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亭勉直觉温梨不简单。
刚才事出突然脑子转不过来,但现在仔细想想木束薪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还有温梨刚才能够在激流中快速游过去,甚至能够在短短几秒的时间单手攀爬几乎垂直的礁石。
南亭勉想着,那双审视的目光落到了温梨的身上。
然而,温梨目光平静,似乎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嘲讽。
接着,南亭勉就听到温梨淡淡道:“这几年你事业不怎么顺利吧?”
南亭勉一愣,没明白温梨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
他没说话,只是那双目光一直盯着温梨,看看对方到底要说什么。
南亭勉不说话,温梨也没想对方会回答。
“说是嫉妒也好,还是真心想要孩子也好,但你真正要的,应该是用你的孩子铺平你的事业道路。”
南亭勉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眼神瞬间锋利了许多。
“这么凶?”温梨脸上的带着笑意,眼里却全是嘲讽:“看来我说对了。”
“我没有。”
半天,南亭勉才道:“这些都是你的猜测,我是做错了事,但这一切不关我妻子的事,我愿意坐牢。”
傅媛一听,眼眶一红。
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但对家人佳人似乎打算一起承担。
温梨笑了笑:“看起来你们感情真的不错。”
顿了顿,温梨忽然对着傅媛道:“但你知道为什么你会频繁流产吗?”
傅媛忽然一愣,眼中震惊又带有几分不解。
“是不是很惊讶?”温梨淡淡道:“你们二人结婚十七年,怀孕过七次,但每次结局都是流产,就连两年前也怀过一次,应该有七个月吧,可仍然没有留住,他死在了你的腹中,没算错的话那个孩子应该是个女孩儿。”
傅媛浑身一颤,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一旁的南亭勉立马打断了双方的对话。
他将妻子护在身后,呈现保护姿势:“不要再说了!”
“你是心虚了吗!”
温梨的声音陡然打了几分,面上那一抹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声音冷了几分:“你妻子原本这辈子有三女,可你偏偏相信玄学一术,觉得女孩子会影响你的运道,所以只要查出及其子怀的是个女胎就偷偷下药打掉,害的她习惯性流产!”
“你口口声声说爱你的妻子,但你心里觉得事业最重要,重要到可以偷偷下药让你妻子流产,重要到可以将这么多孩子杀死,重要到为了要男孩儿你可以去绑架一个年仅三岁的孩子!”
“一个母亲七次失去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妻子其中的感受!”
温梨指着南亭勉,但确是对着傅媛说的:“现在你看清这个男人的嘴脸了吗?”
傅媛愣住了。
温梨的话如同晴天霹雳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她下意识要去相信温梨,因为温梨说的话似乎都有迹可循。
似乎每次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丈夫都要贿赂医院的医生看看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并且在得知她怀孕的时候,丈夫准备孩子的衣服明显都是小男生的。
哪怕嘴上说着喜欢女孩子,可在实际行动上,丈夫没有一丁点表现出对女儿的喜爱。
傅媛浑身颤抖,她眼神惊恐地看着南亭勉,声音发紧地质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傅媛忽然想到了怀孕期间南亭勉让自己吃的维生素。
似乎那一瓶药没有任何包装,而且每次吃完后不久她肚子都会有些不舒服……
只是她以为是她身体不好,所以会比平常人怀孕艰难一些。
到头来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傅媛眼眶猩红,泪水如同洁白得珍珠一样滴滴往下落,“南亭勉,这些都是真的吗?”
南亭勉看着妻子得模样,神色有些慌张和逃避。
“媛媛,你听我跟你解释,这些都是假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我没有想过要害你!”
说完,南亭勉看向温梨,只觉得眼前二人十分碍眼。
今天得事情已经败露出去,他绝对不会让二人活着走出这里。
“我们已经报警了,还有十分钟警察就会赶到这里。”
温梨算卦并没有算出准确位置,但孩子性命堪忧,因此所有警察都赶往各个海口查看情况,唯有这里过于偏僻漏掉了。
“你们有什么话留着在监狱说吧!”
二人之间的事温梨不想去理解,就连傅媛她也没有觉得可怜。
如果没有傅媛的纵容,南亭勉怎么可能偷到苗苗?
“傅媛,别傻了,如果这个男人真的爱你,怎么可能在明知道你身体差的情况下想尽办法让你怀孕?他爱你?他爱的是他自己!”
温梨的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傅媛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啪——
傅媛一巴掌打在南亭勉的脸上,声音颤抖:“南亭勉,你才是杀害我孩子的凶手,你害我误入歧途,你害木教授差点失去了孙子,以后咱们不死不休!”
想到这么多年她所有的苦难都是自己丈夫带来的,所有的爱意在这一刻瞬间消失殆尽,凝聚出浓烈的恨意。
南亭勉原本还想解决掉温梨,但当看到傅媛憎恨的眼神时,南亭勉慌了。
“媛媛,我……”
“别说了。”傅媛声音冷冽:“我会向警察说出我知道的所有事情,我们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说完,远处响起了警笛声。
南亭勉和傅媛被逮捕归案,三年前沸沸扬扬的A大教授之孙绑架案迎来了新的转折。
温梨作为当事人,和木束薪一块儿去了警局。
有了之前的经验,温梨便轻车熟路了。
局长查实了温梨的身份,傅媛这边也如实将知道的事情都交代了。
审问的警察听完后,皆是一片唏嘘。
青梅竹马的夫妻最终竟然走到了这一步。
傅媛这边有了突破口,没多久南亭勉也将所有的事情交代了。
因为涉及到了玄学方面,温梨后面也成为了审问人员之一。
整个审讯室内,南亭勉双手带着镣铐,身上披着审讯的马甲,他被固定在小小的椅子上动弹不得。
与之前的嚣张不同,南亭勉或许知道木已成舟,整个人颓废极了,看到温梨也能进入审讯,以为温梨是警察,声音沙哑:“我已经把该交代的全部都交代了。”
温梨充耳不闻,而是坐在椅子上,透过厚厚的玻璃窗,漫不经心地问:“你是如何知道这种献祭方法的?”
还不等南亭勉说话,温梨就十分肯定地说:“你背后有人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