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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时玖牵着雪雪的手一路走到疗养院一楼的屋檐下。

暴雨依旧在下,时不时会有闪电穿梭在乌云层中,将此刻几乎断了一大堆电线的疗养院照亮。

而在不远处,院长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虞时玖倒是没多失望,他只是感叹了声自己还是来的太晚了,准备拉着雪雪往回走。

但这一次,雪雪没动。

因为暴雨的原因温度很低,冰冷的风裹着雨滴时不时冲进走廊中,雪雪望着院子里被暴雨冲刷的景物,突然开口:

“哥哥,”

“嗯?”

虞时玖下意识应了一声。

雪雪闭了闭眼,脸颊处还有一道比较醒目干涸的血泪痕:

“就像你说的那样,陪我玩两天吧,”

雷鸣声中,闪电骤然撕开云层雾气,雨水被突然起的南风吹刮进屋檐下,一人一怪的身体不可避免沾上些雨水。

虞时玖没有说话,他看着旁边的说话的雪雪,好奇道:

“不会后悔吗?”

雪雪罕见的有些沉默,随即摇了摇头:“不会。”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瞳仁深处,似乎隐隐出现了猩红水渍。

“妈妈她,过的太苦太苦了。”

所以,她真的不想让妈妈在死后也继续沦为异化诡怪,甚至是没有什么太多思想理智的诡怪。

这样,太难过了。

虞时玖有些不懂雪雪此刻爆发的浓烈感情,但这并不妨碍他立刻答应了。

“好,”虞时玖点头道:“那么剩余的两天,我们好好玩吧。”

雪雪破涕而笑,她拽着虞时玖的手晃了晃,瘦瘦的小拇指往上勾了勾,说:

“说话算话,所以哥哥,”雪雪笑着说:“拉个勾怎么样?”

虞时玖微怔,随即微微弯腰伸出小拇指和雪雪的小拇指勾在一起。

同样冰冷同样瘦弱,同样的,没办法决定一些早已无可挽回的过去。

“当然可以,”虞时玖头一次露出堪比温柔的笑容,他轻轻勾着雪雪的小拇指,默默将大拇指和雪雪轻轻按了一下。

虞时玖微笑:“我会让你们没有痛苦的永远在一起。”

——————

和要去二楼找薛燕的雪雪分道扬镳后,虞时玖独自一人坐着电梯回到四楼。

四楼是一种出乎意料的安静,走廊内的感应灯很灵敏,墙壁和地面都干净洁白,包括那些关闭的紧紧的病房门上都没有任何被撞击的痕迹。

看上去是疗养院此刻难得“和平。”

如果,何玲玲和许寒不是从四楼逃下来的话。

作为四楼的实习生,白日里照顾四楼的病人天经地义,如果四楼真的“和平”,那么他们为什么会跑到二楼呢?

虞时玖并不觉得自己很聪明,只是这也太明显了。

比如说,在他路过某个病房门时,病房门下的缝隙中蜿蜒扭出一根猩红的舌头,像是企图用舌头来看看外面的到底有没有活人。

啪叽——

鞋底狠狠踩上舌头的同时,那扇病房门后响起老人凄惨的叫声,连带着病房门都开始颤动。

但虞时玖有些累了,所以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用力碾了碾脚下被踩扁的舌头,笑着道:

“别捣乱哦,不然你的舌头也会被我拔出来扔掉呢。”

被少年踩住的舌头僵了几秒,随即在虞时玖抬脚时飞快往后缩,彻底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其他病房门窸窸窣窣的声音也随之消失。

将还未开始的混乱从根底打死的虞时玖打着哈欠回到属于自己的病房,关门前,他看了眼斜对面属于雪雪的病房。

因为雪雪还没回来,病房门关的很紧,就像从前雪雪每次一个人缩在病房里那样。

虞时玖也没多想,嫌恶地低头看了眼身上血漉漉的病号服,烦躁地关上门。

今晚又得洗澡了。

虽然杀人,哦不,杀怪的过程很爽,但这并不代表虞时玖喜欢自己浑身血液包裹的感觉。

难受又恶心。

虞时玖自认自己生理上还是个正常人。

再一次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病号服的虞时玖瞥了眼不远处窗边的脏衣服。

很快移开视线。

又不是自己家,衣服够穿就不用洗。

虞时玖理直气壮地抱着新病号服走进洗漱间。

大概洗了将近半个小时,这一次没遇见诡怪的虞时玖还有些失落,但他还是揉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到病床边喝了口水,就跟软了骨头似地蠕动上床,缓缓闭眼。

病房内很快安静下来,没一会儿就只剩虞时玖浅浅的呼吸声。

不止是虞时玖,经过一下午的追逐大逃杀,几乎所有玩家都找到前一晚休息的房间休息了。

其中自然不免有些玩家有些睡不着,聚在一起低声讨论。

“如果每天都来这么一遍大逃杀,我们还能活着吗?”

有玩家绞着手指,神经质地左看右看,总觉得黑暗里有什么东西在看自己。

旁人有些看不下去,拉了他一把,“别疑神疑鬼的,今天应该是不会有危险了,我们就想着怎么度过剩下的两天就好——”

“能安全度过吗?!”

一开始神经质的玩家倏地大声吼叫:“你知道我一开始和多少人一起逃的吗?!”

他撕着嘴上的死皮,血液流出来后又被他舔回嘴里:

“八个人……八个人啊…就我一个活下来了,就我一个活下来了,其他人全死了,死的一个比一个惨……”

“够了!”

人群中有个女玩家出声打断神经质玩家的碎言,摸了把脸上的冷汗:

“游戏都会死人,怎么他们死了我们就不能活了吗?”

说到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下意识望向另一批看起来没死一个人的玩家群,疑惑道:

“不过你们怎么一个人都没死?”

一楼被追的玩家们:“……”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犹豫道:

“我们那个,被一个玩家救了,他一个人直接把一楼的诡怪包圆了,所以我们才没事……”

说到最后,这群人突然有些羞愧起来。

毕竟那个玩家杀诡杀到疲累倒地时,他们这群被保护的人愣是没一个上前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