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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棋盘,目光落在黑白棋子上,久久没有挪动。

濮则将手中的棋子放回原处,微挑眉问:“沈公子,这盘棋有何不妥?”

沈连溪的心底一紧,随即笑道:“并无不妥,是濮将军棋艺精湛,布局玄妙,一时看入了迷,还请将军莫怪。”

他抬臂拱了拱手。

濮则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沈公子过谦了,棋局如人生,胜负乃兵家常事。今日之败,或许正是明日之胜的契机呢。”他轻轻拍了拍沈连溪的肩,语气中带着几分深意。

沈连溪心中一凛,濮将军这分明是话里有话。

他暗暗思量,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将军所言极是,连溪受教了。改日定当再向将军请教,看是否真能有所长进。”

濮则嘴角微微翘起,“甚好。”

心怀鬼胎的两人看似宾主尽欢,眼底皆微闪过算计对方的精光。

老族长得知濮则来了他的宴会,心下也是疑惑不已,与一众好友告罪后,脚步匆匆地过来会见。

见老族长进了石亭,沈连溪明白接下来才是濮将军的真正目的,他识趣地站起身,朝濮将军拱了拱手,道:“想来濮将军与老族长有事相商,我就不便打扰了。”

沈连溪作揖告退,转身之际,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

而濮则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更深了几分,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

老族长见沈连溪离去,谨慎又客套地道:“不知濮将军前来,未曾远迎,实乃老朽之失......”

他还没问完,就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石亭内。

濮则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色沉肃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冷冷地望着老族长。

这位老族长年近花甲,却依然保养得宜,精神矍铄,看上去与四十多岁的人无二。

奈何只是瞧着金玉其外,实则早就败絮其中。

不然怎会这样眼瞎耳聋的,被小辈耍的团团转。

他的眼睛里,满是嘲弄之色。

老族长心中咯噔一跳,心脏猛地一阵狂跳。

他面色有些发白,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不知道将军前来,所为何事?”

“我来做什么,难道你还不清楚?\"濮则目光冰冷地扫了老族长一眼,“沈连擎呢!他人呢?”

沈连擎?

面对濮将军毫无缘由的诘问,老族长再是驽钝也察觉出不对劲来,忙问:“濮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可是我那不成器的孩儿冒犯到了将军?”

濮则目光一寒,冷哼一声,语气中透露出愤怒,“我敬你是长辈,尊称你一声老族长,你倒是糊涂啊!沈连擎在哪儿你都不知道,还敢问我是为何事而来,我还能信你不成?”

他话音刚落,外边传来一阵骚乱。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纷纷竖起耳朵,想要知道探听一二。

濮则眼底的怒意越加浓烈,“他现在在何处?难不成是你藏了起来?”

老族长心脏狂跳,额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心道: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