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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忠海接手之后只是进行了简单整改,局部地方进行了重新装修,其他的只是将原本的家具挪了挪位置改变了一下布局。

除此之外再将有些不需要的东西清除出去,里面的空间瞬间大了很多。

先前的大药柜也被抬了进来,乍一看岑柚还以为自己回到了刚见陈忠海的第一面。

“爷爷,这里和你之前的医馆风格好像啊!”摸了摸衣柜,岑柚感叹道。

谁能想到当时只是想着查清那些药,最后却阴差阳错走上了另一外一条路,找到了一个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爷爷呢!

陈忠海哈哈一笑:“之前的医馆开了大半辈子了,还是差不多的布局看着更舒服。”

“说的也是。”岑柚深感赞同。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陈忠海招呼道,“看一看鞭炮这些要用的东西有没有出什么问题。”

“这应该不会出问题。”岑柚左右看了看疑惑道,“爷爷,你就没请个舞狮啊舞龙啥的过来吸引吸引人群?”

不怪岑柚疑惑,确实很多人都会请这些节目过来做噱头。

陈忠海摸了摸胡子,傲娇道:“就凭我还需要请这些东西吗?”

岑柚一愣,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关注这间医馆的人肯定很多,加上爷爷你之前又来义诊过一个月,很多人都认识你。

这半个月你忙活的时候肯定也有人帮你宣传,所以不出意外今天应该会来很多人吧!”

“哈哈,不愧是我孙女,就是聪明。”陈忠海摸了摸胡子,“现在时间还早,估计等会人就会过来了。”

果不其然到了七点半的时候,门口开始喧闹起来。

岑柚连忙走过去打开大门一看,几个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

不是那天率先过来帮忙的几个人还是谁。

“崔叔,你们来啦!”岑柚连忙打招呼道。

那几个人也看到了岑柚,笑着回应:“哎哟,小丫头,我们又见面了。”

岑柚不好意思的笑笑,那人见状又追问了一句:“你那个弟弟呢?”

“在里面呢!”岑柚忙回,“小孩子刚来,比较好奇。”

“这话说得,难道你还不是个孩子了?”那人被岑柚的话给逗笑了。

我当然不是孩子了,心理年龄都二十好几岁了呢!岑柚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说笑间又有一些人围了过来,陈忠海也跟着走了出来,在门口和众人笑呵呵地寒暄。

“陈大夫啊,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就是,你的医书到现在我娘还惦记着呢!去年还问我你啥时候再来呢!”

“真是谢谢老太太的挂心了,等回头把老太太带过来我再给看看吧!”

那人心里一喜,等的就是这句话,生怕陈忠海会反悔一样似的连忙开口:“成,那我明天就带过来。”

“好好好。”

“我家那皮小子估计已经忘了陈大夫长啥样了。”另一个人凑过来,“不过陈大夫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回头再带过来给磕个头。”

陈忠海闻言看向说话的男人,仔细看了看开口道:“你是六年前那个孩子被花生米卡住气管的孩子的父亲吧?”

虽然是疑问句但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那人一脸意外,感激道:“陈大夫记性真好,那次要不是你,我儿子估计就没命了。”

回想到这里一脸沧桑的中年男人依旧心有余悸。

那年他抱着只有两岁却被花生米卡住气管的儿子去医院,奈何当时距离医院太远,手里又没有任何交通工具。

孩子的情况也不允许他耽搁太久。

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遇到了刚出门准备去看一个病人的陈忠海,很轻松的几个动作就把那颗花生米给弄出来了。

当时这位陈大夫的动作十分随意,随意到他一度认为自己也可以办得到。

当然这是玩笑话,然而陈大夫救了他儿子的事情却是不争的事实。

事后他找到人想要给诊费的时候却被拒绝了:“这都是举手之劳,一点小事不用诊费。”

最后连他提过去感谢的两斤肉和一些水果也全部被退回来了。

再后来等他想找人的时候却发现陈大夫已经离开了,这一走就是六年。

前段时间听到厂里的人说陈大夫又回来了还一度不敢相信,直到今天亲眼所见才得以放心。

对于他们穷苦的老百姓来说,身边有一位医术高明的老大夫无异于多了一道保命符。

医院里卖的西药虽然效果很好,速度也很快,但是价格太高昂了,实在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负担得起的。

“陈大夫,以后我们要是有什么病痛一定第一时间来找你。”男人大嗓门放开,“我们相信你的医术。”

没有一个大夫不喜欢听到病人的肯定,哪怕是陈忠海也不例外:“哈哈,我这里以后唠嗑倒是可以多来,只是其他的就免了,毕竟身体健康不需要看大夫最好。”

陈忠海的话逗笑了众人,岑柚远远的站在后面望着这一幕。

这一刻她见识到了一位合格的,受人尊敬的老大夫,似乎也能理解陈忠海在谈到自己的职业时发自内心的笑容和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责任感。

让一直以来觉得没什么的她有一些羞愧。

后世的环境造就了很多人或深或浅的冷漠性子,而她不偏不倚就是属于深层冷漠性子的人。

走到路上有一个老奶奶倒地她要么目不斜视的直接离开,要么帮忙前先看周围是否有摄像头,或者请路人帮忙录像以防被讹诈。

在陈忠海的身上她看不到一丝对人性的漠视。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陈忠海的声音唤醒了她:“小柚,拿鞭炮出来,吉时到了。”

围观的人闻言自觉地朝两边散开,露出中间的一片在真空地带。

岑柚拿着鞭炮走出来,喊道:“杨杨,要出来放鞭炮吗?”

“要。”岑柚兴冲冲地凑上来,眼里透着十足的渴望:“姐姐,我可以放吗?”

男孩子好像天生对这些东西都十分喜欢,岑杨也不例外。

只是平时根本就没有让他放鞭炮的机会,无数次他只能躲在角落看着邻居家的小朋友或者同学和家里人一起放鞭炮。

他不要说鞭炮了,即便在外面待的时间久一些都会遭到张康成的一顿打。

久而久之他变得越来越自卑,越来越沉默寡言,光明正大的放鞭炮这么一件小小的事都成为他可望不可及的奢侈行为。