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婕静语气很重,说:“你不要告诉他吧,我好,你好,他也好。古人告诉我们: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然后她又问贺冯唐:“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常沙。”
“我知道你在常沙,我问你具体在哪里?”
“我还在湘东省医院。”
“你在省医院门口等,我马上到,我接你一道回荷花。”
贺冯唐根本想不到,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其中包含很多“之”字形的陡峭山道,她竟然追到湘东省城来了。
没等多久,苗婕静开着一辆es250来了,引来不少路人观望,也难怪,进口车,开卖没多久,外观又别致……
苗婕静鸣着长笛,一只手从降下的车窗里伸出,向贺冯唐扬着。
贺冯唐上了车,苗婕静开口便是:“唉……你不知道,做女人多难。”
见她很伤感,贺冯唐没出声。她一个女人,没有同伴,独自开车远程而来,为了自己的命运,已经豁出去了。
贺冯唐有些怜悯她开了四个来钟,便说:“我来开吧。”
“你有驾照吗?”苗婕静问。
贺冯唐从口袋里掏出驾驶证,递给她看。
苗婕静看了贺冯唐的驾照后,还有点不放心,又问:“你水平如何呀,我的车可是雷克萨斯啊。”
“不会比你差吧。”
苗婕静看贺冯唐说得很自信,便让出了驾驶位,她坐在副驾位上。从贺冯唐起步开始,她一直盯着他的脸神、驾驶动作和前方的路,直到发现贺冯唐操作很娴熟后,才放下了心。
她开始聊天,一说到萧甲龙,她马上气愤了,说:“你以为萧甲龙是好人?我呸……,可恶得很。我不过是婚前……”她竟然说了实话,“被迫,被迫一次出轨,他是婚后N次出轨,依然偷偷照顾五个情人,五个女儿……”
苗婕静讲着讲着,右手握拳敲在右边的A柱上,说:“我没算他的账,他反而算起我的账。”
贺冯唐又吃惊了,原来苗婕静已经把萧甲龙这些事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她看向贺冯唐:“你说说,他对我公平吗?”
贺冯唐无话可答,但不得不承认,从法律和道义上萧甲龙输给苗婕静了,心里的天平有点朝苗婕静倾斜。他心里有种感觉,萧甲龙不是苗婕静的对手。
苗婕静又问贺冯唐:“他这样的对我,假如你是我,你怎么办?”
贺冯唐不想回答她,转换话题,装成好奇地样子,反问她:“上次让你发现了我进了你的房间,那是得益于你的手机监控,这次呢?我的行动怎么又让你发现了?”
“天天陪伴着老虎,知道它性格,它一动就知道它要干什么了。”
吹牛。既然她不肯说,也就算了,贺冯唐猜也猜得出,苗婕静的心腹已经插到萧甲龙身边了。
苗婕静从包里抽出一沓红钞,拍在贺冯唐的右腿上,说:“一万元给你,那张检验报告给我。”
贺冯唐看了一下腿上的钞票,想:事到如今,真是左右为难。苗婕静见贺冯唐还在犹豫,又从包里抽出一沓红钞:“两万,总可以了吧。”
贺冯唐:“你拿走了检验报告,我怎么向萧甲龙交代?”
苗婕静不慌不忙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到贺冯唐鼻子下……贺冯唐一看,竟然也是湘东省医的检验报告,上面的检验结果跟手中的报告一样:两份样品的概率为99.9999%,日期也是同一天的日期,只是检验师签字不是孟真祥。
这么说,她已提前准备好了。
“你是怎么弄到的?”贺冯唐很奇怪。
“这你不用管。”
有了这张纸,可以向萧甲龙交差,他想到上两个私家侦探可能也是这样被收买,既然他们做了先例,不妨我也学他们吧。贺冯唐换了检验报告,收起两捆大钞,这是第一次违心收钱,突然觉得有点对不住萧甲龙。但转而又想到萧甲龙在这件事上实在过份,不是一个正人君子,而苗婕静在他面前是个弱者,就算锄强扶弱吧。
这样想,也就心安了。
回到荷花,还在县城郊外,苗婕静就让贺冯唐下车……她坐上驾驶座,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嘴唇上一碰,向贺冯唐拜拜。
贺冯唐打电话问萧甲龙在哪里,萧甲龙:“我没有出外,就在荷花,检验结果就出来了?”
“出来了。”
萧甲龙迫不及待地问:“如何?”
“这里不方面说,你还是自己看为好。”贺冯唐第一次说假话,说话不流畅,声音也有点变调。萧甲龙没在意,只是听出了点端倪,半天没有出声。
贺冯唐赶紧说:“我把检验单拿回来了,到哪找你?”
“别样红养生馆。”
路上早有摩的佬看出了贺冯唐要搭车,即刻驶到他跟前:“老板,去哪里?”
“别样红养生馆。”
(下一节,贺冯唐觉得这件事好笑,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