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一行人回去后,不但碧波泄了气,就连邱雅雅都变得萎靡不振,这事儿对她打击也挺大,主要是大家对招商引资抱有希望,结果,希望落空。
这一日,周末,碧波回到家中拿换洗的衣服,打算在家过周末。
早晨,梦想睡自然醒的小小的愿望变成了梦想。
手机振铃响个不停,碧波闭着困倦的眼睛,手摸索着找手机,终于,拿到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文工团的赵团长打来的电话。
看到赵团长的电话,顿时精神起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有商机了,不然赵团长怎么会联系她,除非有演出。
果然不出所料——
“碧波,明天周日,我们文工团到县文化中心演出,有个集体舞节目,忽然接到省里的通知,要去省里演出,这个节目出现空档,我想起你说的你们赫哲歌舞,你看能不能上,赶紧问问演员在不在县域内,赶紧告诉我一声,不行的话,我再找别人。”
“是有偿的,还是义务演出。”碧波主要想为赫哲歌舞创收。
“碧波啊,这次演出虽然是义务的,但观看这次演出的都是县直部门的领导,还有市里的领导,万一哪个节目被领导器重,那就有出头之日了,另外不是谁都有上场机会,我看你很真诚,才第一个想到你。演出名了,演出费就水到渠成。”
碧波想象得出,电话那端的赵团长已经说得吐沫星子乱溅了。
放下电话,碧波立刻给葛晶莹打电话,无人接听。
她给清扬打电话,无人接听。
只得打电话给村委会的老尤头,让他去找葛晶莹,半个小时后,老尤头打来电话,他没找到葛晶莹。
碧波不得不起床,洗漱,一面电话给赵团长,“赵团长,我们的人没接听电话,我保证他们肯定在F县城内,他们又没有演出的事情,很少外出。放心吧,明天保证到场,演出的名额就给我们留着吧。等联系上演员,我让领舞的葛晶莹联系您。”
碧波跑出家门的时候,早饭都没有吃,高锦云追到门口,“喂,你这孩子,有啥急事儿也得吃早饭啊!你慢点跑,小心台阶——”
高锦云絮絮叨叨的声音消失在楼梯口。
碧波知道何熙不喜欢她,她也得硬着头皮去一趟,看葛晶莹在不在那里。
碧波赶到何熙家的时候,只有何清风在家写作业,见碧波进来,顿时冷下脸来,白了碧波一眼,继续写作业。
“清风,伯父伯母他们在家吗?”
“在不在家你不会看吗?”清风没好气地顶了她一句。
“那个,我来找葛晶莹,不知道她来过没有?”碧波两手尴尬地搓着,心里暗想,她来的很不是时候,最不欢迎她的人在家。
“没有。我学习呢,没事儿的话赶紧走,别耽误我考北大。”清风放下笔,插肩,一脸的玩世不恭,眼睛里满是敌意。
“好吧。清风你快忙,我走了。如果葛晶莹过来的话,让她给我回个电话,我有十万分火急的事情找她。”碧波说完急匆匆地打车回村里。
沿途,车辆比往日要多许多倍,在去往小乌村的路上。
这是周末,人多车多正常。起初,碧波这么想。
可是,当她仔细一看,不对,这些车辆都是外地车辆,很多是省城的车,还有省外的车牌照,这些车都是去哪里呢?
这条公路是开往小乌村的公路,也是开往榆树村、杨树村、桦树村的公路,这几个村,都不算是旅游村,这条公路平时车辆不多,一路带着疑惑,碧波心里更多的是葛晶莹去了哪里。
“前面塞车了。”司机说话的时候,车停了下来。
“见鬼了。这地方塞车,什么情况呢?”碧波说着向窗外望去,确实,公路上的车越来越多。
碧波看到旁边的一条小路,指了指,“司机,咱们走这条路,这条小路抄近道,水泥路面,也很好走的。”
司机一转方向盘,他们上了旁边的小路。
到达乌苏鱼品加工厂的时候,一切如常,原来那些车辆不是奔加工厂来的。
一楼的赫哲培训基地,周末正是上课的时候。
五间教室,依玛堪说唱教室和桦树皮教室都在上课,而葛晶莹负责的三个教室,鱼皮画鱼皮工艺教室、鱼皮衣服教室、萨满文化歌舞室,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葛晶莹和她的学员呢?另外两间教室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去向。
拨打葛晶莹手机仍无人接听,再拨打清扬的手机,干脆关机了。
碧波不得不回到村委会,除了老尤头之外,大家谁都没来,整个小村显得无比安宁,街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碧波忽然意识到不对,平时村道上总得碰见一两个村民,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异常安静,像一座空空的村落。
没有人?!碧波心里咯噔一下,人都哪里去了。她沿着村道走了几户人家,惊异地发现,好多人家锁头把门,路过两户人家没锁门,走进去家里仍是空无一人。
人都哪里去了?
碧波越发生疑,她给田野菲打电话,无人接听!
难怪了,平时田野菲经常不带手机。
她只得给傅强打电话,仍是无人接听。
什么情况,牛会计就更不用说了,基本不用手机。最后给舒兰打电话,到底是年轻人,舒兰第一时间接听电话,“舒兰,咱们村子怎么变成了一座空村庄,走一圈,没看到一个人。人都哪里去了?”
“碧波,今天周末,我带孩子来县城了,我家三口人都在县城呢。你给那几个人打电话问问。”
“那几个人,失联了,今天好多人都失联了。”碧波一面说,一面挂了手机。
一时间问题不仅是找不到葛晶莹明天演出的问题了,还有村子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碧波只得挨家逐户地走,终于在二愣子家见到人了,二愣子他妈,88岁耳聋眼花的赫哲老妪。
“老人家——”
“啥?你是谁?”
“我是村书记,盛碧波。”
“谁?”
碧波想起来,这老太婆根本不认识她。“我是村书记——”碧波的声音很大,扯着嗓子喊。
“谁?”
碧波拍拍头,想必从这个耳聋眼花的老太太口中也问不出个什么来。干脆给二愣子打电话,偏偏二愣子妈身旁的手机振铃忽然响起,震耳欲聋,吓了碧波一跳。
碧波挂断电话,二愣子妈旁边的手机也消停了,敢情二愣子手机在家呢。
碧波沮丧地从二愣子家走了出来,又拐了一条街,看到小乌村超市也上了锁,更加好奇,还以为谁家关门,超市都不会关门,结果还真关门了。
人都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