去世。儿子大学毕业后在县政府做了科员,自己也老了。后来,儿子结了婚,他随儿子在县城住,但无法忍受儿媳的生活习惯,只好回到农村老家生活。由于一个人孤单,时而生病。儿子便在一家政中介找了个保姆来服侍。这个保姆就是曾芝媛。曾芝媛命更不好,没有生下儿女,丈夫去世后,本家人为争财产被赶出家,她只好投靠家政中介做了住家保姆。
两年的接触,辜万年和曾芝媛情意相投,有了感情,一不小心两人手牵手,被村人发现了……
(下一节,姑姑审问贺冯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