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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的存在可能给家人带来危险,实弥就坐不住了。

他绷紧了身体,表情严肃地看向粂野匡近:“我该怎么做?”

“这个嘛……”粂野有些尴尬地摸着后脑勺,“我本来的想法是,如果你能加入鬼杀队,就能接受鬼杀队的保护了。”

“你可以不必成为在前线杀鬼的剑士,做后勤队员的话还是比较安全的。”

“不过具体怎样我做不了主啦,要看主公大人或是柱们的意思才行。”

粂野说着,神色也变得沉重了一些:“不过,这意味着你很难长期跟家人们住在一起了。”

实弥脸上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他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如果自己的存在有可能给家人们带来危险的话,离开是很有必要的。

更何况他已经到了该独立的年纪了,这段时间他已经准备好找份工作赚钱养家了。短暂的离别对他而言虽然有些不舍,但也并不感到惆怅。

这样想来,加入鬼杀队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能有一个栖身之处和工作岗位,不必担心自己的体质引来恶鬼威胁到别人的生命安全,工资也很高……

这似乎是最适合自己的工作了啊。

可是……一切都要以粂野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为前提!

实弥实在无法对一个心目中认定的黑心公司有多少信任度。

“粂野,你能跟我多讲一些鬼杀队的事吗?”实弥想要多获取一些情报,用自己聪明的头脑来分析一下。

如果是谎言的话,说得越多破绽也就越多!

实弥非常严肃认真地挺直了脊背,目光深沉地注视着坐在对面的粂野。

“啊,当然可以!”粂野露出灿烂的笑容。

作为一个开朗健谈的人,他将鬼杀队里的一些趣事讲得趣味盎然,也没有隐瞒剑士们经历的危险和痛苦,还有令人悲伤的生离死别。

直到一只鎹鸦从窗外飞进来,用尖锐的声音催促着粂野赶紧去下一个任务地点。

“抱歉,不死川,我得离开了。”粂野安抚了一下自己的鎹鸦,“所以你到底要不要加入鬼杀队呢?”

“我考虑一下。”实弥撇过头去。虽然他没有从粂野的话里找到漏洞,但还是要仔细思考一下才行。

“也好,正好我也需要回去请示上级。”粂野倒也并不在意,“能告诉我你的家庭住址吗?到时候好给你答复。”

实弥说出了自己家的地址,目光紧紧锁定着对方手里的日轮刀。

“哎呀,这个不能给你哦!”粂野笑容爽朗地说,“不过,若是你不打算加入鬼杀队的话,应该也需要一把日轮刀防身。”

“我试一下能不能给你申请到一把。”他笑着摆摆手,出去跟不死川先生道别之后,跟着鎹鸦快步跑走了。

实弥站在窗边注视着粂野匡近远去的背影,一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浓稠的夜色之中。

“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家伙啊。”他坐在地板上,陷入了沉思。

鬼杀队……似乎也不像之前所想象的那样糟糕?

……

天空中星光疏淡,冰冷而皎洁的月色为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色纱衣。

童磨又一次按照约定来到了狭雾山下的丛林旁边,从义勇君口中听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我成为柱了。”义勇神情平淡地说,一副高冷帅气的模样,但微微上扬的嘴角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喜悦。

以至于刚见面就跟童磨炫耀起来了。

“哎呀呀,义勇君成为水柱了?好厉害呢!”童磨能说什么呢?作为一个鬼,他也只能鼓鼓掌以示尊重了。

“我不是水柱。”义勇面容冷淡地说。

“欸?”童磨歪头。

“锖兔在我之前成为了水柱。”义勇认真解释道,“我是清柱。”

“啊,原来如此。”童磨一脸呆萌地歪了歪头,“为什么不叫汤柱呢?我觉得叫酒柱也不错耶!”

义勇目光有些委屈地看着他,但不说话。

童磨眨巴了下眼睛,伸出手来摸摸头以示安慰。

然后义勇就被安慰好了,姿势乖巧地抱着膝盖坐在树干旁,继续说道:

“在柱合会议结束后,我想跟大家好好相处,挨个夸赞了其他的柱,还送了他们小礼物。”

“但是,为什么锖兔一直追在我身后跟他们解释我的话,还要给他们道歉?”

