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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味道如何?”

江树挠挠头,他们跟着摄政王不愁吃喝,赏银也从不吝啬,吃过的好东西自然比旁人多。

“属下们吃过各地的点心,但如柳姑娘做的这种的还真没见过。”

他认真想了想,“京城的点心大都偏甜,更适合女子的口味,而柳姑娘制出的点心清新爽口,听说那饼干更是能存放许久。”

他炫耀似的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江临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这是柳姑娘专门给我们做的,说是出任务时不用总啃冷硬的饼子。”

景昭辰又吃了块点心,嘴中弥漫着淡淡的甜香气。

“她对你们也是上心,日后本王不在时,只要她有吩咐,你们定要竭尽全力。”

江临暗暗松了口气,还担心自家摄政王会因此吃醋,再赏江树几军棍,他那屁股就真不用要了!

江临暗戳戳瞪一眼江树,见他还在那咧着嘴傻乐,心道难怪你挨打最多,活该!

“你也有?”

景昭辰见江临面无表情,可手却一直死死攥着袖口,生怕谁会抢他的东西一样。

“回爷的话.....是......不过,柳姑娘给属下们的都是一样的。”

看景昭辰那有些吃味的小眼神,他磕磕巴巴的赶忙解释,都是一样的应该就不会罚他了吧,就算要挨军棍,大家一起,感觉似乎也没那么痛。

景昭辰可不知这么一小会,江临就有这么多的小心思在飞速地运转。

“你们都下去,江临留下。”

江临盯着脚尖,恨不能盯个窟窿出来。

“江临,你可有觉得江风有何不妥之处?”

景昭辰觉得江风看起来有点奇怪,还很莫名的有丝熟悉之感。

他的暗卫不少,可跟在他身边的只有这四个,陪着他一同走过那段艰难到几乎绝望的岁月。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他与柳岁在这一点上很有共识,可,往往是这样,但凡最信任之人背叛,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景昭辰只希望这仅仅是自己的猜测,也或许是因为他连日来身体虚弱,看错了也未可知。

“爷.....他几乎不与我们讲话......可......”

景昭辰摆摆手,“继续说,本王绝不怪罪。”

江临咽了咽口水,小心着自己的措辞。

“可属下觉得他看柳姑娘的眼神不一般!”

就像男子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那般,可这句话江临不敢说。

景昭辰的眉头渐渐拧起。

这事他一早就发现了,当时就警告过江风,如今看来并没什么震慑力。

“还有其他吗?”

江临想了想,老实地摇了摇头。

“行了,你下去吧,本王乏了。”

深吸一口气,景昭辰又替自己斟了杯茶,也不喝,只看着热气一点点散尽。

人人信奉富贵险中求,可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一旦事情到了不可控的地步,进退都是死路。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住秘密!

他眼眸轻闪,不着痕迹看了眼周围。

墙角的腐尸草已经被涂山毁了个彻底,他摩挲着腰间的琉璃球若有所思。

这本来是他从外邦商船上寻来讨柳岁欢心的小玩意,结果她往里面添了香料,挂到他腰间,说不会女红,全当是送他的香囊!

东西是他买的,最后成了她送他的,当时说的时候理不直气还壮,景昭辰愣是被她给忽悠迷糊了!

别说,柳岁人还怪好的哩!

坑起他永远不带犹豫的!

柳家。

柳岁前脚迈进院子,一只扫把就朝她的脑门直直飞来。

柳岁,“......??”

几日未归家,这么热情的吗?

就是这欢迎的方式有些奇特啊!

“不是说去去就回?这都几日了?”

柳老夫人站在廊下,中气十足,一只手还叉在腰上。

“哎呀祖母,你听我解释......”

柳老夫人一巴掌呼在她后脑勺上,可到底没舍得用多大力气。

就她这内力,如果真使全力,估计能直接把柳岁的脑仁子给拍飞出去。

涂山没出息地躲到柳恒的身后。

不知为何,这个家里柳恒好像是个不一样的存在,大家都对他好,可这好里又多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恭敬。

小小的少年身姿挺立,容色清俊,尤其一双眼,生机勃勃,周身是说不出的矜贵,像是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涂山转转脑袋,虽说柳家如今重新修缮过,可不好太招摇,只是看起来没从前那般破旧,昂贵的摆设更是没有一件,院子里甚至很接地气的种着各种蔬菜,还养着鸡鸭,还有两只肥胖的羊!

它又看看自己圆滚滚的身体,想到后院的那两只羊,觉得自己与它们比起来,还是很苗条的。

“你少在这哄我,祖母年纪大了,可打你一顿还是可以的!”

柳岁撇嘴,眼中迅速泛上水汽,泪沾在长长的睫毛上将落不落,看起来好不可怜。

柳老夫人,“......”

她还没说什么,这丫头就戏精附体演上柔弱了?

结果下一秒,柳岁直接被柳老夫人一脚踢飞出去。

“明明是老虎,你非在我这装白兔!”

柳岁,“.......”

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一切的招式都是花架子,她甚至根本来不及防备。

柳老夫人半眯着眼,脸上的皱纹都似乎绽开了。

“知道你底子差,没想到与那江玉学了这么久,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小刀子嗖嗖地扎在柳岁的心窝子上,血流的哗哗的!

老镇国公扛着锄头,裤管卷上去半截,小腿上沾着泥巴,朝着掌心呸呸吐两口唾沫。

“眼瞧着要落雨了,赶紧把最后这块地再翻整一遍。”

柳平干脆应一声,两人默契的没往柳老夫人那边看一眼。

老镇国公腹诽:我可是被她从小揍到大的,个中滋味谁试谁知道,岁丫头你自求多福!

柳平就更不敢吱声,自从见识过自家老娘露的那一手,他如今都是夹着尾巴小心翼翼做人!

柳岁好歹有点功夫底子也吃不消这一脚,这要是换成他,不得踢出个内伤,外加全身骨折啥的!这事管不了!也不敢管!

他在心中默念,闲事莫理,闲事莫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