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尚有三分脾气,何况是汪先生这样久居上位,一向说一不二,自以为玩弄天下人心于鼓掌中的人物呢!
沈倩文的话彻底激怒了他只见他不怒反笑道:“好,好,老夫倒是小看你了。”
汪先生虽是笑着,脸上却无一丝笑容,与此同时,他做了非常隐蔽的手势。
院子里有人看到他的手势,开始不动声色的往外挪步,
“那位兄弟,我劝你最好不要乱动!”
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众人惊讶的抬头一看,发现屋顶坐着一个人。
众人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丫有病毒药吧,大晚上的戴什么墨镜。
等到他们看到此人手里的冲锋枪后,顿时一惊。
不好,汪倩文这女人还有帮手,而且他们的人占据了火力制高点!
“他是黑眼镜!”
“她竟然和九门的人合作了……”
“不对,还有张家人,那个是张启灵!”
院子里骚动起来,在场的汪家人突然发现他们被人用火力交叉控制了,他们失去了最后的依仗。
即手里的枪!
面对两把冲锋枪,他们这点人还不够人家一个扫射的。
“报告所长,外围已经清理完毕,你们登台唱戏了!”
黑眼镜笑嘻嘻的抬手敬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敬礼。
汪先生闻言心底一沉,沉默片刻后说道:“你们把他们怎么样了?”
常正阳放下手,双手插兜往沈倩文那走去,边走边道:“你放心,我们可不会对妇孺下手,用的是麻醉弹。”
黑眼镜适时接口道:“那位汪老先生,你放心,我们所长做的麻醉弹起效快,无副作用,不会痛的。”
常正阳瞥了一眼这家伙,他严重怀疑对方贪污了他特制的麻醉弹。
汪先生见现在局势完全被对方控制,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此刻已经别无选择了。
“去演武场吧!”
汪先生说完就往演武场方向走去,众人默默地跟在后头,此刻汪家人只能希望常正阳他们不会大开杀戒了。
除此之外,他们这些人只能当做一个观众了。
汪家大宅曾经是一座王府,占地约有百亩,有一个三亩大的演武场,容纳三五十人自然不在话下。
演武场边上有一个兵器架,汪先生走到兵器架前,拔出自己那把专用的剑,挽了剑花后往演武场中间走来。
随着他一步步走来,原本尽显老态的形象开始快速的变化。
腰杆挺直,皱纹消失,眼神锐利,哪里像一个七十几岁的老人,反而像一个四十岁的壮年汉子。
“这就是枯荣功的特点,平时将气血收敛于五脏六腑之中,可以最大限度的延长自己的寿命。”
常正阳的话适时的响起,打破了汪先生的变化给大伙带来的震惊。
这小子太可恨了!
明目张胆的干扰比斗!
本来想借此给沈倩文来个措手不及的汪先生又惊又怒,好不容易酝酿的气势顿时没了一半。
沈倩文白了一眼自家男人,随后拔出身后的剑,站到汪先生对面,行了一个礼道:“请!”
汪先生迅速收拾心情,沉回礼声道:“请!”
话音刚落,两人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冲向对方,一个照面之下便打出了真火。
明明是女子的沈倩文,剑势犹如雷霆一般迅猛,爆烈,却不失章法。
从未见过如此剑法的汪先生当即就吃了个大亏,胸口被划了一道大口子,若不是他退的够快,他恐怕一个照面下就被开膛破肚了。
时间往回拨三天,76号院的院子里,常正阳和沈倩文相对而立。
“你现在的心里有一团火,这团火就像压抑千年的岩浆,就像蓄势待发的雷火,一旦迸发,将会毁灭一切,你的九宫剑本是道家真人用来祈福所创,讲究的是堂皇大,却有些不合你现在的心境,现在我来为你演示一遍……”
一个本来就是学霸的人,还被学神开了三天的小灶,与其同场竞技的其他人会是什么感受?
郁闷,憋屈……
不仅如此,汪先生还震惊的发现沈倩文竟然也报丹了,这对他的心理冲击是巨大的。
于是在双重打击下,两人仅仅过了二十来招,沈倩文就抓住了汪先生的破绽,一剑割断了他的脚筋,然后得势不饶人,又割断了对方另一条腿的脚筋,以及两只手的手筋。
“啊,贱人,你……”
“正阳,不要杀他!”
沈倩文及时的制止了常正阳,走到满地打滚的汪先生前,抬脚踢晕了对方。
“杀了他,我们怎么知道汪家的秘密。”
沈倩文白了一眼常正阳,对方无所谓道:“什么秘密不秘密的,谁让我媳妇不开心,我就让他去阎王爷那不开心,老妻,开工了!”
“以后不能招惹你们两口子啊,简直太不尊重老人了!”
黑眼镜一边嘀咕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三颗麻醉弹,丢进蠢蠢欲动的汪家人身边。
砰,砰,砰!
三声轻微的爆炸声几乎同时响起,白雾迅速笼罩了那些汪家人,等到白雾散去后,地上躺了一地的汪家人。
黑眼镜从屋顶上跳下来,检查了一下这些人,确定他们都陷入昏睡状态后,这才往常正阳他们这边走过来。
“啧啧,这位爷也够倒霉的,他哪是在和沈主任打,分明就是在和你常爷打。”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把他带上,我们得去看看那个密室是怎么回事。”
沈倩文不满的瞪了一眼黑眼镜,转身往密室的方向走去。
黑眼镜耸了耸肩膀,弯腰提起汪先生,追上了沈倩文,哑巴张一言不发的跟在了他身后。
几人很快跟着沈倩文来到了她口中的密室,一进去就开始搜索这间密室。
刚走进密室,常正阳就注意到墙边供桌上的香炉,他快步走过去,打开香炉旁边的紫颤木盒子,捏起一根香,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还捏碎了一点丢进了嘴里。
“原来如此,香里加了致幻的药物,那个铃声是从哪里来的?”
最后一个进屋的哑巴张手指着天花板道:“在那里!”
黑眼镜顺着他所指的方向一看,怪叫一声道:“你大爷的,这不是你们张家的族长信物,六角青铜铃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