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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岁......”

“岁岁......”

“嗯,我在。”

景昭辰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唤着她的名字,简单的我在,就像有魔力一般,让他莫名心安。

“本王想娶你,你可愿当本王的王妃?”

柳岁搂住他的脖子,“嗯,愿意。”

已近子时,寒风似刀,景昭辰却觉得浑身血液沸腾,像有使不完的力气,能这样背着柳岁直到白头。

绕城走了三圈,柳岁趴在景昭辰背上昏昏欲睡,直到再一次到了柳家的院门口。

景昭辰将人小心的放下来,又替她拢了拢衣襟,火热的唇覆上她的。

柳岁只懒懒攀着他的脖颈,感受他忽而温柔,忽而霸道的索取,一起沉沦着不知今昔是何昔。

不知过了多久,景昭辰才不舍的将人松开。

他的声音暗哑,眼中是来不及散去的旖旎缱绻。

“岁岁,本王这一生只娶你一人!”

柳岁轻轻应一声,听得身后院门发出吱嘎响声,这才不舍地收回手臂。

“阿昭晚安!”

她站在门边朝他挥手,身后站着满是倦意的柳平。

“浑小子,以后不许这么晚送她回来!”

不等景昭辰开口,柳平瞪他一眼,嘭地将门阖上。

他低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明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短短数月就有了强硬的气势,瞧那架势,大有一副谁伤了柳岁,就与谁不死不休的模样!

一切都与从前霄壤之别,他们却似山间野草般顽强,烧不尽,春又生!

这样的家庭又出了柳岁这样的奇女子,天不亡柳家!

江风几人默默站在离景昭辰几步远的地方,见他示意,这才敢走上前。

“爷,属下回来了。”

景昭辰轻应一声,睨他一眼。

“如何?”

“岐奇与大昭交壤处新添了许多烽火台,城墙也重新筑过,似是黄泥,好像又不同,子夜时会有口号声传出来,虽刻意隐藏,但听那整齐的脚步声,像是在练兵。”

景昭辰眼中窜出火苗,渐渐蔓延开。

“岐奇野心昭然若揭,大昭只凭借龙虎军力不从心,看来本王要亲自去一趟岐奇了。”

众人随景昭辰离去,院门那头的柳岁神色凝重,看了看同样吃惊的柳平。

“岁岁,你说.....”

柳平看一眼周围,老镇国公那屋的蜡烛早早熄了,他压低了声音。

“我虽从未上过战场,却也知烽火台只有大昭才有,因为.....那是你父亲独创的,如今出现的岐奇,不可能只是巧合。”

柳岁在现世看过不少古籍,可大昭就是个架空的朝代,与那些历史事件都对不上,冷兵器时代,谁能发明更先进的,就代表着多一线的生机。

“那....父亲又是如何想到建造烽火台的?”

柳平思忖,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太冷了,咱们去那说话。”

老镇国公侧耳聆听,直到他们脚步渐远,这才看向斜倚在床榻上的柳老夫人。

“此事你如何看?”

柳老夫人眉目间全是凌厉之色,再无往日半点温和模样。

“我相信玄儿会投靠岐奇,其中定有人从中作祟,他那性子,宁可死,也绝不会卖主求荣。”

屋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老镇国公沉思了许久。

“若岁丫头执意要去,咱们当如何?我总觉得玄儿没死,一直都在离咱们不远的地方看着。”

柳老夫人的手轻轻搭在床头一只古旧的木匣上,来回摩挲。

“咱们挡不住,由她去探知真相也好,我瞧岁丫头那亲娘气质矜贵,不像普通人家出来的,只可惜与玄儿一同消失了。”

老镇国公摸索着爬上床榻,挨坐在柳老夫人身边,长长叹了口气。

“此一行凶险万分,我是担心咱们最后连岁丫头也护不住。”

柳老夫人捏着老镇国公有些僵硬的肩头,“她大了,也再不似从前那般怯懦,是鹰就得冲上蓝天,咱们不能以保护为由,桎梏住她.....我想将家传的绝学传授于她......”

“不行!”

老镇国公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好几度,在这寂静的黑夜格外的突兀。

“岁丫头眼见就要十六,你父亲留下的那枚丹也许会要了她的命!”

柳老夫人的手指在木匣上轻叩,回忆似潮水,一幕一幕涌入脑海。

柳家对外绝口不提她的身份,又给她办了新的户籍,就是怕仇家寻上门,毕竟斩草不除根,乃江湖大忌!

当年父亲将她送到柳家时,已经命不久矣,他留下的这枚丹药,就是江湖人一直苦苦寻找的血魄。

据说此物乃长白仙人精心炼制百年,吞下可延年益寿,并且能打通任督二脉,增加二十年功力。

当然这些只是传说,父亲得到此物之后一直妥善保管,想要寻个特殊体质的人赠与,也不枉与此物的一场缘分。

雪魄虽被传得神乎其神,可它成分不明,服下虽可脱胎换骨,药性却也霸道,若无法在七日内被身体吸收,服此丹之人就会长睡不起,血枯而亡。

所以这么多年,这东西一直被锁在镇国公府真正的暗室中不见天日,无人知晓此物竟一直放在眼皮子底下。

皇帝一直派出隐龙卫秘密寻找此物,却始终都没查到柳老夫人的父亲就是长白老道的关门弟子!也可能压根没想过他还有后人留存于世。

当年的雪魄山也早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无人知道那山在何处,进山的路又在哪。

“泰哥,岁丫头在路上醒来的时辰你还记得吗?她就是从那时开始变得不一样了,我算过,正是父亲当年说过的,竟是分毫不差,这难道只是巧合?”

老镇国公猛地听到这称呼,整个人滞了滞,思绪被拉回他和柳老夫人初识的时候。

那么一个小姑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又活泼,就是没有一点害怕和伤心,仿佛早就预想到了分离,他们一家对生死看得极淡。

她性子飒爽泼辣,经常把他揍得抱头鼠窜。

五岁的小丫头,内力高深莫测,招式诡异,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定会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