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礼的物品都是林清婉给置办的。
对现代的金钱概念依旧模糊,但数字还是能明白的。
2亿啊,那是个相当大的数字了。
就这么个颜料洒了弄出来的东西?
柳如棠一下就明白云礼的疑问点,娇声回道:
“东瀛的钱数字吓人,2亿就相当于1千万华夏币左右。”
云礼愕然,疑惑道:
“差异这么大?这边用的纸钱吗?”
正在给房间案几上添茶的凉香慧子听见。
看到自家小姑子和那华夏柳专员,全部异样憋笑表情没人答话,顺口说道:
“华夏当前电子支付盛行。
不过在东瀛,这么大货币量,我们也不会用纸钱,会用银行转账的。”
一旁的柳如棠和闻人曦月听到如此回复,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闻人赶紧拉过凉香慧子给她解释。
云礼说的纸钱,是指华夏祭祀先人烧的那种钱。
后者顿时尴尬,红着脸看了依旧站在窗前,没有在意的云礼一眼。
赶忙低头继续摆弄起点心餐盘,不再出声。
柳如棠见屏幕上其他人已经开始出价,拍卖师还在卖力的吆喝。
对经过一番了解,拥有正统华夏血脉,并且极为上道的闻人曦月喊道:
“曦月,快出价!”
很快,1号包厢就拍下了这件抽象派彩色油画。
然后,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出现了。
整场拍卖会12件拍品,前11件全部被这个叫富集山的包厢收入囊中。
其实在第4件拍品被1号包厢拿下后,场上就有些骚乱了。
他们这些坐在大厅里的人,实在是想不明白。
包厢里的大人物,一般不都是对最后的几件拍品出手吗?
怎么连前面的都要?
有几位不服气的,跟着叫了几次价。
玩闹劲儿上来的云礼,指使着闻人曦月和柳如棠。只要有人加价,就让她们就加个0上去。
每次都是10倍10倍的涨。
纸钱嘛,随便喊!
几次以后,其他人怕被钓鱼,不敢再叫了。
别人这种气势,你加一点人家涨10倍。
你还敢再跟?
若是继续加价,别人不要了你自己被坑。
别人如果再涨10倍,你等于让别人加了100倍!
他们来的时候,可都看到门口阴阳楼的车队了,想必1号包厢就是阴阳楼的大人物。
你这么搞别人,还能活吗?
于是,从第6件拍品开始,场中的骚乱就变的寂静异常。
所有人都看出来,阴阳楼这是来闹事的了。
哪有在拍卖会这么搞的?
这么多钱,印钞机也得印好久的。
其实最尴尬的还是台上那位拍卖师。
纵使她经验再足,这种场面,职业生涯里也是第一遇见。
从一开始的1号包厢出价,让她激动异常。使出浑身解数,想要让场上气氛高涨起来。
就隔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其中还有她大篇幅的拍品介绍。
这会的她,恨不得让那个富集山包厢的出价器坏掉。
不过1号包厢也没让她白忙乎,即便是第一个出价,也是底价的十倍。
这可忙坏了在房间里,操作出价器的柳如棠和闻人曦月。
两个小姑娘在云礼的指示下,凑在一起不停按着一长串一长串的数字。
生怕出少了,堕了永安王的名头。
她俩以往参加拍卖会,都是有专人给操作的。
现在,云礼将这里的工作人员全部赶走。两人自然成了专人,实在是有些生疏。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更简单的操作方式。
拍卖台上,在这冷淡的氛围中,纯靠自身毅力将笑容定在面部的拍卖师,这会脸都有些僵硬了。
看着屏幕里第11件拍品的出价上,再次孤零零的显示着,富集山名字和后面的一串数字。
毫无气势的敲下手中金色小锤。
想着终于要解脱了,面色也自然了些。
然后鼓着一口气,尽最大亲和力对着大厅众人说道:
“非常感谢各位的捧场光临。今天的拍卖到此结束。
我们山月组,为各位贵客准备了其他的礼物。
请贵宾离场后,跟随专有接待领取。”
厅中众人互相看了看,全部默默起身离场。
在这种氛围下,他们什么也不敢多说。
但出去以后,肯定会凑在一起,大肆讨论一番阴阳楼此番的用意。
没拍到东西不要紧,能隔岸看场热闹也挺好的。
清场以后,山本翔太亲自推着一个被用红布盖着的小车,走到了拍卖台边。
这件拍品并没有在清单上,而是山月组通过一些渠道通知的东瀛各势力大佬。
只有包厢的特殊清单里,才会有这件拍品的记录。
不过,不像其他拍品都有介绍。
这件拍品只有一个简单的名字,叫“长生露”。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这件特殊的压轴拍品与延年益寿有关。
这种东西,必然会激起各大势力的争抢。
运作好了,对山月组的名望将是一次巨大的提升。
这也是为什么东西虽然被暗中预定了,依然要走一遍拍卖流程的原因。
暗中交易已经完成,其他人出价多少,山月组作为东道主都可以让预订人往上加。
反正预订人又不用真的掏钱。
山本翔太将推车摆好后,不顾台上女拍卖师的拼命示意,转身就走下了台。
这种露脸的事情,山本原想着自己来的。
都跟拍卖师说好了,最后一件她站着当背景就行。
介绍和拍卖节奏的把控,由他这位负责人自己来。
谁知阴阳楼今天竟然弄了个华夏人过来,还砸场子似的一通包圆。
现在,最后一件拍品花落谁家,可就不一定了。
因为阴阳楼是真的非常有钱,其他人喊出匪夷所思的价格会被质疑。
但没人会质疑阴阳楼喊的。
山本害怕,组织原想提升知名度的计划玩脱了。
若真叫阴阳楼,拍走那位东瀛高层预定的东西。
那他必然会被推出去背锅的。
这会的山本,只想离这场拍卖会有多远躲多远。
尽量搞好服务,绝对不直接参与。
最后说不定还能活。
而被独自留在台上的女拍卖师,根本就不知道最后一件拍品是什么。
但是她从今天的诡异情况和山本负责人的样子,已经看出来,这是个烫手山芋了。
想着山本转身下台前丢给她的阴狠眼神,这位叫正田纪香的高阶拍卖师,心中暗暗叫苦。
硬着头皮,小心的掀起那块不大的红布。
车子上,一枚巴掌大小的瓷瓶显露出来。
洁白的瓶身边,摆着一张墨味还没散完的纸张。
正田拿起白纸,迅速扫了眼上面的文字。
感觉自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