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不要的东西都挑出来丢掉后,小萝一副主人样的指使着下人们拿上东西,跟在伽罗身后向后宅走去。
这些下人,一部分是陈木哲安排的,一部分是平时打理这个宅子的,还有一些是公子君带来的贴身伺候的侍者。
其他的不说什么,主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非常老实听话,也不会多想别的。
让他们奇怪的是,那些公子君带来的人,怎么也会这样听话,就不能给那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女人一点下马威吗?
他们的想法,如果被专门伺候公子君的这些侍者听见,估计会骂死他们。
这些侍者都是伺候公子君的老人了,少的都有三四年时间,多的更是从小看着他长大,只不过这次并没有跟着来辰国。
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公子君身边虽然从来不缺少女人,但那连玩玩都算不上,只是逼不得已的应酬。
哪怕是外界传闻中的青梅竹马,在他们眼里也不过如此,毕竟公子君从未亲自邀请过她上门做客,二人相处太过客套了。
而且自从公子君伤好之后,那位青梅竹马就像是断了联系,除了偶尔写封信,或者派人送来一些营养品带句话,再无其他。
而今次不同于以往,所有人熟悉公子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对这个兮小姐有些特殊了。
不由得让这些跟在公子君身边的侍者,都打起了十二万分小心,搞不好这位就是未来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
在侍者们的心中,就算是大吉王后,也比不上耀国王后尊贵,这全都是因为耀国有公子君!
哪怕他现在残疾了!
这边如何安排房间,收拾院子暂且不说。
另一边,姚君已经进入了辰国王宫,正在大王子陈文的引路下前往排宴的大殿,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十分漂亮年轻的女子。
这位女子,身上的装饰品并不多,裙装也非常朴素,就是这份素雅的着装,却也难掩她的美丽,更是衬托的仿若一朵青莲般脱俗。
“公子,这位是舍妹陈妍夕,她仰慕您许久,这才同我一起来迎接您。”陈文介绍道。
姚君这才把打量四周的目光移回,落到眼前女子的身上,颔首道:“妍夕公主的才华,素有耳闻,没想到人也如此的超凡脱俗。”
如果说是以前姚君没有受伤的时候,陈妍夕还有心嫁给这位天下间有数的权贵,但现在也只剩下了欣赏。
她需要一个展示自身才华的舞台,同样也需要一个能拿得出手的夫君,现在的姚君,明显不符合第二条。
虽然现在看不上了,但陈妍夕还是想来看看,看看当初让她迷恋的男人,如今可还有当年的风采,然后就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他,也就掐断了最后一点念头。
反而对静立在姚君身后,帮他推车的姚木兆起了心思,虽然这位是养子,未来不能承接耀国大位,但手上的权利并不小,天子更是多次想要册封他,但都被以要服侍姚君的名义婉拒了。
这种有权,有颜值,有能力,仁义,孝顺的男人,哪怕是自比燕欢的陈妍夕也心动了。
同姚君寒暄了几句,她便故意落后几步,走在姚木兆身侧,看着他的侧脸笑道:“一直听闻公子木兆有惊世的才华,更是公子君的左膀右臂,今日一见,果然更胜传闻。”
姚木兆推着轮椅上前走着,目不斜视的说道:“公主过誉了,木兆还要向父亲多多学习。”
正在同陈文闲聊的姚君,闻言笑道:“不要妄自菲薄,这些年你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接着,他对陈文道:“去年木兆带兵镇压南方百族的叛乱,只用了两个月,不废一兵一卒,还拿下了好大一片土地呢。”
“哦?有这事?”陈文抬头看向姚木兆,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为何从未听闻过呢?”
面对质疑,姚木兆十分坦然的笑道:“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宣扬,大王子自然没有听闻。”
又道:“说是百族,其实同野人没有太多区别,面对咱们大吉的任何一家诸侯,都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
陈妍夕脑中闪过关于南方百族的介绍,心中对姚木兆更满意了,笑着说道:“公子木兆过谦了呀,素闻百族所居之地多为山林,更是来无影去无踪,还占了地利,十分难对付。”
“据闻百族还有一种名为蛊虫的伤人手段,可杀人于无形,死状凄惨。”
“公子能不废一兵一卒,便镇压叛乱,拿下土地,相信世上没有几人可以做到。”
姚木兆呵呵一笑,不再言语,不过从各种细微的动作中能看出,他其实相当的愉悦,很喜欢陈妍夕的这番夸奖。
陈妍夕见此,便再接再厉,继续就这件事同姚木兆攀谈,期间更是引经据典,称赞征战百族的功绩。
她的才华确实出众,而且并不拘泥于文字上,还带有个人见解,在这个时代实属罕见。
姚君勾了勾嘴角,斜眼瞥了陈文一眼,眼睛望向远方宫殿的一角,没人打扰,也乐的清净。
为了给公子君接风洗尘,这场宴会举行的非常盛大,辰国都城中有资格入座的人,甚至还有几位陈氏宿老到场,面子给足了。
陈木哲的面子到了,姚君也投桃报李,命人把准备好的礼物拿上来。
这是一株半人高血红色的深海珊瑚树,上面还挂满了各色宝石,在明亮的灯火下,珠光宝色,华贵美丽。
“好!”
陈木哲大喜,这种异宝世上难寻,送给他,也代表着公子君对辰国、对他的看重,如何不令他开心。
“贤弟,为兄敬你一杯,请!”陈木哲端起酒爵说道。
“兄长,请!”姚君很给面子,端起酒爵就一饮而尽。
二人刚闲聊了几句,便有百名妙龄女子赤着脚飘进殿中,为首二人,皆身穿彩色羽衣,一场华丽古拙的舞蹈就此展开。
此羽衣,就是字面意思,由千百只珍奇鸟类的羽毛、丝绸、金丝、美玉制作而成,绝美非凡!
在此世生活了二十多年,姚君对此早就见怪不怪,甚至连玉京天宫中的祭天舞都看腻了。
由着殿中内侍伺候着,姚君只管吃喝,如果有人要来敬酒,不论是谁,也都笑脸相迎,让人如沐春风。
羽衣舞过后,是剑舞,然后是战舞,三场舞蹈过后,酒也喝了至少一尊。
陈木哲同身旁的孟王后对视一眼,然后端起酒爵起身走到公子君案前。
姚君见他过来,也赶紧扶着桌案起身,也不在乎旁人的眼光,依然装作瘸着腿,也拒绝了姚木兆的搀扶。
看着公子君挣扎着站起身,陈木哲才笑道:“贤弟,兄长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姚君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从姚木兆手中接过酒爵,然后挥手让他下去,才说道:“兄长但说无妨。”
“早前贤弟说在路旁捡到一女子为你推车,不知她现在如何了?”陈木哲眼眸暗沉的问道。
姚君挑动了一下眉毛,十分随意的说:“看她手脚还算麻利,暂时留下伺候着吧,兄长可是找她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