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晴和阿爷为何会说起深渊呢?
其实话题还是落在「诵经人」这身份上,梓晴并不晓得自己为何会被选为诵经人,「入梦」时候见了郝邈之后才重新记起自己的这个身份来,于是就有了之前一直有过的问题:
为什么偏偏是她成了诵经人呢?难道是皇者们看过了未来才选她当诵经人的吗?
说实话,她的猜测倒是没问题,阿爷笑着说:
“在发现堕落者之后,我们这些皇者就进行了很多次推演,最终确信诵经人需要落在我的后人头上。同时,这位后人应当是自愿放弃本属于自己的优渥生活的。皇者后裔、帝国皇族,有几个人会愿意放弃自己的皇族身份呢?有几人愿意在外奔波呢?”
原来,阿爷是靠着这种方式来确定能传到梓晴手中的,但这样还是没能完全解答疑惑:为什么是她?为什么不是阿爷的其他后代?
但是,这个问题阿爷是回答不了的,因为在他们查探未来的时候,更久远的未来被堕落者遮盖了,导致他们只能推测出未来发生了什么——当然,也因为他们是皇者,不必担心堕落者对时间线的修改。
不过倒也可以由此看出来这些皇者的恐怖:若是没有堕落者存在,恐怕皇者便能够看清楚这世上所有事物的未来。
似乎成为这样的皇者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能够将世间万物掌握于手中。
可梓晴却忽然有了个想法:
「若是可能,这个世上还是不要有皇者的好。」
再次听到类似的想法,阿爷的笑声传入她们的耳朵里:
“梓晴啊,我是支持你的,还是那句话:你想要做什么就尽管去做吧,我一直会是你的助力。而且,我成为皇者后已经度过了漫长的人生,甚至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都需要我出手。我已经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所以,在消灭堕落者后,我会自我消亡,同时,在我自我消亡的时候,我会想办法把其他皇者都给带走的。”
谁也不知道阿爷生活了多长时间,谁也不知道阿爷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都经历了些什么。
但阿爷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个错误,所开辟的道路同样是一种错误的道路,如果这个宇宙想要回到正常的轨道,那么皇者、堕落者都需要被消灭,并且不能再诞生类似的存在。
阿爷暗暗下定了决心。
——
又是探索了很长时间,再无所获,梓晴便向阿爷询问:
“阿爷,这颗星球究竟是如何成为异兽的天下的呢?”
“这颗星球并未成为异兽的天下。或许你感觉难以置信,但我不得不告诉你。”
对这颗星球几乎算是了如指掌后,阿爷说出了令人震惊的事实。
“在这颗星球的背面,就是你们的世界。是你们的,不是梓晴你的。”
听阿爷这么说,梓晴瞬间明白过来:
“所以,我才能从一个世界的海底到另一个世界的海底,这并非是什么皇者或者大帝的手段,而是因为我们本来就在异兽的世界,便随着异兽世界的投影到了其他世界去。原来如此。”
而在明悟这些之后,梓晴开始担心雨晴的世界——那个世界确实没有梓晴在意的人,但如果任由异兽侵占的话,恐怕又会多出许多异兽来,而且雨晴恐怕不是如她这般毫无牵挂的。
雨晴却是说:
“若说牵挂,当然不会是半点没有,但出来这么长时间,我倒对过去的生活并无多少留恋,况且说了,早在二三十年前,我就跟迦里断绝了关系,或者说,是他们把我逐出了家门。所以,之后我会回去看看,但也仅限于此。”
她的话里没有半分勉强,哪怕是这么辛苦的日子都没能让她怀念过去的生活,可以想见过去的生活于她究竟是种怎样的折磨。
可是,她刚结婚那两年不是也挺快乐的吗?
她苦笑着解释说:
“因为那两年大伙儿都没散,都陪在身边所以觉得没什么,可到后来各自都有了各自的路,也都散了去,之后的日子就没了多大的乐趣。现在想想,我还是习惯着在外奔波的日子,若是要我静下来过上安稳的生活,我怕是难以接受的。”
再次表白了自己的心迹,梓晴了解她心中所想,也是笑着说:
“我当然明白的。所以,在日子平静下来后,我们就到各个星球去走走吧,我要带你去看看我口中的「高科技」世界,或许,你会喜欢上那里的。”
阿爷其实本来是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听她们说得起劲,也就暂时不吭声,自去探索宇宙了。
——
待得梓晴和雨晴安静下来,阿爷才开口说:
“我已经查探过了那边的世界,两边其实有着皇者设立的屏障。大概,这个异兽的世界是某位皇者创造的,为的就是对付我们这些家伙,结果还不等他出手,堕落者就来了,最终他的异兽成了堕落者的制胜法宝。”
由此观之,即便是堕落者消失了,皇者之间也必定不会安宁。
甚至,梓晴在想,之前那些「原初」之所以会毁灭,是否也是因为皇者之间的争斗呢?
越想便越是坚定自己的信念:一定要将皇者给消灭掉!
——
研究部分很快就都分派下去,而根据这些研究,是没办法倒推出来是用来对抗异兽的。
等了几天没等到其他城池的抗议,格罗斯总算是放心下来,可以继续自己的工作。
在他的努力下,已经发现了不少有关最后一任人族皇帝的信息,里面介绍了这位被称为「人族圣皇」的皇帝是位女性,在位期间有着杰出的政绩,可惜并未提到这位皇帝的最后结局——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目前找到的资料中,最晚的记录也还没到异兽入侵这一部分。
这也让格罗斯有些疑惑:明明异兽入侵的时间节点更加靠后,为何反而没有留下多少记录呢?即便是异兽进展极快,也该有说明异兽进攻的内容留存下来才是。
但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