义勇露出困惑的表情。他说的明明都很清楚了啊。

“你说了什么话?”童磨凑过来,跟他摆出一样的姿势并排坐着。

“我对岩柱说‘你长得好大’。”义勇说。

“嗯嗯!用来夸赞他很高大威猛,没有问题。”童磨点头表示赞许。

义勇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悲鸣屿先生也主动跟我搭话了,是个很温柔的人。”

“然后,我觉得音柱脸上的妆容很有意思,整个人都有种自由随性的感觉。”他向往地说。

“所以我跟他说,‘我看见你就想笑’。”

“宇髄先生突然就变得很激动,锖兔一直在跟他道歉。”义勇觉得有些难过。

“没问题啊。你看到他就感到高兴,会不由自主想露出笑容……这不是说得很清楚吗?”童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那些人真是咋咋呼呼的,难为你了,义勇君。”他摇头感叹了一句。

“不,与他们相处让我很开心。”义勇认真地说。

“哎呀,义勇君真的跟我很像呢!”童磨一手托腮笑眯眯地说,“我也最喜欢跟朋友们玩了!”

义勇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点点头道:“然后我又去跟和我同期成为柱的花柱说话……”

“她说话很温柔,所以我跟她说‘你说话真好听’。”

“她很高兴地跟我说话,我们聊得很愉快!”义勇脸上的笑容加深了。

童磨却是愣住了,歪着脑袋问:“你说的那个花柱,该不会是姓蝴蝶吧?”

“是的,神明大人认识蝴蝶小姐吗?”义勇道。

“以前在蝶屋里接受治疗的时候也见过蝴蝶小姐,她们一家人是蝶屋的管理者。没想到她也成为了柱,很厉害。”

“唔~花柱啊。”童磨抬手挠挠头,露出烦恼的表情。

难怪一直找不到小蝴蝶的家人,原来一家子都跑去鬼杀队里了。

这样算是找到小忍的家人了吧。然后小忍就会离开,有点舍不得呢。

而且还会被带进讨厌的鬼杀队里,本来就有毒了的小蝴蝶说不定就会变得更毒了……

哎呀呀,想想就令人伤脑筋呢~

童磨蔫答答地垂下了头,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义勇扭头看着他,不知道神明大人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落寞,表情呆呆地伸出手来拍拍他的肩膀表达安慰。

然后童磨就被安慰好了,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无忧无虑。

嘛,算了,小蝴蝶总归是要回到家人们身边的。

“义勇君,等你再次见到蝴蝶小姐或是她的家人时,帮我传句话吧。”童磨笑吟吟地说。

“他们有非常重要的东西遗失在老家了,就这样告诉他们好了。”

义勇不明所以地点点下巴:“不过,我们很少能够见面。”

“没关系,见到之后再说就行了哦。”童磨笑着上下摆摆手。

“哎?说起来……”他眼神一亮,一脸深沉地看着义勇君。感觉可以在鬼杀队里发展一个小间谍呢!

“义勇君,你知道鬼杀队总部的位置吗?”童磨一脸无辜地问。

“不知道。去总部的路线很复杂。”义勇老老实实地说,“而且,就算知道了也不能往外说。”

“诶——那你知道去蝶屋的路吗?”童磨兴致勃勃地继续追问。

“也不清楚,每次去蝶屋都是被抬过去的。”义勇回答道。受伤后意识不清醒,根本记不住路。

“这样啊……”童磨一脸失望地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产屋敷那么狡猾,就算打听到了鬼杀队总部的位置也根本抓不到吧。

