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的宿舍皆伴着阳台,然而有些面向幽暗,学生们偏爱将被褥带到楼下的魔法草坪晾晒。
韩鑫怀抱着年槐诗与温暖的绒被走出传送阵,与刚起床,在监护室镜前梳理银发的守夜人阿姨点头致意。
“阿姨,能否劳烦您开启门扉?”韩鑫提起脚步,稳住稍有滑落的年槐诗,“我的双手无法分身。”
“没问题。”
阿姨笑着应答,按下桌上的魔晶石遥控器,塔楼的魔力锁随之解除。韩鑫推开门扉,步入清晨的微光中。
片刻后,张建贤携着一卷魔法绒毯下行,低声呼唤:“阿姨,帮忙开个门,我无法空出手。”
阿姨望见此景,不禁笑道:“你们这些小精灵何时变得如此讲究了,大清早便晾被,还卷得如此整齐。”
...
到达草坪,韩鑫放下毯子轻轻一振,年槐诗随之在绿茵上轻盈翻滚两圈才停下。
“你!”学生会主席如闪电般跃起,警觉地环视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拍去衣裳上的露珠,怒视着韩鑫。
“我们去享用早餐吧。”韩鑫笑容满面,“我没带魔法饭牌。”
年槐诗俯身拾起散落的魔法高跟鞋:“我也没带。”
“无妨,你的容颜足以支付。”
韩鑫轻轻环抱住年槐诗的腰肢,心中满是欢喜,这纤细的腰肢,真是柔软至极:“整个光明学院,有谁不认识我们的年主席呢,这样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年槐诗不理他的恭维,轻拂秀发,质问:“昨晚,你是如何忍耐得住的?”
“何意?”韩鑫不解。
“你一定经历过许多恋情,玩弄过无数少女的情愫。”年槐诗坚定地说,“你对这些早已麻木,所以能够忍耐。”
“否则,怎么能够。”年槐诗挥手描绘着自己的魅力,看向韩鑫,“难道我这样的身材是白长的吗,唯独对你不起作用,你为何如此独特!”
她的娇嗔和羞愤显得无比可爱。
韩鑫闻言,忍不住轻笑,女性真是矛盾的生灵:“那么,我应该忍耐还是不应该?”
“该忍,不该忍,我也不知道!”年槐诗哼了一声,独自前行。
韩鑫紧跟其后,心中清楚,年槐诗期待的是他既能保持分寸,又能适当展现亲昵。
拉一次小手,揽一下细腰,这样的接触她是能接受的。毕竟,他们已经跨越了亲吻的界限...
只是这话能直接说出口吗?不能,女孩的尊严同样重要...
\"罢了罢了,若再有共享梦境之时,我必不会如此单纯。”韩鑫轻轻抓挠着头,满腹遗憾,“原本还打算今夜展现真诚,让学姐对我留下良好印象,却未曾料到,竟自以为是了。”
年槐诗冷冽地哼了一声:“这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的过去已被我敏锐地洞察出来。”
韩鑫苦笑回应:“我真的未曾与女子如此相处过。”
“我不信。”
“你若这般看待我,我也无从辩解,或许我只是个性开朗些,为何你总认为我是那种不可靠的人呢?”
“真...真的??”
“当然,常人皆袒衣而眠,谁会在梦中披挂衣物呢。”
“韩鑫!!”
他们嬉笑怒骂间来到了最近的魔法食堂,厨娘们还在准备食材,热气腾腾的魔力汤水与巫术粥品刚刚摆上保温台,大厨正在煎制香气扑鼻的魔法牛肉饼,肉香弥漫四周。
年槐诗悄然而至,俯身微躬,露出那让人不禁心生怜爱的小脸:“阿姨,我是学生会的年槐诗,不慎遗失了魔法饭卡,能否...”
“哎呀,小槐糕。”烙饼的大厨看见年槐诗,一边忙碌一边大声笑道:“这么早就来用餐啊,对了,我们学院近期正在主办大学生魔法辩论大赛,学生会主席肯定忙得不可开交。”
“等着,大叔请你品尝这锅最美味的牛肉饼,你们先找个地方坐下吧。”
果不其然,在明大,年槐诗就如同行走的魔法饭卡,无论在哪个食堂或魔法商店,都不需支付任何费用。
据说,后勤部门每年都会召集全体在校学员举行座谈会,对各种服务供应商进行评分评价,学生会则负责挑选学员代表并收集意见。
评分直接影响着供应商们的下一年度合同续签,以及费用调整和学院的各类补助,对他们至关重要。
俞向东上任之初,便果断处理了前任后勤部长,还约谈了一位副院长,自此食堂的菜肴质量大幅提升,魔法商店的价格也进行了合理调整,近来这些后勤服务商们都规矩多了。
两大碗魔法馄饨,几碟爽口的小菜,再加上一盘刚出炉、油光锃亮的魔法牛肉饼,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韩鑫大快朵颐,满足地说:“酒后一碗馄饨,真是惬意。”
“噎不死你。”年槐诗夹起一块饼,津津有味地咀嚼着,环顾四周,看见食堂门口走进了十几个男女。
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魔法西服,胸前所佩的校徽并非明大,而是邻近的明海魔法师范大学的标志。
领头的是一个身材高挑,与年槐诗身高相当的女孩,尽管身高相当,但美貌平平,不过气场强大,一眼就能看出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
“年槐诗。”
食堂空旷寂静,周末的早餐时间鲜有学生,女孩的声音在空荡的食堂里回响。
韩鑫抬头看了一眼,问年槐诗:“认识?”
年槐诗悠然地品味着魔法馄饨,对身边的韩鑫说:“明海法师学院的辩论团领袖,贺易倩,曾经的败将。”
韩鑫瞪大眼睛:“原来你擅长辩论?”
“呵,学姐我也曾风华正茂,哪个热血青年不曾舌战群儒?”年槐诗傲然回应,“我家闹解除婚约的时候,那些犀利的言辞犹如法术纷飞,我耳濡目染,自然就学会了。”
“辩论嘛,无非是编织魔咒,以谬误的逻辑诱使对手踏入陷阱,胜利便唾手可得。”她停顿了一下,略带怀旧地说,“那姑娘曾经被我当众反驳得痛哭流涕,也许算不上光彩的胜利。那时她还是个辩论新手,我占了便宜。”
“啧啧……”
韩鑫还没来得及深思,年槐诗又接着讲:“之后她奋发图强,多次在重大辩论赛事中名列前茅,短短两年就成了明海法师学院辩论团的队长,一心想要与我再决胜负,以洗刷过去的耻辱……”
“可你猜怎么着,姐姐我早就退出了辩论圈,岂会给对手复仇的机会?学生会副主席的位置不是很诱人吗?”她笑道。
“……”
韩鑫尴尬地笑了笑:“学姐,真没想到,你以前竟如此深藏不露。”
年槐诗哼了一声:“现在我依旧如此,所以你要小心了,我对你太过仁慈,反而让你忽视了应有的敬畏。”
“哎,她过来了!”韩鑫悄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