那个家族的预言能力太适合趋利避害了,难缠。

跟义勇君道别后,童磨回到了自己的寺院里,溜溜达达地走向小忍的房间。

既然打听到了蝴蝶一家的消息,当然要跟小忍说说咯。这样小忍就会变得很开心了。

说起来,小忍在这里都待了三年多了。

一开始童磨有让信徒们打听小忍叔父一家的住址,只是因为万世极乐教在荏原郡的影响力有限,所以多花了许多时间。

好在信徒们之中还是有一些拥有财富地位的人,帮忙查到了那一家的消息,但是也已经搬走了。

小忍的叔父一家之前在荏原郡的一个镇子里开着一家小医馆。

后来,听说是亲戚家找到了一份待遇很好的工作需要人手帮忙,于是一起搬走了。

然后就再也打听不到消息了。

现在想来,应该是一起跑去鬼杀队了吧,毕竟都是水平不错的医师。

因为一直打听不到家人的消息,小忍化悲伤为动力,勤奋刻苦地投入了医药学之中。

目前喜欢玩紫藤花,还总是像只小仓鼠一样收集着各种药材和实验仪器。

比如童磨为无惨大人收集到的那些药材和器材,有一部分多出来闲置不用的,就被她软磨硬泡地讨要了过去。

整天沉迷医药研究无法自拔,让童磨觉得怪伤脑筋的。

“小忍,快开开门呀~”

童磨步伐轻快地来到门前,敲了敲门,语气欢快地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哦!”

“进来吧,门没锁。”蝴蝶忍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

童磨推门走了进去,没看到可爱的小蝴蝶,也不知道在卧室里忙活什么。

他环视了一圈这个华丽精美的房间,这可是他专门给小忍布置的呢。

漂亮的粉紫色调,到处都充斥着蝴蝶和鲜花的元素,还有大大的毛绒玩具和好看的洋娃娃,一看就是个可可爱爱的小女孩的房间~

不过小忍在看到这个惊喜后似乎不太满意的样子,脸上的表情都崩裂了……

哎呀哎呀,她肯定是害羞了!

童磨一转头看向房间角落里精心养着的一缸金鱼,饶有兴趣地凑了过去。

这时,忍的声音从卧室中传来:“请稍等一下,童磨先生。还有,不要抓我养的金鱼。”

刚刚把手伸进鱼缸里的童磨默默收回了手,若无其事地甩了甩指尖的水珠。

“桌子上有泡好的茶水,自己倒来喝哦。”忍的声音悠悠传来。

童磨左右瞅了瞅,随手拿起手边的玻璃杯,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诶?不对……”

他感到胃部一阵火烧火燎的痛感,紫色的淤痕在皮肤上扩散开来。他抬手捂着嘴咳嗽了一声,忍不住吐了一大口血。

“怎么回事?是紫藤花毒?但是没有闻到任何味道啊……”

童磨一脸茫然地擦擦嘴,喝下去的毒素在被快速地分解着,腹部的痛苦和皮肤上的青紫也迅速淡化着。

他看看手里的玻璃杯,弄干净自己吐出来的血,脸上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眼眶瞬间就变得湿漉漉了。

“呜呜呜——小蝴蝶这是想要杀掉我吗?”

“难道她终于识破了我的身份,开始讨厌我了吗?”

忍从卧室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童磨可怜兮兮地捂着脸啪嗒啪嗒掉眼泪的场景。

“你……这是怎么了?”她嘴角抽搐了一下。

而且这个样子……

在应对童磨这方面有着丰富经验的忍瞬间做出了判断:一时半会儿哄不好。

瞥见童磨手里空了的玻璃杯后,她大脑宕机了半晌,随后整个人石化在了原地。

“你做了什么!”她跑过来一把抢过玻璃杯,手都在抖,“我辛辛苦苦提取了好久的紫藤花毒……”

“你弄到哪去了?”忍左顾右盼着,眼睛也变得湿漉漉的了。她几个月的努力啊,难道就这样没了?

“喝掉了呀。不是你让我喝的吗?”童磨哭唧唧地看着她。

“我让你喝的是茶!”忍震惊地瞪圆了眼睛,满腹委屈和心痛地指着另一边的矮桌,上面有一壶冒着些许热气的茶水。

“谁会把茶水放在实验室的托盘里啊!”

“我又不认识呀~”童磨咬着衣袖,脸上的表情更委屈了。

“可是这是苦的吧,你也能喝得下去?”忍泪盈盈地鼓起了腮帮子。

“啊,一个没注意就滑进喉咙里去了。”童磨瘪着嘴狡辩道。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都是一副泪汪汪的模样,看起来既有趣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